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汪澤在甬道里打了一架,因為甬道很特殊,哪怕化竅期的靈力擁有毀天滅地的威力,也沒有將任何一絲靈力波動傳盪出去,因此這裡的戰鬥並沒有再把人吸引過來。
項北飛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山洞中,此時的山洞還在流淌著鮮血,猩紅的血在地面的溝槽里緩緩地流動著,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紅光照亮了整個山洞的岩壁。
來到甬道盡頭,項北飛才感受到了一絲詭異低沉的壓抑氣息傳來,這股氣息在視頻里是感受不到的,它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潛伏在山洞裡的某個角落,時不時發出深沉奇怪的低語。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那股寒意徹骨冰冷,哪怕是隔著靈力的保護都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溫度非常低,恐怕是在零下十來度的樣子。
項北飛打量著牆壁上那些閃爍的金色紋理,這些金色紋理的光芒已經漸漸地黯淡了下去,變得不是那麼明顯。但還是依稀可以看見它們勾勒出來的模糊影跡,與項北飛的板磚有異曲同工之妙!
「汪汪!」
小黑指著山洞血壇中心的那個凹槽,邊緣整整齊齊的一個長方形缺口,足夠放得下一塊板磚!
「我去看看。」
項北飛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下,然後嘗試往裡面走了一步,隨後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咚!
他的腳剛踏入到山洞之中,頓時響起了一聲悶響,就好像古鐘被敲響,聲音敦實而厚重。
這聲音很大聲,久久地回蕩在整個山洞裡,讓項北飛也是不由一怔,他擔心等下聲音給傳出去,把更強大的不羈給引過來。
像秦洪義和林龍這些人還好,但如果有天通境的高手,就絕不是他能夠應付的。
他立即把腳抽了回來。
可是當他腳離開山洞的時候,那股悶響戛然而止,就彷彿突然被掐斷了一樣。
「小黑,你在這外面幫我望風。」項北飛說道。
「汪!」小黑在外面等著。
項北飛隨即又踩了進去。
咚!
厚重的聲音滾滾而來,久久地回蕩著,布滿了整個山洞。
他又往前踏出了一步。
咚!
又是一聲極為響亮的轟鳴!
然而這次不僅是響聲震蕩,還伴隨著窸窸窣窣的流水聲,低頭一看,卻發現是地面凹槽里的血液就好像活過來了一般,迅速地朝項北飛這邊涌了過來,匯聚在他腳下。
「血?」
項北飛看著那些流動的血,也是頗為詫異,這些血散發著很濃重的刺鼻腥味,都是不羈從外面獵殺的拓荒者並把他們的血抽干倒來了這裡。
它們流動的樣子非常邪門,項北飛走在這裡的時候,就感覺是走在一個神秘的怪物血脈上。
咚!
項北飛再次往前走了一步。
噗!噗!噗!
他腳底下的鮮血開始沸騰了起來,四周的溫度分明很低,但不知為何那些血液卻散發出了一股股熾熱的氣息,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活過來。
他沒有再耽擱下去,連忙繼續往前走——
嘩啦!
但是他還沒有走多遠,血壇凹槽里的鮮血就開始翻滾起氣泡來,緊接著唰地一聲,項北飛腳邊的鮮血竟是凝聚出了一隻只恐怖的血手朝著他抓了過來!
項北飛已然察覺到不妙,這裡的血壇有古怪,這些血液很顯然是一種自保的措施,不讓人隨意地踏進來!
他一躍而起,躲開了那些只血手,然而血手卻仍然對他緊追不捨,急速地延展出去,繼續抓向他,與此同時——
嘶!
血壇里又發出一聲詭異的低語,很快血壇上空出現一股強大的威壓,朝著躍到空中的項北飛壓了下來。
這股威壓太過強大,甚至遠遠超出了化竅期的威力,項北飛想要抵抗,但整個人已經開始往下墜,而此時,那些血手也迅速地抓住了他的腳踝,死死地拉住了他!
項北飛身上的靈力猛地一震,想要把這些血手給震掉,但是他的靈力剛剛散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像被這些血手給吞噬了一樣。
這玩意能夠吞噬靈力!
項北飛立即想到了當初卯堠上面的那些溪水以及子堠上面的泥土,那些個東西都擁有強大的吞噬力,那種感覺和這些血手如出一轍!
他沒有辦法利用靈力將這些血手給擺脫掉,不僅如此,因為少了靈力的保護,滾燙的血手卻像是岩漿般,一下子將他的皮膚給燙得開裂。
血手裡的吞噬里一下子吸附在了項北飛腳踝上的傷口,開始吞噬著他的血液,把他的血液拚命地往外抽。
項北飛情急之下,立即把兩塊板磚敲在一起——
咚!
板磚也發出了和山洞裡那些聲音相差無幾的悶響,金色的紋理很快散開,他迅速地把板磚砸在了腳踝的血手!
嗡!
金色的紋理迅速地蔓延到了血手上,瞬間定住了這些血手!
所有的血手一下子都凝固在半空中,就好像停滯了一般。
「真邪門。」
項北飛費勁地把自己的腳從這隻血手裡抽了出來,看著自己的傷口,微微皺了下眉頭。
傷口很深,剛才被抓住只不過五秒不到,但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就彷彿被抽走了一大半鮮血似的,甚至腳步還有些虛浮,再遲一步,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他重新落在了血壇上,地面又發出了一道悶響,但好歹那些血液沒有再繼續流動著。
項北飛打量著這些從地面伸出的血手,大概有十幾隻血手,每隻血手都伸出了兩三米高,血手就和人的手一模一樣,從各個方向抓來,但因為要抓項北飛纏繞到一起,所以一下子就全解決了。
現在的感覺就好像是血液凝固了一樣。
項北飛立即跑到了血壇中央,看見了那個長方形的凹槽,凹槽的尺寸正好就對著項北飛的一塊板磚,他朝著那個凹槽看了眼,卻發現下面黑漆漆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底,就像是一個無底洞。
這要是插|進去,拔不出來怎麼辦?
項北飛遲疑著,他就兩塊板磚,插|進去估計就沉了,萬一取不出來豈不是很糟心?
他稍微比劃著,然後躍到半空中,把板磚從血手上給拿了下來,但是板磚剛離開血手,血手立馬又開始不安分地涌動起來,拐了個彎就朝項北飛抓來。
「煩不煩!」
項北飛迅速地落在地上,然後又兩磚頭砸過去。
血手又停住了。
拿起,血手又抓他,砸下,血手就凝固。
他就這樣一砸一拿,一砸一拿地把板磚移到了那個凹槽旁邊,調整了下血手的位置,再三思量了下,還是決定冒個險。
項北飛踢了一腳血手,但發現硬邦邦的血手紋絲不動,非常堅硬,便沒有再去理會它們,只是換了個姿勢。
他迅速地把兩塊板磚調整了一下拼接方式,寬高那一面相接,把它們拼成一個大長方體,然後迅速地把板磚從血手上一開,然後往凹槽裡面插了進去。
當兩塊相接的板磚剛剛觸碰到凹槽,金色的紋理迅速地開始從板磚上蔓延到了血壇上,而這個時候,血壇上忽然出現了一股奇異的波動,所有的血手就好像受到了什麼召喚,全部都換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這個姿勢很熟悉,就好像在抓著什麼一樣。
項北飛心裡湧現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但自己好像和血壇建立了一種似有若無的聯繫,而這些聯繫最直接的表現,就是這些詭異的血手。
他忽然明白這些血手的姿勢為什麼看上去很熟悉了。
那分明就是在模仿他!
因為當心等下板磚掉進那個大凹槽里就拿不出來,所以他右手一直都緊緊地抓住板磚的另一端,而那些從血槽里伸出來的一部分血手,就是在模仿他的右手。
另一部分則是垂在一邊,跟他左手一個樣。
項北飛頗覺驚異,把左手往上抬了抬,血壇里有一半的血手也開始往上抬!
「咦?」
他把手指握住又攤開,那些血手也跟著他一起握住攤開。
「讓我們一起搖擺?」
項北飛伸出手臂左右地搖擺,那些血手也跟著他有節奏地左右搖擺,就像是一棵棵長在地面上的海草有條不紊地晃動著,非常地魔性。
這時候要是來段音樂,就很應景了。
好傢夥,怎麼自己就突然能夠控制血手了?
是因為這兩塊板磚?還是因為剛才它們把自己的血給吸走了,所以導致建立了聯繫?
「汪汪!汪汪!」
小黑在入口興奮地大叫,它讓項北飛來個社會人搖花手,看看它們會不會也跟著搖,那場面肯定很壯觀。
項北飛隨便地轉動了兩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