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還是讀書好啊！小虎，回頭你教教我。」
光頭看著字一個都不認識，吧嗒下嘴兒說道。
「好！謝謝光頭叔叔和小記叔叔，這錢……請你們喝酒。」
少年拿起錢想要表示感謝，見兩個人瞪眼睛，立即改口。
「就用你撈的蝦，煮一煮，打二斤老屠家的百里香。」
光頭露出笑容，確定吃什麼喝什麼。
蝦不要錢，老誰家的百里香最便宜，別看名起得霸氣，酒的味道就那樣。
少年也笑笑，沒說行不行，這事回去要去家裡人說，由父親出面。
「這套文房四寶想來不便宜，留著先別用，拿其他孬的練。」
有胎記的人看筆墨紙硯看不出個什麼，反正覺得好。
「嗯！這一套少說二百緡。」
少年用手摸著四樣東西，上面全有金字金紋，包括紙的邊角。
他並不清楚，一套東西李家莊子賣五百八十八緡，不講價。
給小丫頭馮青黛和其師弟李歸藏用的，平日里他倆就用這種。
畢構每次看到李歸藏那種初學者的字就會說可惜，也不曉得可惜東西，還是可惜自己去晚了丟掉徒弟。
其他人有的划船幫陸小虎起蝦籠，陸小虎沒在，他們不會碰蝦籠，怕有人說閑話。
眼下無所謂了，當面還能偷東西？
眾人都很高興，同在江上討生活，眼見別人家的孩子要出事，心提到嗓子眼兒了。
哪曾想傳說中的大唐巡洋艦還能那般操作，在水面上快速地划了個弧兒。
過癮啊！能跟別人吹上半年。
「咱大唐的巡洋艦與別人的船打海戰，得欺負死他們。」
「你看見這樣的船你敢開戰？追，追不上；跑，跑不掉；打，更打不過。」
「聽說大唐招海軍，將來要出去保護商人買賣東西，海軍自己當然要帶東西交換，誰想去？」
「我叫我家老大去，先讀一年書，海軍要求高，說是看海圖、六分儀、經緯儀。」
「往後沒學問，幹啥都費勁嘍！剛才船上喊的話，我就聽懂舵和槳，其他的一個沒明白。」
「還有車呢，停車、倒車跟船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船咋躲過去的？我若有那船，一天能打多少魚？」
「要去海里打，江中施展不開。」
大家就此話題說著，船不屬於他們，他們依舊為大唐有巡洋艦而驕傲。
「小虎呢？我家小虎呢？」
一個中年人匆匆跑到岸邊，方才有人跑去找他報信。
告訴他小虎撈蝦籠到江中心遇到暗流，差點叫大唐巡洋艦給撞上。
他聽到這時就跑了，怕！怕兒子出事，又擔心衝撞了巡洋艦，給人家巡洋艦磕碰了怎麼辦？
「眼看回來了，光頭和小記在，他們都是各自船行的好手。
陸老三，你方才沒瞧見啊，咱的巡洋艦在水面上飛來的，劃半個圈躲開小虎又飛走。
船漂亮，不曉得抹了多少桐油，反正漆好看。」
「我看到船舷和甲板上有人準備要跳下來，想是怕躲不開，救人。」
陸老三，即當地的陸家三郎聽著別人說話，目光放在兒子身上，長長地呼出口氣。
操船的他全認識，兩個小船行的頭把式。
什麼暗流洄流的，他們都敢上，大小船隻皆能控。
等小船靠岸，陸老三幾步到近前，抬胳膊、揚巴掌……
「陸老三你要作甚？小虎抱著李家莊子給的東西，你敢打？」光頭上前一步。
陸老三的手落到兒子的頭上，摸摸：「往後可別隨便往江中心跑，救生衣你沒穿。」
「爹！」少年方才眼睛已經閉上了，又扭頭看父親。
「諸位，晚上到我家喝酒，當是為我家小虎壓驚。光頭和小記，你倆得多喝。」
陸老三拍拍兒子的肩膀，邀請眾人去吃飯。
一群人紛紛應著，並不拒絕，他們看到有能飛的東西給小虎送包裹，好奇。
過去瞧一瞧，倒是不會要。
而且人多熱鬧，孩子就不怕了，幫忙守魂。
……
「方才嚇死個人啊！」遊艇上，小丫頭坐在三層的甲板前面，看江面說。
「咱們的船厲害，羽林飛騎要跳下去救人，船自己躲開。」
李歸藏在切肉，他方才同樣被嚇到。
此時找個事情做，恢複一下精神狀態。
肉片切得薄薄的，再切絲，用澱粉和料酒腌制一番，滑開炒別的菜。
「有賣橙子的，買不？」小丫頭看平板電腦屏幕，裡面有無人機傳輸的圖像。
「眼看要到師父那裡了，還……哦！買呀！師姐我最愛吃橙子了。」
李歸藏本想拒絕，一抬頭看到師姐的表情，悟了，買。
於是一架電滿的無人機拎個筐飛出去，遊艇的系統給操作，小丫頭出聲。
「橙子怎麼賣的？別愣神，給我來一筐，多少錢？」
無人機飛到推車賣應季水果的地方，與目瞪口呆的人說話。
旁邊很多人一起看無人機，船他們自然也看到了，知道是大唐巡洋艦。
「不，不要錢，送你。」賣水果的回過神，艱難地說道。
「你先裝，別裝太滿，怕掉下去。」小丫頭說。
對方快速地把橙子拿起來往小筐里放，大概有五十個，小筐裝平了，無人機拎著飛回來。
另一架無人機飛出去，到上空扔下個布口袋，口袋下面拴小石頭墜著，怕被無人機的風吹飛了。
「二十錢，收好！」無人機說。
「多了，多了！唉！六錢都用不上。你再飛來兩次我給你裝兩筐，挑好的。」
賣水果的朝無人機喊，無人機已經回去，遊艇在十里開外。
「師姐，買貴了。」李歸藏回憶一下物價。
「還有半個小時就能見到師父了，趕緊去洗澡換衣服。」
小丫頭根本不回應價錢的問題，說完跑去收拾。
「肉還沒切完呢！洗澡換衣服用半個小時？我繼續切，剩五分鐘夠用。」
李歸藏嘟囔一句，繼續切肉。
遊艇逐漸接近目的地，目的地的一群人正在吃包子。
李易發動了更多的人參與早飯製作，他不一個人自己累了。
人越來越多，其他地方遠，百姓陸續趕來。
萬昭遠吃的包子是魚肉餡的，魚肉、野菜、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