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薇的長相溫柔大方，氣質還是很不錯的，放在科研圈子裡絕對是美女，但年紀過了三十歲，實驗室工作打扮的也少，真說有多漂亮也不實際，肯定和靠顏值撐名氣的女明星比不了。
但是，她有「科研光環」。
科研光環就等於是學霸光環，也等於是天才光環，在科研領域上來說，女性相對還是處在弱勢地位，女科研天才聽起來就不凡，再加上一條「勵志一聲貢獻給科研事業」，感覺一下子就變得偉大了。
『醫所女神張薇』的報道出來，立刻就火遍了整個網路。
好多網友爭討論著，「我才知道，原來女學霸、女博士、女研究員也可以很漂亮！」
「這麼漂亮肯定不是沒人追，但三十多歲還不結婚，連男朋友都不找，一心投入到科研事業，也只有這種偉大的科研工作者，才能出這樣的頂級成果！」
「艾滋病標記、抗體研究啊！這是對人類對抗艾滋病的偉大貢獻。雖然她是成果論文的二作，也肯定是重要參與者，三十多歲真的很了不起！」
「肯定趕不上趙奕……」
「廢話，趙奕不能稱作是人，沒有可比性……而且趙奕不漂亮……」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張薇的粉絲了！」
「我也是……」
「我也……同作為女性，我很反感長得比我漂亮的，所以我還是喜歡趙奕，啊啊啊……」
「……」
張薇，火了。
當網路討論的十分熱烈時，相關的報道就很容易非常熱點，也就有好多的記者會來採訪。
最近一段時間裡，有記者來研究所採訪，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好多都是專門來採訪張薇，目的肯定不僅僅是針對研究了。
張薇頓時感受到了成名的苦惱
之前她不太來理解為什麼趙奕，總是要逃避記者的採訪，其他人巴不得多接受採訪，多給幾次上電視、上報道的機會。
現在她知道了。
從早上開始一直到下午，就一直在不斷的接受採訪，連正常的工作都受到影響，工作相對倒是還好一些，研究差不多完成了，其他的她不幹也有其他人幫忙，問題是長期面對記者，感覺真的是很不好，有些記者還會問一下刁鑽的問題。
比如，試探她和趙奕的關係？
她和趙奕能有什麼關係？不就是正常的上、下級，同事嗎？
張薇鬱悶的想著，乾脆抽空走出研究所，直接去了大學教師樓那邊，她知道趙奕為了不被打擾，暫時沒有在教職工宿舍，而是去了教師樓那邊住。
……
最近幾天，趙奕都在教師樓住著。
這個房子學校分給了他，裝修也全都弄好了，但並沒有住過多長時間，大部分人也不知道，教師樓旁邊門的保安也比較負責，記者想進來都不容易，相對還是比較安靜、安全的。
這邊安靜的環境也適合做研究。
趙奕倒是沒有繼續做粒子數學的研究，而是覺得自己應該輕鬆一下，順帶的真正的學點東西，豐富一下知識儲備。
他有事沒事就往賀明成家裡跑，有空就和賀明成討論下數學問題。
賀明成收過趙奕當學生，後來又直接說『不認趙奕』，但趙奕還是叫賀明成『老師』，老爺子是真的年紀大了，七十多歲精力不濟，好在身體沒出問題，還能針對數學問題的討論討論。
賀明成非常精通模糊數學，而實際上，他對數學的每一個分支都有了解，在偏微分方程、空曲函數，甚至是拓撲學上也有一定研究，腦子裡的知識量絕對是能夠碾壓趙奕的。
趙奕和賀明成在一起，真能學到不少的東西。
當每天都見一見、偶爾還在賀老爺子家裡吃飯，就不可能總是討論數學，賀明成總是想教趙奕書法，說練書法能陶冶情操、平復心態等等。
趙奕也學了學發現寫好很難，他倒是對『很難』不意外，意外的是自己對力道的把控，並沒有做到和頭腦一樣精準。
直白的解釋就是……
在看了賀明成寫了一個字後，《聯絡率》能清晰的告訴他，該怎麼樣去出筆、用多大的力道，才能模仿出一模一樣的字，但真正動手去寫的時候，他就發現腦子裡知道該怎麼做，反應到手上力道就控制不好，結果寫出來的字總是和賀明成的字有些偏差。
賀明成都不想教了，他是真的不想教，不是趙奕這個學生不好，而是這個學生太優秀了。
他只是說了幾句，強調了幾個重點，動手寫上幾個字……
趙奕就能直接模仿個八成像？
講理不講？
本老爺子練了一輩子的字，就算沒什麼天賦可言，肯定趕不上大師的水平，但水平也不會差了啊！
這小子直接模仿個八成？
賀明成發現趙奕還一臉『寫的不好』的表情，差點把鞋子脫下來完成送客，心情鬱悶之下決定換個東西教，「這樣吧，最近也沒人陪我下棋了，你會象棋嗎？咱們對弈兩盤。」
「好吧。」
第一盤，賀老爺子贏了。
賀明成喜笑顏開的鼓勵道，「我的水平也不高，主要還是你下的少。」
「恩，很少下。」
趙奕擰著眉頭想了想，他倒是不在乎輸贏，只是在思考著能力該怎麼用，《因果律》能幫助猜測對手的意圖，《聯絡率》在剩子少的時候，使用能找出最優戰勝對手的方法。
象棋的變化還是很多的，單一靠能力想贏下來，也是很不容易的。
補足剩下的就是智慧了。
現在趙奕對於自己的智慧非常有信心，他不能說做到過目不忘，或者有什麼空間推理的思維，但學東西速度非常開，記憶力強化了很多，邏輯思維都清晰不少，肯定比一般人強一些。
賀明成……
估計是趕不上的。
所以賀明成唯一的優勢就只有『經驗』。
在接下來的一盤中，趙奕開啟了慢速模式，最開始的棋路變化無窮，慢慢的思考、配合能力的使用，還是知道怎麼下比較安全。
這就是『沒有經驗』帶來的，只能被動防守的情況。
當棋盤上的棋子逐漸減少，變化也就呈指數級下降，能力使用的效果頓時加倍，趙奕的速度也就變快了許多，而到了最後幾乎不用思考，直接就知道該怎麼下。
賀明成正好相反，因為他是『正常人』，正常人擁有的是『模糊思維』。
模糊思維也就是『很多不確定』的情況下，直接選擇安全係數高的做法，棋盤上的棋子很多的時候，可能性實在太多了，下的時候很具隨意性，根本不用詳細的計算，就能夠隨意落子，因為大腦會認為『下哪一步對結果影響都不大，後續的影響會更大』。
當棋子逐漸減少，每一步就必須仔細思考，速度就會越來越慢，直到最後考慮好半天才動一次。
兩人的棋風截然相反。
第二盤持續的時間也比較長，差不多過了有二十分鐘，多是賀明成在不斷的思考，最後還是敗給了趙奕，老爺子馬上不甘地說道，「再來一盤。」
「好！」
第三盤也持續了很長時間，但趙奕的表現就更輕鬆了，他下棋的速度越來越快，都快悠閑的翹起二郎腿，賀明成則是越來越慢，不斷的思考啊思考……
等趙奕即將完成最後的將軍時，賀明成都快把鬍子抓掉了，努力深吸幾口氣盯著趙奕，「你不是說你不怎麼會嗎？」
「恩，平時玩的少。」
趙奕很坦然地說道，還順便喝了口茶水。
賀明成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吹鬍子瞪眼地說道，「你這叫不會？從頭到尾，守的是銅牆鐵壁，我只要出招你就能抓住漏洞。就你這個水平，還說不會？能去參加象棋大賽了。」
「哈哈……」
趙奕尷尬道，「可能是天賦吧！」
賀明成再次深吸一口氣，盯著趙奕看了好半天，最後苦笑道，「好吧，好吧，就你天賦好，就你天賦好！」他真是感到很無奈。
當師傅，很失敗啊！
他最開始想著研究上，肯定教不了趙奕什麼，乾脆就教教他書法，結果趙奕一模仿就來個八成像；後來一起下棋……
竟然下不過！
「難道天才真的是無所不能嗎？」賀明成感覺真的是很無奈，好在他不是年輕人了，上了年紀比較的心思也少了。
「唉……」
最終賀明成嘆了口氣。
趙奕在賀明成家裡沒有多呆，再喝了杯茶水看看時間，就乾脆往回走到自己家，到家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驚訝的問道，「張薇姐，你怎麼在這裡？」
「這不是躲過來了么……」張薇跺著腳鬱悶道。
「躲什麼？」
「記者採訪啊？」
「哦，對。」
趙奕點頭笑道，「我這兩天看報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