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空城

項北飛被跟個鬼影般的棺材嚇了一跳,心情也不是爽,這次他已經懶得再廢話了,手中一顫,無鋒劍芒瞬間橫掃而出!

咻!

劍芒在空中閃出一道白光,帶著靈力的氣勢立即劈在了棺材上!

鏗!

凌冽的劍芒在棺材上面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竟是爆發出一道道火星出來!

這木質的棺材很是堅硬,似乎有一道強橫的氣息蘊含其間,硬生生抗住了項北飛一擊!

不過項北飛這一劍劈過去,棺材雖然毫髮無損,卻也退了出去,立在了不遠處,似乎不願意再與項北飛直接硬碰硬,只是把那黑漆漆的棺蓋沉悶地對著他。

項北飛皺著眉頭,他的劍芒上已經亮起了火焰,準備先將這棺材劈了當柴燒!

他一步踏出,焚陽在手中盤轉著,欺身而上,拍向棺材。

這具棺材雖然有七尺三,但奇怪的是它的反應十分靈敏,立即往左邊斜去,堪堪避開了項北飛掌心的焚陽。項北飛反身踹出一腳,腳上也瞬間騰起了焚陽火焰,迅疾地朝棺材踢去。

然而棺材硬生生再次偏過一段距離,項北飛的左腳擦著棺材的棺沿而過,哪怕是焚陽的火焰都沒有沾染上。

二樓也擺放著一些桌椅,和一樓相差無幾,但是棺材躲避的時候,那些桌椅就像是有意識般,非常自覺地飄到一側,為項北飛和棺材騰出了空間。

嘩啦!

項北飛抬起的左腳往地面一踏!

嗡!

焚陽直接沿著地板開始燃燒起來,迅速地蔓延到了棺材所立的地面,棺材立即騰空而起,避開了火焰的侵襲。

項北飛微微皺眉,他發現這裡的地板很古怪。焚陽是非常強大的一種火焰,世間萬物皆由陰陽組成,焚陽自然是焚燒掉目標的陽氣,使之失去平衡。

然而這裡的地板居然有一股奇異的氣息,足夠與項北飛的焚陽相抗衡,抵消了焚陽的爆裂力量。焚陽的火焰就好像失去了攻擊力,被擋住了。

但很快項北飛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身上的白色火焰一頓,只是一瞬間就轉換成了黑色火焰!

黑色火焰覆蓋在項北飛身上,他整個人籠罩了一層森然之氣,就像是剛才九幽陰暗裡剛爬出來,十分陰寒。

嘩啦!

黑色的火焰順著他的腳,迅速地蔓延到了地板上!

咔!咔!咔!

這次地板發生了變化,似乎承受不住項北飛的黑色火焰,竟是開裂了出去!

黑色的火焰將地板都給引燃,連帶著四周的森然氣息都開始不斷地躁動起來,空氣里忽然都發出一陣陣不安的氣息。

嘩啦!嘩啦!

黑色火焰在這個地方就像是遇到了充裕的燃料,飛快地攀附在了每張桌子椅子,原先那些會自動躲避的桌椅這次在劫難逃,全部都被點燃了起來。

灼陰!

項北飛在清陽道人那裡可不僅僅是學會了焚陽,還學會了灼陰!

焚陽和灼陰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一個燃燒的是目標的陽氣,一個則是燃燒目標的陰氣!

剛剛發現自己的焚陽對這裡無效,很快就意識到想要對付這種地方的,只能是「灼陰」!

灼陰能夠燃燒陰氣,而自從踏入這座城,放眼所去,見到的都是各種陰寒的氣息,這裡沒有多少陽氣,也因此「焚陽」無法藉助陽氣來燃燒。

而當「灼陰」一引發,那些原先受到陰氣保護的桌椅地板就像是柴油一樣,立即被引燃了起來。

嗡!

黑色的火焰在空中飛旋著,已經將整間客棧都給燃燒起來,迅速地圍住了那具棺材。

棺材微微一顫,似乎在思考往哪個方向移動,但是項北飛再次一步踏出,腳下浮現出一黑一白兩團陰陽源氣,瞬間靠近了棺材,右手從空中一抽,無鋒被他凌空抽出!

這次的無鋒劍芒閃爍著黑色的氣息,黑得十分純粹,斷劍的劍刃瀰漫的是黑色的鋒芒,森然陰冷!

「我倒要看看你裡面躺著什麼東西!」

項北飛目光閃爍著黑色火焰,這次無鋒劍芒已經算準了棺材的躲避點,讓其無法躲閃!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幽幽地從黑暗裡傳來。

「我要是你,就不會劈下去。」

這聲音顯得很奇怪,顯得很惆悵,聽上去十分奇怪。

項北飛皺起眉頭。

不過他的劍芒還是停了下來,離棺材只差一寸而已。

他轉身過,朝二樓窗戶邊望去。

這裡的二樓有個小廊道,那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著一個人影。

項北飛目光落在這個人影上。

對方背對著他,臉一半隱匿在黑暗裡,但從外形來看,隱約可以判斷是一個中年人。

這個人影頭頂沒有任何系統界面。

不是他剛才看見的那個人影。

「為何?」

項北飛警惕地看著這個人。

從走進這座空城到現在,總算見到一個活人——也許算是活人,他不能確定剛才那個有系統界面的人影算不算。

「你不會想知道的。」中年人幽幽地說道。

但這個回答並不能讓項北飛滿意。

藉助油燈的微弱光芒,他打量起這個中年人。

皮膚十分蒼白,昏黃的燈光也掩飾不住他臉上的白,面容稜角分明,眉宇之間有點淡淡的憂傷,像是個多愁善感的人。

最重要的是,這個傢伙不僅沒有系統界面,項北飛甚至都看不清楚對方的天道法則是什麼,即便用他往常的那雙陰陽眼睛去看也不行。

「開門招待你不像是個好主意,都毀成這樣了。」

中年人轉過身,看著已經被項北飛快要燒裂地板和桌椅的客棧,再次幽幽地嘆了口氣。

一道森冷的氣息立即席捲而出,這道氣息立即將項北飛的黑色火焰給隔開,很快街道外面又刮來了一道風,這道風那些被焚毀地板窟窿。

只消片刻,開裂的地板已經再次鋪好,被「灼陰」崩碎的桌子和椅子重新從黑暗裡凝聚出來,而項北飛的「灼陰」也在一瞬間被隔離了開。

「有點厲害。」

項北飛皺起眉頭。

焚陽和灼陰並非是無敵的,至少如果對方的力量要是遠遠高於自己,是足夠抵擋的!

項北飛冷靜地看著中年人,隨後身上的黑色火焰漸漸消失。

「這不是待客之道。」他說道。

「我這裡就是這樣待客的,入鄉隨俗。」中年人幽幽地回應。

廊道上出現了一張桌子,桌面上的油燈亮了起來。

他自己坐了下去,然後一抬手,一張椅子輕飄飄地落在他對面。

「坐。」

中年人做了個手勢。

項北飛沒有動,盯著身邊的棺材,道:「你是什麼人?」

「這裡的城主。」

「空城的城主?」項北飛眉頭一挑。

「你知道我的名字?」中年人訝異道。

項北飛:「???」

「我叫做空城。」中年人幽幽地說道。

項北飛:「……」

這也算名字?

「寂寂空城地,悠悠故人遠。」

自稱「空城」的中年人自顧自地感嘆著,像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聲音有些許感傷。

半晌,他才似乎從自己的感傷中回過神來。

「這裡居然有桂花酒的味道!」

空城驚訝地看著桌子上突然出現的一壺酒,立即給自己倒了杯,他托著酒杯細細地聞了下,像是在品味著這芬芳的酒香,閉上眼睛似乎有些陶醉。

「居然?」項北飛眉頭輕挑,「你的城池,這裡有沒有桂花酒,你不知道?」

「是啊,我的城池,我居然不知道。很諷刺,是不是?」

空城輕輕地品嘗了一口,神情很享受,看上去在回味著這陳年的桂花酒。

「真是個有趣的人,有趣,有擔當。」他幽幽地說道。

項北飛眉頭皺得越深。

這人是在品酒?

還是在品人?

「你不坐嗎?」空城問道。

項北飛站在原地,想起了那具棺材,他本來想要轉頭詢問這具棺材是什麼情況,可是一回頭,那該死的棺材不知什麼時候又貼到了自己身後,離自己的鼻尖只有一寸的距離。

「滾!」

項北飛忍不住低罵一聲,將這具棺材一腳踹開。

「你不用去管它。」空城提醒道。

但項北飛是不可能真不去管這具棺材的,誰也不會希望這玩意一直都跟著自己,一回頭就和棺材親密對視。

「這是什麼?裡面躺著誰?」

項北飛身上又蔓延起黑色的火焰,冷漠地看著這具棺材。

「你問題好像有點多。」

「給個參考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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