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尋人的線索

能夠對拓荒石造成損壞的,只有煉神期之上的荒獸!

駱老和葉長風都沉默著,沒有明說,但項北飛已經知道了。

「他失蹤之前,是什麼修為?」項北飛又問道。

「他是個很出色的武道者,非常強大,儘管只是SR,但完全可以將SSR吊起來打,就和如今的你一樣。」駱老說道。

葉長風微微感嘆道:「你知道為什麼今年N級的你在新生比試上這麼耀眼,但是其他學校都沒有來質疑你什麼嗎?那是因為二十多年前的新生比試上,SR級的項天行,也是把其他學校的SSR壓著打。他們只要來調查你的背景,發現你是項天行的兒子,了解一下項天行是誰,大概就釋懷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駱老說道。

SR級的覺醒者,比同時期的SSR甚至UR還要厲害,這種天才很少,但不是沒有。

眼前嗑瓜子的就是一個。

「可是他還是出事了。」項北飛說道,「你們仍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的修為呢?」

駱老沉默了片刻,搖頭道:「他從來沒有和我提過,畢業後他就離校了,偶爾回來看望我也只是找我聊天,後來有一年,我都聯繫不上他。」

「但肯定不止煉神期。」葉長風說道。

不止煉神期。

這樣強大的人,在要域北山區那裡,仍然出事了么?

要域那個地方,到底意味著什麼?

項北飛看著日記上的字眼,項天行的字龍飛鳳舞,這些字跡在他看來,熟悉又陌生。

【……西像是他們的命運枷鎖】,前面缺失的字可能是:這東西。

他們,指的肯定就是尤蒙了。

那麼尤蒙樹人之所以會在樹木和人形態之間切換,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嗎?

這東西是那截黑木?

可是黑木已經被項北飛的聚靈書給吞噬了,但尤蒙後來還是變回了樹。如果那截黑木是命運枷鎖的話,好像也說不通。

那截黑木的威力雖然能夠壓制著項北飛他們一行人,但也頂多和煉神期相當罷了,既然是命運的枷鎖,為什麼項天行不把它給破了?

項北飛可是知道他那個SR級的老爹絕非是泛泛之輩,抵抗這截黑木似乎並不難。

又或者……那枷鎖是叫「什麼西」的東西嗎?

——

項北飛坐在湖邊的椅子上,攤開了日記本,一行一行地看過去,把駱老拓印出來的文字都認真地看了一遍。

【……我們走過去的時候,那裡的骨頭出現了異響,這一條路很危險,我們可以感覺得到……】

【但我必須去尋找答案】

【7月20日,情況太危險,我們勉強活下來了,蓮看到它們了,她認為深……】

【我們迷路了,不知該往哪走。可是蓮做出了一個決定,向北飛!因為我們的兒子的名字就叫項北飛。在這種關頭,我們選擇把命運交給了兒子,看上去好像有點可笑,但或許冥冥之中,這就是一個答案呢?】

……

項北飛看見這段話,詫異地抬頭看著駱老。

「他們向北飛去了?」

蓮,是項北飛的母親,她本名叫魚聽蓮,本意為「魚兒在聽蓮訴說」。項北飛對自己的母親印象也不多,就和項天行一樣,都很模糊。

如果說,項天行留下這個日記本,是為了留給來找他們的人,那豈不是意味著,只要朝著發現日記本的北方而行就可以?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名字,竟然會是尋找那兩人的線索。

半晌,駱老才嘆了口氣:「我去過了,一直沿著發現日記本的方向,向北飛——但是找不到,或者說那片區域太怪異,我飛了兩天,繞回原地了。」

項北飛沉默著。

他的父母,到底遇到了什麼?

他們向北飛,究竟去了哪裡?

還是已經像拓荒石所說的,情況太危險,他們已經……

駱老像是看出了項北飛的心思,說道:「我相信他們還活著。」

他一直都這樣認為。

因為駱老有著超乎常人的直覺,他可以把系統點都加到直覺上。

在他眼中,自己的徒弟,項天行,並非是個泛泛之輩。當初,項天行,是能夠把各路SSR都抓起來吊打的天才!

所以在項天行的兒子,項北飛展現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天賦,駱老即便再震驚,也能接受。

項北飛沉默著,又翻了一頁,這一頁拓印出來的字跡就比較完整。

【想兒子了,他才十四歲,還是叛逆的年紀,每次回家他都不願意跟我們倆說話,他對我們總是抱著敵意。兒子不願意親近我們,平時沉默寡言,除了他爺爺,我們的話他都不聽】

【我們這次離家之前,他對我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大吼著讓我們不要再回來。】

【我很難過,蓮也很難過。唉!能夠做到讓兒子不願意讓父母回家的地步,我想,我們大概是世上最失敗的父母……】

【可是我們必須去尋找這個答案,這個答案很重要,它不僅關係著我們,也關……】

這一頁的文字寫到這裡就斷掉了,後面就沒有再寫了。

——

「大吼著讓你們不要再回來?」

項北飛看到這段話,心裡起了波瀾。

驀地,他又想起了那個守望的少年。

那個在意識到自己父母失蹤後,一直站在窗戶邊,守望了四載的少年。

他在失去父母前,對父母說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讓自己的父母不要回來!

原來,少年的父母,以為兒子到了叛逆的年紀。

以為兒子最不希望看到的,是他們。

可是,他們是否仔細想過,沉默寡言的少年,為何要叛逆?

那兩人每次回來,匆匆兩日,再次離開。離開的時間,甚至比他們在家的時間都要長。當父母離開的時候,少年只能站在窗口,默默地望著他們的背影,看著他們的影子被夕陽拉得越來越長,直接淹沒在盡頭。

做父母的,從來都沒意識到。

「叛逆」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有越渴望什麼,才會越假裝去排斥什麼。

這才是叛逆。

他們是否明白,少年大吼著讓他們離開,實際上,卻是無比希望他們能留下來?

那個高傲的少年,從來都不願意被一直當作小孩,不屑再把自己的情感向父母表露出來,因為在他看來,那是幼稚的行為,只要和父母反著幹才能證明自己已經長大。

可是少年心底深處也有自己的渴望。

就像夕陽下,那對拉著自己兒子小手的年輕夫婦。

兒子被父母撐著胳膊,在父母中間歡快地盪著鞦韆。

陽光很暖。

孩子笑得很燦爛。

那個畫面一直定格在少年的腦海中。

也只能在腦海中。

每一次父母的離去,就像是在撕裂著那個畫面。

少年討厭那種感覺。

所以他憤怒地吼出:「你們以後別再回來了!」

他萬萬沒想到。

那一句話,成為了事實。

他們真的沒有再回來。

少年得到消息後,如同晴天霹靂一樣。

從那以後,少年每天夜裡都在守在窗戶邊,看著街道的盡頭。

悔恨交加。

飽受煎熬。

他守望了四年。

——

項北飛沉默著。

那個少年守望到精神崩潰,猝死在了考場上。

可是那股強烈的執念一直揮之不去。

或許只有誤會被抹除了,那股執念才會消去。

「我能借走這日記嗎?」項北飛問道。

駱老微微點頭:「拿去吧!拓荒石也給你,那畢竟是你父親的遺物,也該屬於你。但必須答應我,若是發現什麼線索,不要一意孤行,跟我商量。」

他原本是打算等項北飛實力到了煉神期之後再交給他,這樣即便項北飛自己偷偷要去要域,也有自保之力。但是這次的遭遇,讓駱老明白,項北飛他並非只是一個莽撞的孩子。

他有自己的判斷。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但你已經長大,應該明白一些事情,他們並非不願意留家,他們是拓荒者,有自己的職責。」

駱老看著那一頁日記,語氣嘆然地對項北飛說道。

他把日記所有內容都看過了,也知道曾經的項北飛和他父母的矛盾。但誰都有年少過,如今的項北飛已經是成年人,在他看來,性格明顯變了很多,至少沉穩了許多。

「我知道。」

項北飛看著那些字,陷入了沉思。

一時間誰也沒有再說話。

樹林里的樹葉婆娑搖曳,林間的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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