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5章 世家無國民在延

幾人聊著,剛吃了一個小卷餅,湯好了。

鴨架白菜豆腐湯,豆腐是凍豆腐,裡面成蜂窩狀。

一般北方人冬天吃這種,因為豆腐不好儲存,凍起來就能放很長時間。

一種做成咸豆乾,一種做成凍豆腐,自己家能做的,腐乳臭豆腐不行。

換成不冷也不那麼乾燥的地方,則製作成臭千張。

包括現在大唐就有的臭豆,發酵過頭的豆豉,倭國那裡也剛剛學會,後來叫納豆。

而現在的新羅,後來的棒子,所喝的大醬湯是大唐之前朝代就有的軍糧。

輜重差一些的用醋布,把一堆調料和細麻布放一起煮,醋居多,殺菌。

好的就給豆豉,乾的,本身就發酵製造,再放上鹽。

天一熱弄點水進去就是大醬,打仗的時候放一點。

補充維生素,蛋白質發酵了後還能夠調整胃腸道菌群。

這就是中華的智慧,即便出海,也不會得敗血症。

晚上作戰沒有夜盲症,不然哪來的那麼多夜襲?

李易如是想著,吃個鴨架湯,居然生出了民族自豪感。

「易弟有良策?」李隆基哪知道自己的易弟心中所想,看李易那種『放著光』的表情問。

「無須良策,軍權在手即可。」

李易挺瞧不起背後使壞的人,你使勁折騰,你沒有兵,說收拾你就收拾你。

「還須擴軍?」李隆基認可,自從羽林飛騎成軍,他發現朝堂特別穩定,不管哪家的官員,俱十分配合。

「梯隊培養羽林飛騎,照之前說好的,將來的募兵不再有,折衝府逐漸取消,以志願兵為主。」

李易知道折衝府的兵不容易,世代為兵,沒有希望。

現在人家的孩子全努力學習,等著機會。

現在再有自願兵,不會出現進軍隊又吃不得苦,非要退出來的人。

第一撥三千羽林飛騎有多少次可以退出的機會?他們為何不退?

家庭的責任在身,退無可退,生不如死。

「可悲!」李成器看著屏幕上季依正表演,搖搖頭:「他們其實知道大勢已去,卻偏偏不願意接受。」

「他們熟讀史書,知道王朝更迭。一旦有機會,便想取而代之。心中無民生。」

李易撇下嘴,他反正就不想當皇帝。

他幹掉李隆基,自己成帝,地方又會動亂,外族趁機而入。

他當皇帝能幹的事情,現在一樣能幹,為什麼非要坐那個位置上?

「大家吃飯,李郎削的鴨子肉吃著香。」

永穆公主不想讓幾個人吃飯的時候還討論國家大事,太累。

多虧有李郎在,不然大唐保證比不上現在。

她很單純地想,其實她根本不知道李易的作用,不是比不上現在的問題,大唐幾十年後就完了。

「吃肉,晚上還吃。」李隆基心情好,被人算計的時候看著。

他有種貓抓耗子的感覺,有意思,你們使勁折騰。

那邊先吃完的,兩個人溜達,大家繼續修路。

現在修路可不是層層外包,路若是不好,車一過就塌了,回頭要追究責任。

一群這一段施工的人全挨收拾,往小了說叫逆命而為,往大了說則是延誤軍情。

小的流放,大的絞或斬首。

所以梅關古道的工程質量咋那麼好?用命抵押來修。

至少幾十年沒問題,後續還要繼續修補,不存在剛修完就壞,什麼處罰都沒有的情況。

鐵路眼下特別穩妥,巡邏檢修的人每天轉悠,出問題會丟命的。

李易當初設想為騎兵巡邏,負責的人有自己的智慧。

騎兵巡邏花費多少?馬跑來跑去,總不能是一個騎兵巡邏吧?

火車路過不停的地方,車上往下扔東西,扔水洗煤,全是一個個亮塊,好煤。

麻袋裝著扔下來,有的摔破了麻袋,有的居然還能完好無損。

路邊的村子的村民幫忙巡邏,他們帶上東西過來撿扔下來的煤。

沒有事情做,幾個老頭在一起順著鐵路轉悠,手上拿鐮刀和繩子、鐵鍬。

割割草、打打路邊樹上的柴火。

又幫忙巡邏了,又帶回去喂兔子、豬,順便燒火。

群眾的力量才是最強大的,給一點好處,他們就當成要緊的事情管,何況報紙上也說,鐵路多麼重要。

李易那時也沒有人刻意使壞往鐵路軌道上放東西,那裡又沒有監控,因為民眾知道讓火車脫軌的後果。

百姓在路上幫忙看守,從海州來的火車,上面還往下扔魚乾呢。

「還是咱們大唐的民風樸實,就這樣的百姓,為他們付出再多都值得。」

李易看著屏幕上低洼地方的施工操作,感慨。

百姓修路到那裡,那裡本身下面的路基不夠好。

上面正常鋪上,壓一壓,看不出來。

結果百姓拎著水桶,然後鐵釺子扎進去,來回晃,同時倒沙子澆水。

沙子被水沖著順釺子晃動的口流進去,之後上面繼續小石頭往裡送,再打點的石頭,磙子壓。

李易覺得這路修好,一百噸的大貨車過都可以。

感慨完,李易才想起方才李隆基說的話,回道:「晚上不吃鴨肉,太寒,若還想吃差不多的口感,晚上吃燒雞。」

「聽易弟的。」李隆基心情愉快。

看,在易弟旁邊,要問政就問政,要出主意就有主意,順便還負責太醫署的事情。

突然間想吃食堂沒準備的飯菜,還能給親自做。

想作詩賦,唱歌跳舞,易弟陪著玩耍,畫個畫了,寫個書法都行。

遇到危險,瞬間把敵人突突掉。

「嗯嗯!李郎說得沒錯。」永穆公主點頭,突然間她不知道為什麼,有種緊迫感,似乎有誰要跟自己搶李郎。

屏幕上的季依正似乎也有了第六感,他不停地左右看,甚至還與鏡頭對視兩秒,鏡頭給了他一個特寫。

「子重,你感覺到有人看著我們沒?」季依正問羅恩。

「旁邊有很多人在看。」羅恩沒有第六感,周圍修路的人會不時看向他二人。

「對!」季依正搖搖頭,認為自己想多了。

「這種情況屬於危機嗅覺,每一個人都有,只不過有的人受經驗主義影響,不再相信。」

李易看到季依正的樣子,介紹一種理論。

莊子中的那些從戰場上活下來的護衛,這方面就比較突出。

那些人不是說打一次仗就受傷,而是一次次戰鬥。

所以他們出手的時候軌跡跟正常人動手打架時是不一樣的,他們目的性非常強,就是要命,最好一下子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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