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0章 沈浪倒了

三天後。

「沈浪,你怎麼小臉蛋紅撲的。」滕菲調笑道。

「這幾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沈浪也很是無奈,「我好像發燒了,但又好像沒燒。你知道那種感覺么,藤主任,就在兩可之間。」

「你沒測么?」滕菲問道。

「男性都隨身帶著體溫測量裝置,我看了一眼,沒啥事。」沈浪雖然身體不舒服,但他胡說八道的本性沒變,而且被周從文帶的越來越壞。

就這股子老流氓的勁兒,略有神似。

跟什麼人學什麼事兒,按照黃老的說法,就沈浪和周從文這種說話的方式,放在八十年代,是要判流氓罪吃花生米的。

滕菲不懂沈浪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她沒有追問,沈浪這貨的腦迴路和別人不一樣。

刷手上手術,滕菲和沈浪一邊閑聊一邊做手術。

「我準備最近做一例DK-crush術式,滕主任要是遇到合適的患者,幫我留意點。」沈浪嘿嘿一笑,和藤菲說道。

「這麼快就要開DK-crush術式?!」滕菲有些驚訝。

「也沒有多難,你看從文,從來沒接觸過,直接就能上手。我這都是慢的,對吧。」沈浪無所謂地說道。

滕菲苦笑。

沈浪的確很能幹,光是手術一項,他比自己起步晚,但有周從文悉心指導,進步堪稱飛速。

可沈浪自己卻不覺得,總認為自己做的還不夠好,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樣。

這才多久,沈浪就琢磨著做DK-crush術式,這種難度極高的術式滕菲壓根不敢嘗試。

即便是做助手,沈浪幹活也比循環科的其他醫生精細很多,特別「好用」。

滕菲也知道沈浪明年要跟周從文去912,偶爾會想起來要把沈浪留下該有多好。

「滕主任,你這手術做的也太慢了。」

張友的聲音順著對講器傳進來,滕菲聽到後頓時無比煩躁。

胸痛中心什麼都好,就是張友也在這兒,滕菲一想到他的大板牙就噁心的厲害。

張友繼續指指點點,滕菲就像是沒聽見一樣自己做自己的手術。

今天沈浪有些不對勁兒,平時能對著屏幕說一個小時的他今天特別沉默。說過DK-crush術式以後,沈浪就沉默的做手術,一句廢話都沒有。

「沈浪,你要是不舒服就趕緊下去吧。」滕菲為了屏蔽張友的啰嗦,關切的和沈浪說道。

「沒事,我身體好,估計就是流感。」沈浪笑了笑,他的確很不舒服,身體開始像是著火了似的。

「還身體好,我都沒事兒呢,你先倒下去了。」

「流感這種病啊,主要還得看命。」沈浪道,「而且不一定是不是呢,我下去後躺著休息一會就好。也可能最近著涼了,偶爾感冒一次對身體好。」

沈浪說完,就開始沉默,不再是往常話癆模式,彷彿換了一個人。

「沈浪,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事,剛才看東西有重影。」沈浪沉聲說道,「有點噁心,想吐。」

「不行你就下去。」滕菲嚴肅地說道,「帶病堅持工作可不是什麼好事,我不是說你做錯了,萬一你一個誤操作怎麼辦。」

「那我把張主任換上來?」沈浪的病看起來不重,他還知道開玩笑。

滕菲口罩下的表情變得很難看。

她的確被沈浪一句話戳到了肺管子上。

自己的好心被沈浪一句話懟回來,藤菲心裡想到,還是算了,抓緊時間手術。

支架下進去,輕輕撐開,一切順利,隨後做了造影,看見造影劑蔓延,帶著磅礴的生機,滕菲鬆了一口氣。

自從胸痛中心成立,自己的水平也突飛猛進,滕菲自己都能感覺得到。

造影完畢,開始撤管。

「滕主任,我噁心的要命,先下了。」沈浪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活兒本來應該是沈浪干,但這次他卻先慫了。

「趕緊下去休息,有我呢。」滕菲道。

沈浪轉身,滕菲在撤管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砰」的一聲,滕菲的心一顫。

回頭看,沈浪摔在地上,半邊身子不斷顫抖,另外半邊身體一動不動。

我去!

滕菲一怔,這是摔到腦子了?!很明顯的精神癥狀。

「張友,別特么磨嘰了,趕緊進來!」滕菲像是河東獅一般對著對講器怒吼道。

張友一怔,很快氣密鉛門打開,他匆忙跑進來。

看見沈浪摔在地上,張友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回事?」他一邊問道,一邊蹲下去,摸了一把沈浪的頸動脈。

頸動脈波動良好,似乎還可以。

「沈浪!」張友害怕傷到沈浪的椎體,摔倒的人切記不能生搬,很多人都是搬運過程中造成了更嚴重的損傷。

張友是老臨床,知道其中的厲害。

沈浪嗚嗚嗚的想說什麼,但一句利索的話都說不出來,嘴角流出口水。口水順著口罩流出來,把張友嚇的魂飛魄散。

這特么是腦梗的節奏,沈浪才多大年紀,怎麼就腦梗了呢!

趕緊叫人,用硬擔架把沈浪抬上平車,測了一個血壓和血糖,結果都正常後張友一邊給周從文打電話,一邊帶著沈浪跑去CT室。

正在做CT的時候,周從文閃電一般的跑進來。

「怎麼回事?!」周從文的聲音冷厲,把張友嚇了一跳。

張友感覺就像是自己把沈浪打傷了,周從文要整死自己似的。

「怎麼回事,張主任。」周從文見裡面正在做掃描,凝眉問道。

張友把剛剛的事兒說了一遍。

周從文沒繼續說話,仔細的聽張友時候沈浪的癥狀。他的目光落在CT的屏幕上,仔細看著每一幀圖像。

斷層掃描中圖像一幀一幀出現,沒有腦出血,沒有異常影像,周從文輕輕的吁了口氣。

「沒事,我還以為是腦出血或者腦梗。」張友也長出了口氣。

「還要做個核磁。」周從文道,「張主任,去要機器,現在,立刻,馬上!」

張友打了一個寒顫。

周從文可從來沒這麼跟自己說過話。

雖然周從文看著沒什麼特殊的舉動,但張友知道這貨已經急了,狗急跳牆的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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