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 九轉鑌鐵

項北飛走到祭壇邊緣,朝下面望去,他本來想看看神運算元和魔七全在不在,可是下方的黑霧太濃,沒有看到。

他聳了聳肩膀,轉過頭,卻發現尾火道人悄無聲息地後退了出去,與他拉遠了距離。

「為啥那麼怕我?」項北飛啞然失笑。

「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多此一舉?」尾火道人沉聲道。

項北飛道:「你覺得我會抓你送給道宮?」

「道宮給出的懸賞沒有哪個種族擋得住誘惑。」尾火道人冷靜地開口。

「我說我也是人族,你信嗎?」項北飛問道。

「你不是。」尾火道人冷靜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因為我是人族。」尾火道人依舊警惕地看著項北飛。

項北飛覺得奇怪,又打量著尾火道人:「你覺得我不像?」

尾火道人直截了當地說道:「你不必找亂七八糟的借口想要來套近乎,是不是人族,我心裡明朗得很。」

你明朗個皮皮蛋啊!

項北飛有些頭疼地摸了摸額頭。

不過他想到,道宮在涯角空域對人族趕盡殺絕,涯角空域如果還有不少人族在暗地裡活著,這些人族必定過著苟且偷生的日子,應該有識別自己同族人的方式。

「那人族是怎麼識別自己的?」項北飛又問道。

尾火道人像看獃子一樣看著項北飛。

「哦對,這是咱們的秘密。」

項北飛自來熟地說道。

「少給我套近乎!」尾火道人道。

「我來自大荒境的九州大陸,是從那裡來到涯角空域的人類,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項北飛又道。

尾火道人皺了下眉頭,繼續道:「你不是第一個對我這樣說的人,道宮的手段我見得多了。」

「道宮這也冒充嗎?」

項北飛頗為意外。

「你叫破傷風,是破道族的人,何必在我這裡耍什麼花招?」尾火道人盯著項北飛。

「我要怎麼證明你才信?」項北飛問道。

尾火道人臉色變得更加凝重,道:「我不會束手就擒。」

這陣子破道族的名聲極為顯赫,各個都非常厲害,永生初期擊敗永生後期都很正常,那麼這個「破傷風」能夠殺死三個問道境的高手,似乎也能解釋得來。

項北飛徹底沒轍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證明這一點,如果尾火道人曾經也聽過類似的話,那他就算把九州的見聞說出來也沒用。

無論項北飛怎麼說,都會被當做道宮的卧底。

偏偏這傢伙又謹慎得要死,不肯說要怎麼證明人族的身份。

不過想想也是,謹慎一點是應該的,若是隨便來個夷族人說自己是人族,他們就說出辦法讓對方驗證,那麼以道宮的能力,絕對就有辦法想出偽裝的方式來騙取人族的信任,混入到人族內部。

項北飛目前也不了解涯角空域人族之間的交流方式,他甚至對眼前這個傢伙的道胚都沒有搞清楚。

那個閃爍著雪花的系統界面,沒有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你走到這裡也是靠祭品嗎?用他人的性命?」項北飛問道。

「我沒那麼殘忍,我有自己的辦法。」尾火道人冷聲道。

項北飛盯著對方身上的火焰,他忽然發現這個人身上的火焰也很奇特,這火焰好像在抵抗那些黑霧。

「你修鍊的是火焰道胚?」項北飛道。

尾火道人冷漠不回答,他似乎不願意和項北飛多說話。

「算了,我先給你療傷吧,你別搞我就是了。」

項北飛朝尾火道人走過去。

可是尾火道人往後退了一步,冷靜地說道:「我不需要。」

「你這麼死要面子做什麼?我可不想拽著一個拖油瓶前進。」項北飛說道。

尾火道人沉聲道:「我不信任你。」

「那由不得你。」

項北飛一揮手,一道強大的靈力立即卷向了尾火道人。

尾火道人臉色一凝,腳下再次出現一道八卦陣影,想要抵擋項北飛。可是他受了傷,即便是問道境,在面對項北飛的時候也仍然沒有還手的餘地。

項北飛輕而易舉就將他給制服了,隨後「返璞歸真」的氣息強行往尾火道人的身上灌去。

不管這個傢伙願不願意,總歸是個人族,這裡太危險,還是得給他兜個底,省得掛了。

尾火道人發現自己無法反抗項北飛,又驚又怒,可是很快他又皺起了眉頭。

因為他發現自己神魂上被魔天印造成的傷勢在緩慢恢複。

這個傢伙,居然真的在幫自己治療?

他又警惕地檢查了下身體,想要看看對方是否在治療的時候,給自己的身體暗地裡下什麼詛咒束縛,企圖操控自己……

可他很快有發現,居然沒有!

這個傢伙真的就是純粹在幫自己療傷?

這怎麼可能?涯角空域從來沒有一個種族會對他們人族如此善意!

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你這是什麼意思?」尾火道人低沉地喝道。

「不想讓你死而已。」

項北飛懶得再去理會這個一根筋,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祭壇中間的那個青銅棺。

整個祭壇上,就擺放著這個青銅棺,氣息還如此壓抑,這裡面莫不是躺著最後一任蓐收的屍體?

他朝著那具青銅棺走去,但是剛走到五根柱子中間,一股龐大的威壓就籠罩在他身上,他感覺自己似乎被什麼給盯上了一般,黑霧中彷彿有一道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五根柱子樸實無華,其中還有兩根被截斷了,倒在地上,但即便如此,卻顯得極為詭異,隱隱之中像是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攔在了他前面,使得他無法前進一步。

項北飛停了下來,仔細地摸索著柱子,用自己的陰陽源氣去推衍著這股氣息,可是漸漸地,他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上怪在何處。

「喂,你覺得那裡面躺著蓐收嗎?」項北飛轉頭問道。

尾火道人已經悄無聲息地往右邊移了一段距離,依舊沒有完全信任項北飛。

「據說是的。」他沉聲道。

「據說?你對這裡的了解有多少?」項北飛問道。

尾火道人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倒在地面的兩根柱子,青銅棺四周有五道柱子守護,但斷掉了兩根,那兩根斷的部分也沒有丟失,而是靜靜地躺在那裡。

「十萬年前的事情誰也不清楚,不然憑什麼會輪到我們走到這裡?」尾火道人說道。

「但你懂得降道走到這裡,不是么?」項北飛道。

「那是上萬人付出性命之後總結的經驗,也並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過前人留下的經驗也就到此為止。這裡顯然很少有人嘗試成功,掌控那個青銅棺,應該就掌控了整個蓐收城。」

「你走到這裡,有得到什麼好寶貝嗎?為啥途中我什麼都沒有得到?」項北飛疑惑道。

如果只有這裡是關鍵,那大家明知道危險重重,可進來的人數還是數不勝數,那也太傻了。

「你來晚了,外圍很多蓐收留下的寶物和傳承,早就被其他人得去。十萬年過去了,能撿的,基本都被撿光了,現在就剩這個青銅棺了。」

「這麼說好像也沒錯。」

項北飛摸著下巴。

這就是所謂的,先到先得嗎?

尾火道人朝那兩根斷掉的柱子走去。

「你做什麼?」

「這裡的氣息十分紊亂,五根柱子極有可能是接近青銅棺的關鍵,或許我可以將它們接回去。」尾火道人說道。

「你確定?我們不一定是第一個來這裡的人,但你覺得自己是第一個這樣想的嗎?」項北飛問道。

「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我願意洗耳恭聽。」尾火道人看著項北飛。

項北飛確實沒有其他辦法,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沒有理由去阻止尾火道人,只能道:「你小心點。」

尾火道人沒有回應,以他問道境的閱歷,自然不會大意。

他知道這麼做很危險,自己或許是少數幾個能夠走到這裡的人,但絕對不是第一個,只是既然都來到了這裡,總得試試。

項北飛繞著這五根鐵柱子走著,同時也留心看著尾火道人,一旦不對勁,他必須拽著這個傢伙趕緊跑。

尾火道人非常謹慎地靠近一根斷掉的鐵柱,這鐵柱質地十分堅硬,能夠摧毀它恐怕也只有祖道境的高手,上面的斷口十分平整,還殘留著一股詭異的力量。

他沒有用手去抓住這根鐵柱,而是靠著靈力凝聚出一隻大手,抓向那根鐵柱,想要把那根鐵柱抓起來。

嗡!

他凝聚的大手牢牢地卷在斷掉的鐵柱上!

然而鐵柱紋絲不動。

「這麼重?」尾火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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