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完，永穆公主和小蘭沒嘗出來什麼味道，二人的心思始終放在桌子上的幾塊變藍一點的石頭上。
李易其實同樣激動，只不過激動的方向不同。
火燒藍寶石屬於賺錢的一方面，加工寶石方法，眼下整個世界加工硬度高的石頭都很苦難。
像紅山文化里的那麼多玉器，真難為當時的人了。
一直到了明朝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叫陸子岡的人，才可以在玉上雕刻出精美的圖案，之前的比他差遠了。
玉石硬，藍寶石和鑽石更硬，想要加工成很多個面，憑現在的技術純屬做夢。
同樣的藍寶石，自己加工的和別人加工的，價值相差幾十上百倍。
有燒的方法，還能修補一些天然寶石不足的地方。
他把這個打算說給兩個人聽，永穆公主二人拉著李易就跑下船。
喊李艮來，李艮昨天一直找人手收集不好的石頭，就是沒有那麼特別透明的藍寶石。
無色藍寶石純度足夠的話，也值錢。
他給當地人火柴，一盒火柴干一天活，與當地人說為了兩國的友誼，準備把這些不好的石頭拿回去修一條友誼之路。
李易說的，他就拿來忽悠別人，反正他不會信，保證有問題，東主不告訴，自己也沒辦法。
僧伽羅國的普通人賣力氣去找石頭，怕給的石頭少了，明天不找自己幹活。
一盒火柴在他們的眼中可以頂半個月的工，他們鑽木取火，滅了只能找別人借，自己再鑽，又耽誤很長時間。
跟大唐差不多，不過大唐有錢人家有火鐮敲燧石。
燧石其實不用鐵器敲，石頭與石頭互敲，一樣生火。
這一盒火柴用來救急，能用上一年，甚至兩年。
僧伽羅的人如此想，他們並不知曉，保存不好，火柴受潮就不能用了。
他們每年有兩次雨季，像李艮換出去十萬盒火柴，他就沒告訴對方怎麼儲存。
對方自己未處理好，受潮廢了，與他無關，大不了下次來的時候再與對方說。
這些火柴，占船艙的位置，三立方米多，不足四立方米。
船隊帶了很多，做好了防火、防潮措施，包括靜電什麼的都要在進去的時候在門口摸金屬消掉。
不然著起來只能棄船，來不及滅，更恐懼的是燃爆。
「李將軍辛苦！」永穆公主看到堆在面前像小山一般的石頭，滿眼開元通寶的圖形。
「公主客氣了，有的石頭太小，我最後會挑出去。」
李艮蹲下撿起幾粒黃豆大的顏色不正的藍寶石，要扔。
「別，留著，修路需要填縫隙。」
李易喊住，別扔，回去加工一下，鑲嵌在其他首飾上，打磨好了，依舊光彩奪目，至少能把十萬盒火柴錢賺回來。
「對對對，溜縫。」永穆公主跟著說，她相信李郎不會隨便要東西。
「這些石頭怎麼找到的？」小蘭想弄清楚開採的地方。
李艮茫然，不知怎麼說。
李易開口：「藍田縣出產藍田玉，于闐國產和田玉，山南東道鄧州南陽縣那裡有獨山玉。
另外咱們的安東都護府當地有一種玉也很好，現在沒怎麼被知道。
其實紅山文化時期這個地方的玉……就是古代有人挖。
而這邊當地的藍寶石跟和田玉比較像，從開採的環境方面講。
和田玉有山料與籽料，從山上挖出來的就是山料，從河裡撈出來的為籽料。
通常情況下，籽料比山料好，經過磨擦和水流衝擊，如鵝卵石一般光滑。
僧伽羅國的寶石，一部分種水田的時候從水田裡撈，一部分河流中找。
另外在山上挖坑，挖一挖就出來寶石了，感覺很容易就能弄到。」
周圍的人靜靜地聽著，東主在科普。
永穆公主過來挽住李易的胳膊：「突然感覺黃金和藍寶石都不值錢了。」
眾人懂，李東主才最值錢，有李東主再就有錢賺，多少錢也換不來李東主。
李歸藏小聲跟師姐和師妹說：「這才是咱們的師父，當初我差一點被抓走當別人的徒弟，好險、好險！」
「才不信呢。」青黛小丫頭撇嘴，你那時早早就去山上采果子，已經確定好人選。
結果被毒蛇咬，還是師父飛著救你。
「東主可是夢中來過？」李艮腦補出來。
「嗯！」李易不解釋。
那邊的人不停地運石頭過來，他們會在雨季的時候專門找石頭，發現好的石頭就有錢，更好的石頭獻給國王。
不好的石頭拿回家扔門口，真的用來鋪路，不好的石頭多，也證明這家人找寶石厲害。
現在趕緊摳出來，見黃豆大小的也要，跑去河邊，一抓一大把，都是扔的，小的這種鋪路不用。
有如緬甸的翡翠，最初的時候必須是好水好種才要，其他的就拿來砌牆，翡翠比普通的石頭結實。
等越挖越少，之前不值錢的翡翠也變成了好東西。
眼下的僧伽羅國人不知道加熱後的石頭會變，目前他們未掌握相關工藝，連硼砂都不知道如何使用。
土法火燒藍寶石，外麵包一層硼砂泥，加熱的器皿就是個坩堝。
大坩堝裡面放一個小坩堝，加小塊焦碳，為了增加溫度，用管子直接對著邊緣吹氣。
換成普通的木頭燒，那就慢慢燒去吧！
「東主，咱們兄弟怎麼樣了？」
李艮這時才找到機會問上遊艇看病的人。
「沒有問題，我走的時候，他們歸隊，有個左手小拇指中節和遠節指骨骨裂。
他沒跟你們說，怕你們擔心，分攤他的工作。
他以為是軟組織出問題了，自己用酒精揉。
結果腫了，他又採取放血的手段，想減輕壓力，結果有一點感染，發燒。
你回去領處分，組織能力欠缺，思想工作沒有做到位。」
李易單獨介紹一個人的情況，對李艮進行批評。
人家宰輔們，塞牙都找自己，怎麼就不怕自己擔心？
換成宰輔小拇指骨裂一下，得住院，可嚴重了。
李艮表情嚴肅：「我會總結經驗和教訓，回頭跟兄弟們好好說，錢可以不賺，大家一起活著回去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