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雙城記 第2099章 今天好像昨天

吃完包子,五個人直接走去永城中心,殷桃帶著兩個小學員,上樓去永城婺劇團,兩個小學員手裡提著包子,去學員班的教室,殷桃去小劇場,也是他們的排練大廳看看,上午的排練,是由B角在排,向南和殷桃都不用上場,等會殷桃要去教室,給小學員上課。

向南和張向北回到房間,向南換了衣服準備去上班,她和張向北說,上午我都在辦公室,你沒事就到我辦公室來,張向北「哦」了一聲。

「中午我們就去酒店的餐廳吃?」向南問。

張向北說不去。

向南看了看他,明白了,他這是怕見到熟人,特別是怕見到徐建梅,徐建梅看到張向北,一定會坐下來刨根問底,張晨怎麼樣,小芳怎麼樣,劉立桿和譚淑珍怎麼樣,爺爺和奶奶又怎麼樣,你自己又怎麼樣,沒有問上半個小時,她不會離開他們的桌子。

「那就去下麵食堂吃。」

向南說,張向北還是不吭聲,向南說好吧,我們中午再說。

臨到門口,向南回到頭來,和張向北說:「起那麼早,你睡一會。」

張向北笑道:「那你呢,不也一樣?」

向南說:「我已經習慣了,還有,我會午睡,你會嗎?」

從小張向北就沒有午睡的習慣,奶奶讓他們午睡的時候,向南都是乖乖地睡著了,張向北躺在那裡,閉著眼睛,還故意打呼,裝作是睡著了,等奶奶和向南睡著之後,他就偷偷起來,去外面拿著遊戲機玩遊戲,或者打開影碟機,把聲音調到最小看柯南。

有一次奶奶沒有午睡,在外面客廳里做剁辣椒,張向北沒有辦法溜出去,只能在床上和向南一起午睡。

向南睡著了,張向北一個人實在無聊,他乾脆拿出水筆,給向南畫了兩撇鬍子,又畫了一副眼鏡,額頭上畫了三道皺紋,等到他在向南的手臂上,準備畫一條龍的時候,終於把向南弄醒了。

向南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氣得大哭一場,狠狠地擰了張向北一頓耳朵,兩隻耳朵都擰腫了,張向北想逃開,向南就說我數一二三,張向北紅著眼睛,也只能乖乖地過去,讓她繼續擰,不過因此長記性了,下次再也不敢。

「好吧。」張向北在沙發上倒下去,說:「我現在就午睡。」

等到向南一出去,張向北馬上起來,搬了一張椅子去陽台上,坐下來,獃獃地看著外面。

向南在辦公室里待了一個上午,都沒有看到張向北下來,到了十一點半,還是沒看到人,向南拿起桌上的電話,想打電話去房間,想想又放下了。

她站起來,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牛津包,裡面是三個飯盒,向南去洗手間用水沖沖飯盒,再用餐巾紙擦乾淨了,重新放回牛津包里,提在手上走出辦公室。

向南乘電梯去地下一樓的員工食堂,打了兩飯盒的菜和一飯盒的飯上樓,走到門口,心想著張向北大概還在睡覺,就沒有按門鈴,而是從口袋裡拿出房卡,開門進了房間。

外面的客廳里沒有人,向南把牛津包放在茶几上,走進裡間看看,房間已經被服務員整理過了,也沒有人,再走到外面,看到客廳通往外面陽台的玻璃門關著,向南走過去朝外看了一眼,嚇了一跳,她看到張向北坐在外面。

太陽已經曬著了陽台的一半,張向北的腳都暴露在陽光里,向南拉開門,叫著:

「你坐外面幹嘛,不熱嗎?」

張向北扭頭朝她笑笑,說不熱。

向南看到他的臉上,其實都已經在流汗了。

「快點進來,吃飯。」向南說,張向北說好。

張向北走進來,在沙發上坐下,向南從洗手間里拿出一塊擰濕的毛巾,替他擦了把臉,叫著:

「手拿過來。」

張向北乖乖地伸出雙手,向南先擦了左手,再擦右手,放掉毛巾回來,看到張向北已經把飯菜打開,俯下頭,鼻翼翕動,在嗅著菜。

「饞了?」向南問。

「饞了。」張向北說,「這大鍋菜就是香。」

向南笑笑,在張向北身邊坐下,拿起筷子和那盒飯,撥了一點飯在飯盒的蓋子里,把飯盒推到張向北面前,和他說:

「這個給你,好好吃。」

兩個人把飯菜吃得精光,最後一點菜湯,還是張向北倒進飯盒裡,拌了拌飯一起吃了,向南問張向北:「飽了嗎?」

張向北說飽了。

向南起身去洗手間把飯盒和勺筷洗了,晾在盥洗台上,走回來和張向北說:「走,陪我午睡。」

張向北「哦」了一聲,站起來,跟著向南去了裡面房間。

兩個人在床上躺下,張向北伸手想去抱向南,向南輕斥一聲:「老實點,乖乖躺著。」

張向北又「哦」了一聲,側躺在那裡看著向南,向南說:「閉上眼睛。」

張向北閉上了眼睛。

一覺醒來,向南看到張向北還是側躺在那裡,睜大眼睛看著她,一如她睡著之前的樣子,向南恍惚了,還以為時間只過了十幾分鐘,看看手錶,自己已經睡了一個多小時,向南側過身,臉對著張向北的臉,向南問:

「你睡過了?」

張向北點點頭。

「怎麼睡的?」向南問。

「就這樣睡的。」

「眼睛睜著睡?」

「對啊,看著你睡,我也就睡著了。」張向北說。

「賴皮。」向南罵了一聲,手伸出去,兩個人抱在了一起。

向南要下樓去排練,問張向北去不去,張向北說不去,向南再問,晚上想吃什麼,張向北說和中午一樣。

「還是我帶上來?」向南問。

張向北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在房間里,就不準備出門了?」

張向北還是點點頭。

向南伸手摸著他的臉,和他說:「那你要坐,就坐沙發上,不要坐陽台上去,熱,知道沒有?」

張向北說知道了。

向南朝門口走去,張向北在後面跟著她,向南踅進了洗手間,盥洗台上的飯盒已經晾乾了,向南一一蓋上蓋子,把飯盒放進牛津包里。

張向北靠在洗手間的門上,看著向南做事,向南拿著包走過去,張向北還是擋在門口,向南說讓讓,張向北沒有讓,而是伸手抱住了她,向南也抱著他,兩個人就在洗手間門口親吻了一陣,張向北這才放開向南。

張向北走到房間門口,替向南打開了房門,向南交待:「我和你說……」

「知道了,坐沙發上。」張向北說,向南白了他一眼,走出門去。

今天下午的排練,向南有點心不在焉,眼角的餘光不時地掃向下面舞台的後側,總感覺張向北會突然在那裡出現,卻始終沒有。

兩個半小時的排練結束,向南沒有去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樓上,心裡還有點慌張,開門進去,看到張向北不是坐在沙發上,而是光腳蹲在沙發上,雙手抱在胸前,眼睛直視著前面,前面的電視機屏幕,卻是一片漆黑。

「你在幹嘛?」向南問。

「在練蹲功。」張向北說,「我原來在沙發上,總是蹲不住,會倒,哈哈,我蹲在這裡,用你上午教我的呼吸法,看到沒有,很穩。」

向南奇怪了,問:「你練這個幹嘛?」

張向北笑道:「回去和顧工比。」

「無聊。」向南罵了一句。

向南在張向北身旁坐下,推了他一下,張向北沒有往那邊倒,而是倒向向南身上,他用頭用力地抵著她的頭,向南也倒了下去。

向南看看手錶,已經快六點了,向南問:「要不要去吃辣鴨掌?」

張向北說不要。

「想吃什麼?你點,我讓下面餐廳送上來。」

張向北還是說不要,就吃食堂的。

「還是要我去打?」向南問。

張向北點點頭,向南站了起來,嘆了口氣說:「好吧,誰讓我養了一個大寶寶。」

張向北亂笑。

吃完晚飯,兩個人一起洗了澡,在洗手間玩樂了好一會,披著睡袍出來,外面天光都已經黑了,張向北打開通往陽台的門,又搬了一張椅子出去,兩個人並排坐在那裡,看著下面的文化廣場,廣場上現在熙熙攘攘,都是人,噴泉和音樂都打開了。

這個時間,也是用電的高峰,上游的新安江水電站正開足馬力發電,也是新安江上霧氣最濃重的時候,他們看到文化廣場的盡頭,兩幢房子中間露出的那一截江面,都被白霧鎖住了,一陣陣的霧正從那寬大的台階爬上來,湧進廣場上的人群。

第二天一大早,張向北還是和向南一起起來,兩個人還是走去昨天站著的地方,他們剛到不久,就聽到從霧裡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接著,殷桃帶著小學員出現了,不是兩個,而是六個小學員跟著殷桃,四個女孩,兩個男孩,看到向南和張向北,他們就嘻嘻亂笑。

昨天的一位小學員和其他的說:「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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