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6章 前途無量的沈浪

切換腹部探頭後楚院士繼續再做。

這次用的腹部探頭進行更加精準的檢查,發現線狀高回聲全貌,長61mm,寬1.9mm,部分位於乙狀結腸腸腔內。

周從文皺眉沉思。

「小周,你感覺像什麼?」

楚院士問道。

「不知道,我建議收入院做腸鏡看看吧。」

「也行。」

人心隔肚皮,雖然看到長61mm,寬1.9mm的細密高回聲影像,但不好說是什麼。

相關的診斷至少有10個,沒有用腸鏡看一眼,這東西就是個不確定態。

哪怕是周從文,也不好給一個肯定的診斷。

患者收入院,準備完善相關檢查後做腸鏡看看到底是什麼。

韓處長笑眯眯的招呼周從文,「周教授,這麼晚還打擾,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什麼患者?」

「一個朋友家的親戚。」韓處長道,「一直診斷的是慢性闌尾炎,今天疼的受不了,這才找楚院士看一眼。」

正好趕著醫療組要吃飯,韓處長也不矯情,跟楚院士一起參加宵夜。

「楚院士,周教授,B超能看到是長61mm,寬1.9mm的高密度影,這玩意是什麼?」韓處長問道。

周從文笑了笑,「韓處長,我給你講個故事。」

「咱們火車站現在不是有安檢了么。」周從文說道。

韓處長微微一怔,撓頭,「我可有日子沒坐火車了。」

周從文也怔了一下,這事兒是上一世自己的學生身上發生的。在他的記憶里,飛機場和火車站的安檢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存在,完全沒記憶省城的火車站安檢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2003年,到底有沒有安檢,這是一個問題。

不過周從文含糊了一下,把自己不確定的事情錯過去,直奔重點。

「我有一個同學,現在準備考博士,努力複習。」

「他有一個習慣,用完的原子筆筆芯都留著,當作紀念。」

「周教授,您的同學得寫多少字,才能用完一根筆芯。」韓處長驚訝。

「不是一根筆芯,是很多。」周從文道,「他用皮筋把筆芯攏在一起,放假回家的時候路過安檢,被當成是……」

韓處長、楚院士、肖凱一怔。

好多筆芯,攏在一起,在X下一看,那玩意大家都沒見過,但肯定不正常就是。

「我同學也沒在意,過了安檢就一溜小跑去趕車,後面有人喊他也不認為是喊自己。」

「……」韓處長知道周從文的意思。

「最後被制服,結果耽誤了火車。」周從文嘿嘿一笑,「X光只能看個大概,具體是什麼還真就說不好。」

「也是。」韓處長搖了搖頭。

周從文周教授的花樣真多,自己就是套近乎問問情況,他竟然說了一個段子。

換了衣服準備去吃飯,周從文忽然發現沈浪不見了蹤影。

「沈浪呢?」周從文問道。

「剛才離開急診科的時候沈浪進了一個留觀病房,我打個電話問問。」肖凱無奈地說道。

沈浪這貨的鼻子是真靈,不知道又去看什麼熱鬧了,周從文對此表示很遺憾。

果然沈浪那面在看熱鬧,說是一會就趕過去。

周從文笑笑,沈浪這貨天生就應該在急診科工作,他一去急診就像魚兒進了水一樣,逍遙自在。

已是盛夏,路邊燒烤攤很多,各種大排檔滿滿的人。

隨便找了一家,點了串,也不著急。

正閑聊中沈浪一臉興奮的趕回來。

韓處看沈浪覺得有意思,他笑著問道,「沈浪,看見什麼了?」

醫大二院其他人對韓處長畏之如虎,但沈浪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背靠著周從文,沈浪在韓處長這裡感受到的只有春風般的溫暖。

「韓處長,我見兩件事。」沈浪坐下,略有興奮地說道,「我走的時候看見急診留觀室里有兩家人在吵架,就進去看了一眼。」

「是隔壁學校的學生,昨天晚上睡在上鋪的那位枕著胳膊睡著了,醒了之後看見一隻手在自己眼前,被嚇了一跳。」

「手?他自己的?麻了?」韓處長問道。

「嗯,說是被嚇壞了,以為是遇見了鬼。」沈浪笑道,「想把手『攆走』,自己折騰,加上害怕從上鋪摔下來。」

「嘖嘖。」周從文能想像到睡懵逼的年輕人半睡半醒看見一隻手,還「不是」自己的,是挺恐怖。

「砸到人了么。」韓處長問道。

「他摔下來,撞到了鼻子,倒是沒骨折,就是一臉的血。」沈浪繼續說道,「下鋪那哥們也睡懵了,看見有人影,打開燈一看一個一臉血的人跪在自己床邊。」

沈浪說著,想到那種怪異的畫面,哈哈大笑。

「……」

這就有點恐怖了,任誰迷迷糊糊看見這一幕都受不了。

「那哥們躲閃的時候不小心撞了頭,就都送到急診科來。事兒沒多大的事兒,但正好兩家都是省城的,說著說著就吵起來,勸都勸不住。」

周從文瞥了一眼沈浪,他可是真願意看熱鬧。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他怎麼就這麼上心呢。

「另外一件事呢?」韓處長笑著問道。

他對沈浪格外的溫和,肯定是看在周從文的面子上就是,再有一點也是因為韓處長筆記本里記載的沈浪手術量。

如果用數據來體現,沈浪現在作為術者獨立完成的介入手術量已經超越藤菲。

這麼年輕,剛接觸介入手術不到半年就已經上手,而且無論是手術量還是手術等級都超越醫大二院的循環介入主任,沈浪日後必然前途無量。

韓處長對這種年輕人有著發自內心的尊重。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只是像沈浪這種運氣好的小傢伙不多,這麼多年也就一兩位而已。

絕大多數人,還是要看人眼色活著。少年時候窮,老了也一樣的窮。

「還有一個就特別搞笑了。」沈浪悶了一口冰鎮啤酒,「我看明白留觀室的爭執,出來後看見爺倆捂著下巴來看病。那個小的一直在笑,那個爸爸乾瞪眼,看著特別搞笑。」

「爺倆?」韓處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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