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個問題。」
趙煊緩步走到了南宮天跟前，在他身前不到一米處站定，盯著他問道，「我和楚源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
他嘴中的楚源，是皇族三皇之一的源皇。
「算……朋友吧。」南宮天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朋友？！」聽到這個答案，趙煊冷笑一聲，「所以在你看來，朋友就是拿來出賣的嗎？！」
「可能是我比較自私吧。」南宮天表情陳懇，「抱歉。」
「你知道你在我眼裡是什麼嗎？」趙煊盯著南宮天問道。
南宮天沒有說話。
「在你今天出現在這裡之前。你在我心裡是老師，是兄長，是摯友，是我這輩子最敬仰的人……我之所以能成為皇族的三皇，是因為我一直以你為榜樣，以追趕你為我的人生目標。」
「甚至在我得知你遭遇黑淵襲擊身死的時候，我希望白袍前輩救下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因為在我看來，你是皇族的基石。只要有你在，皇族一定能再次崛起。」
「甚至前段時間，老楚還跟我開玩笑。說如果皇族也有黑淵的卧底，那肯定不是他就是我，不可能是你。我還跟他說，我也贊同這種說法。」
「我是真的沒想到，你今天會出現在這裡。說實話，我現在更寧願你死在了黑淵的襲擊之下。那樣起碼你在我心裡的樣子不會變。你還是那個老師，那個兄長，那位摯友，還是我最敬仰的人……」
南宮天默然不語，他對趙煊的感受多少知道一點。但現在親耳聽到趙煊說出來，又別有另一番感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
「抱歉……」這一次道歉，多少有點真心實意的味道了。
趙煊卻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轉身看向了林煌，「我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林煌看向了娃娃頭和浮腫圓臉兩人，「南宮天說的這些，你倆還有什麼想補充的嗎？」
兩人都是沉默應對，顯然都不打算出賣黑淵的信息。
「既然這樣的話……」林煌話音未落，袖口之中又是一道血芒射出，直接穿透了浮腫圓臉的腹部。
浮腫圓臉也同之前的娃娃頭一樣，體內道韻瞬間見底。
幾乎在道韻見底的剎那，他又感覺到一股巨力拉扯著自己朝著那名白袍人所在的方向飛去。
與自己同時飛起的，還有娃娃頭。
只一瞬間，兩人身形直接出現在了白袍人身前。
看到眼前的白袍人，兩人頭皮一陣發麻。
他倆是剛剛親眼目睹了白袍人對銀色面具的所作所為，自然也知道他馬上會對自己二人做什麼。
但兩人身體徹底被神念絲線捆綁，再加上體內道韻耗盡，根本無力抵抗。
「我現在給你倆最後一次機會。誰先說出黑淵的秘密，誰就可以保留自己的神國活下來。」林煌語氣里依舊是滿滿的蠱惑味道，「必須是南宮天沒說過的哦。」
兩人依舊沉默。
此刻倒不是不想說了，而是南宮天已經將能說的都說了。
剩下的，都是說出來就會直接觸發烙印的內容。
林煌等了一會，見兩人都沒有開口，也懶得繼續浪費時間了。
「看來是都不想說了。」
他兩指點出，神念探入了兩人眉心，很快便捕捉到了兩人體內神國，開始朝著體外拉拽出來。
娃娃頭和浮腫圓臉在林煌面前毫無反抗之力，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白袍人將自己的神國拉扯出來。
這一次神國提取，林煌故意放慢了拉扯速度，將原本只需要幾秒鐘的事情，足足拉長到了一分多鐘。
一方面，他是在故意折磨兩人。
畢竟這種事情，對兩人來說每一秒都是劇烈的煎熬。
另一方面，也是在給兩人留出時間來反水黑淵。
但直到最後神國徹底離體，兩人都沒有提供出一條關於黑淵的信息。
娃娃頭和浮腫圓臉面具之下的表情都面如死灰。
不是他倆硬氣不鬆口，而是南宮天已經將前路堵死了，連一條縫都沒留給他倆。
神國被林煌取走，娃娃頭和浮腫圓臉兩人的戰力氣息迅速下跌，幾乎眨眼的工夫就已經跌出了天道境。
感應到兩人的氣息跌落，南宮天面無表情的用餘光瞥了一眼兩人，心中卻在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他幾乎可以想像，兩人神國被取走還只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還會面對像藏空和烏寧那樣非人的折磨。
而自己，則是唯一一個能夠活著走出這座宮殿的黑淵成員。
就在他心裡暗自慶幸時，突然發現自己身前多出了一道身影。
赫然是趙煊！
「趙煊，你想幹什麼……」南宮天頓時有點慌了，「前輩答應過放我安然離開的。」
「我確實答應了。」林煌點頭，但又接著道，「但是他答不答應，我無法左右。」
看著趙煊手中白焰升騰而起，南宮天哪能不知道自己被耍了，「前輩，您起碼得給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吧？」
他現在渾身被神念絲線捆綁，哪怕一身道韻依舊處於巔峰狀態，四肢卻也難以動彈分毫。
別說反擊了，連閃躲都困難。完全就成了對方的靶子。
林煌當然無視了南宮天的請求。
單論戰力，南宮天已經是第九重天了，比趙煊高三個小境界。
論整體實力，真要讓兩人放開了手打，趙煊的勝算不足三成。
林煌當然不可能讓兩人公平競爭。
趙煊更是沒有這個想法，他一身氣息迅速飆升到了頂點，「別掙扎了，我會讓你走得痛快一點。」
「趙煊，念著舊日情誼，你就放我走吧。」知道懇求林煌沒用，南宮天立即改變了攻略目標。
「你領著黑淵的人獵殺我和老楚的時候，你念過舊日情誼嗎？！我既然還活著，就必須給老楚討回這個公道！」
話音落下，趙煊掌中白色火焰猛然拍向了南宮天的胸膛。
南宮天想要閃躲，卻只是徒勞。
林煌雖然沒有固定他的身形，但在神念絲線的捆綁之下，他只有足尖能夠發力，速度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趙煊這一掌，正中南宮天的胸膛。
南宮天也只能鼓動體內道韻，勉力防禦下來。
但趙煊的第二掌第三掌……一掌掌接連拍下，一掌比一掌狠厲。
南宮天被動防禦之下，體內道韻急劇消耗。
只五分鐘不到，道韻就徹底見底。
趙煊卻依舊沒有罷手，再次全力一掌拍下。
這一掌下來，南宮天整個身體很快被白色火焰點燃。
沒有了道韻抗衡南宮天的道韻侵襲，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被白色火焰一寸寸侵佔。
直至最終，在憤怒的咆哮中徹底被燒成了灰燼。
趙煊盯著一堆灰燼喃喃低語。
「一命抵一命吧。你欠老楚的，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