第1530章 開竅

「你,答對了,恭喜。」周從文笑眯眯地說道。

沈浪也沒想到自己「蒙」的答案竟然是對的,不過他還是很開心的看著周從文。

「厲害。」

「我有看書。」沈浪略有得意,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下意識說道,「那趕緊和急診科醫生說啊!」

「地高辛的藥物濃度測試時間很長,而且現在是過年,估計檢驗科做不了。」周從文道。

「那怎麼辦。」沈浪有些茫然的問道。

他猛然想起周從文剛剛看見患者室上性心動過速後,非但沒著急,反而在知道急診科給了對症處置後就離開,出門抽煙的事兒。

「怎麼辦?」周從文斜睨沈浪,一臉的不屑。

沈浪恍然,撓了撓頭,相當不好意思地說道,「一下子懵住了,地高辛中毒對症治療,不攝入洋地黃類藥物就行,2-3天就能恢複。」

「對嘍。」周從文笑笑,「所以患者的情況沒那麼複雜,你仔細想想,別有事兒沒事兒就琢磨著什麼奪舍,什麼換形之類的事兒。」

「怎麼說你都是醫生,這些怪力亂神的話說出去讓人笑話。」

「回去再多看看書。」

周從文嘴裡絮叨著,站起身。

「你跟著看看吧,我去看看韓處長。」

「從文,你是怎麼分析出來洋地黃中毒的?」沈浪的心思還系在患者身上,「患者的癥狀不是最典型的洋地黃中毒的表現啊。」

「細節,就說你八卦的時候要注意各種細節,魔鬼就在那裡面。」

沈浪若有所思,看著周從文的背影離開,他沒有直接去急診科而是坐在剛剛周從文坐的位置上凝神看著雪地上寫的一二三四的字樣。

周從文的思路,沈浪已經有了些許的了解,但要是重新回到站在急診科走廊的那個時間點,自己瞥一眼患者,結合一些碎片化的信息就能診斷洋地黃中毒……

沈浪知道自己肯定做不到。

不光是現在,哪怕自己臨床經驗再豐富五年、十年,每天刻苦讀書、看患者,依舊做不到。

周從文展示出來了一種強大的邏輯,根植於深厚的理論基礎,再經過邏輯分析得出正確診斷的邏輯能力。

真是很強啊,沈浪皺著眉看雪地上的字樣,意識忽然回到兩年前。那時候的周從文看不出來有什麼奇特的地兒,和自己一樣,庸庸碌碌混日子而已。

怎麼他就忽然開竅了呢?

開竅,沈浪想到這裡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似乎要用物理力量讓自己開竅似的。

……

……

周從文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韓處長,在哪忙呢。」

「周教授,稍等。」韓處長壓低聲音說道,手機的聽筒里傳來吵雜的聲音,過了將近十秒,韓處長才用正常的聲音說話。

「周教授,您這可真是。沒您在,我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韓處長說的有些簡單,但周從文清楚他的意思。

「哪的話。」周從文笑道,「本來也是咱二院鼎力支持下才取得的成績。」

「哈哈哈~」韓處長開心的笑著。

周從文能感受到韓處長的得意,那就話也就是客氣一下。

雖然周從文對醫大二院的迎接儀式並不是很感冒,而且也躲了一道,但還是要去露個臉。

自己在這兒和韓處長相處的很愉快,總不能不給韓處長面子就是。

至於陳院長,周從文是真心忘記了他的存在。

「韓處長,在哪呢?」

「階梯會議室。」韓處長道,「周教授,我去接您。」

周從文掛斷電話,獨自去了階梯會議室。

韓處長一早就在外等著,看見周從文後,他熱情的伸出雙手。

「韓處長,今年往上走半步夠不夠。」周從文問道。

「差不多。」韓處長笑眯眯地說道,「世界第一,這可是一枚沉甸甸的砝碼。」

「還是您工作做的好。」周從文笑道,「這只是錦上添花。」

「可不是這樣,含金量十足的世界第一!這可是第二個!」韓處長做了一個誇張的手勢。

周從文嘿嘿一笑,「韓處長,你說是十斤棉花重還是十斤鐵重?」

韓處長一怔,旋即明白周從文的意思。

不過他笑著說道,「雖然一樣重,但鐵砸在腦袋上和棉花的感覺不一樣。」

「八斤棉花做成繩子,加兩斤水,抽在身上是一樣的疼。」

「!!!」

韓處長心裡感慨周從文的確是老流氓。

這個小學生的腦筋急轉彎被周從文玩出花。

「周教授,我問句不該問的。」韓處長和周從文並肩上了電梯,他詢問道,「您是不是今年就去912了。」

「嗯。」周從文點了點頭,「估計很快就能過去。」

「唉。」韓處長深深的嘆了口氣。

「捨不得?」周從文問道。

「其實吧,說是合作,但實際上的情況咱都知道。您屬於我們醫大二院的客卿,這一年多我可是在您身上學會了很多事兒。」

「按說您的年紀在這兒,但我卻覺得您做事情老辣的很。」

「客氣。」

「不是客氣,就是實話實說。」韓處長道,「等我有時間去帝都開會,到912拜訪您。」

周從文和韓處長說著不咸不淡的話,他對韓處長也有著比較深厚的好感,因為韓處長是少數比較有正事兒的那種機關領導。

雖然他在臨床的醫生、主任眼睛裡是錦衣衛、看門狗一樣的存在,可周從文很清楚韓處長平時都做什麼。

下了電梯,會議室里的麥克風翁鳴,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耳中。

「這次世界比賽,黃老的手術就不多說了,我的手術錄像也得到了世界眾多頂級專家的認可。」

韓處長聽到張友的聲音,有些尷尬。

張友一句話,刨除了周從文也刨除了沈浪,把他放到和黃老並肩的位置。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話術問題,但被正主聽到,總是有些難堪。

周從文卻無所謂,推門走進會議室。

張友正站在講台上,鮮花環繞,就差躺下。

他說的興起,猛然看到周從文,一口口水沒咽好直接嗆到氣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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