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楚雲天根本不去琢磨周從文和自己問題沒關係的話，單刀直入的問道。
「她的表姐結夫是蔡京，外公是王珪，王珪是歐陽修的妹夫，李清照父親李格非是蘇軾的學生晁補之的朋友，蘇軾的二公子娶了歐陽修的孫女，蘇軾與歐陽修又是好友又是親家，歐陽修的學生是王安石，王安石的女兒嫁給了蔡京的弟弟蔡卞。」
周從文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的歷史名人，關係繞的楚雲天都糊塗起來。
最開始他還努力的算計著眾人之間的關係，可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你算算。」
「……」楚雲天聳了聳肩，示意自己不上當。
「圈子，就是這個意思。再比如說王菲、竇唯、李亞鵬，他們的關係也是一個網……」
周從文想起上一世的一張網圖，但說了一半便止住話頭。
娛樂圈的事兒自己知道的真心不多，尤其是各種結婚、離婚的八卦。幸好在座的幾人估計也不知道，要是沈浪在，那就遭了。
自己這個例子舉失敗了，再換一個。
「呵呵，蘇軾蘇東坡的伴讀小書童是誰？」周從文問道。
「……」楚雲天無語。
「是高俅。」周從文道，「這不是我胡說，水滸傳里寫的。」
「……」
「總之呢，社會關係錯綜複雜，少得罪人是真的。」周從文笑眯眯地說道，「老闆，您說是吧。」
「倒不是怕得罪了誰，就是怕耽誤時間。」黃老道，「這些意氣之爭毫無意義，有那時間安安靜靜的做兩台手術難道就不好么。」
「這……」楚雲天沒去琢磨黃老的話，他只是驚訝的看著周從文。
「你那是什麼表情。」周從文看著自己上一世的一世之敵，心情極為愉悅，這種碾壓式的錯位感的確很讓人開心。
「都是真的？」
「問你一個和醫學有關係的問題。」周從文道。
楚雲天馬上嚴肅起來。
之前周從文就是說了一大堆的八卦，是真是假自己都不知道。但要是和醫學有關係的話……
楚雲天的驕傲不允許自己不知道。
「中國，第一個做X光檢查的人是誰？」周從文問道。
「……」
楚雲天又一次遭受到了來自周從文的暴擊。
這特么算是一個醫學問題么？這特么就跟問天上的星星到底有多少顆、讓說出白起坑殺的四十萬降卒的名字差不多難度。
所以楚雲天很是不服氣，他看著周從文的眼睛問道，「請問是誰？周教授。」
「是李鴻章。」周從文淡然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兒？」楚雲天覺得周從文是信口胡說，根本就是在騙自己，他對此相當不滿意。
「1896年6月13日，李鴻章乘火車自俄國前往德國出訪，居住於柏林的凱撒大旅館。
在14日與德威廉二世會面。
15日李鴻章應德國的邀請，參加德國國宴，隨後參觀了德國軍隊。」
楚雲天皺眉。
李鴻章那次出訪的事兒，自己記得，但具體時間……
而倫琴的X光機是什麼時候設計出來的？似乎真的是在1900年前後。
「這時德國醫生建議，李鴻章去醫院使用問世僅7個月的倫琴射線（X光）拍照檢查遇刺的傷口。
李鴻章親眼在一張膠片上看見了日本製造的鉛彈以什麼姿勢鑲嵌在他左眼下的骨頭上，因此大感興趣，並為這項技術取名為「照骨術」。」
「呃……」楚雲天徹底無語。
「李鴻章遇刺你知道吧，要是知道我就不展開了，和馬關條約有關係。」周從文問道。
楚雲天茫然的點了點頭。
他是知道，但還和之前的事兒一樣，什麼時候遇刺的，他一頭露水。
「知道就不說這個，咱說X光機。
德國物理學家威爾姆·康拉德·倫琴發現的X光導致醫生使用的新診斷工具出現。
他發現X光幾個月後，拉塞爾·雷諾茲就製成了這個X光機。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X光機之一，它使人類得以在沒切口的情況下，觀看人體內部。」
「李鴻章當時吃螃蟹，用X光機做了檢查，成為中國第一個做X光檢查的人。」
周從文說完，笑眯眯的看著楚雲天。
黃老輕輕點了點桌子，「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沒什麼意義。」
「嘿，這不就是說著好玩么。」周從文笑道，「那我再考楚教授一個問題。」
「要20年之內的，和醫學有關係的。」楚雲天心底那股子不服輸的勁兒湧上來。
「知道84消毒液吧。」周從文問道。
「知道。」楚雲天微微一笑，84消毒液的成分馬上出現在記憶里。
這個問題很簡單。
「84消毒液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啊？」
「嗯？我問的不夠清晰么？」周從文看著楚雲天，有些疑惑。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這事兒楚雲天可從來沒想到。
「是當年肝炎流行，帝都第一傳染病醫院研製出來用於迅速殺滅各類肝炎病毒的消毒液。因為是1984年研發的，所以就叫84消毒液。」黃老輕聲解釋道。
「……」
楚雲天今天錯愕的次數太多，以至於整個人都感覺有些不好了起來。
「現在帝都第一傳染病醫院改名叫地壇醫院嘍。」黃老有些感慨，畢竟這件事情過去了19年，當時他才剛剛退休。
時光荏苒，一眨眼19年就這麼過去。
楚雲天心裡嘆了口氣，他一直認為84消毒液就是個消毒液，卻沒想到和肝炎有關係，研發單位還是帝都第一傳染病醫院，現在的地壇醫院。
「說起84消毒液，最近還有一件事兒。」黃老淡淡說道。
「中毒？」周從文問道。
「口服可以出現口咽、食道、胃黏膜損傷，如噁心、嘔吐、燒心、反酸等，嚴重者可出現低血壓、高氯血症等。應立即給予口服100-200mL的牛奶或蛋清，並及時送醫。」楚雲天馬上說道。
「哈哈哈，老闆說的應該不是口服。」周從文笑呵呵的解釋道。
楚雲天一怔。
「有個患者在家打掃衛生間。」黃老悠悠開始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