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雙城記 第1614章 來了一門自走炮

求是書院離動感地帶沒有多遠,譚淑珍聽說向南在張晨這裡,她沒像張晨說的那麼誇張,五分鐘就趕到了這裡,不過,還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只不過十幾分鐘,她就已經到了。

一路上還罵罵咧咧的,嫌前面的車開得太慢,嫌怎麼這麼倒霉,紅燈過了還是紅燈,一路都遇到了紅燈。

在向南看來,她媽媽還是來的太快,在她感覺,連五分鐘都還沒有,她媽媽就已經到了。

譚淑珍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立在沙發邊上的,向南的大行李箱,她第一句也是問:「南南,這麼早就放假了?」

向南搖了搖頭。

「你這是要去橫店拍片子,對嗎?」

譚淑珍馬上又想到了,向南要是去橫店拍片,路過杭城,也很正常。

「來來,譚淑珍,先坐下來,別問東問西的。」張晨說。

「去,我問我女兒話,關你什麼事?」

譚淑珍白了張晨一眼,張晨罵道:「你要問話,坐下來就不能問?」

譚淑珍在向南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拉住了向南的手,真的面對著媽媽,向南的心裡還是緊張,她的臉色有點蒼白,被譚淑珍握著的手卻是滾燙的。

譚淑珍見向南的臉色不是很好,她抬起右手,用手背試了試向南的額頭,沒有發燒,譚淑珍輕輕吁了口氣。

張晨見到這個情景,知道向南是心裡發憷,不敢開口,也知道譚淑珍要是知道了向南退學的事情,當場肯定會發飆,張晨說:

「向南,你去隔壁趙晶晶那裡玩一下,我和你媽媽說點事。」

向南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趕緊「嗯嗯」地點著頭,她站了起來,左手還被譚淑珍的手握著呢,她伸出右手,把譚淑珍的手輕輕掰開,逃也似地出了門去。

譚淑珍愣了一下,有點錯愕,眼看著向南出去,譚淑珍盯著張晨問:

「張晨,你們在搞什麼鬼。」

張晨笑道:「我這不就是要告訴你嘛。」

「你說。」譚淑珍盯著張晨,心裡有了不好的感覺。

「向南她不是放寒假,也不是路過杭城,這次回來,她是準備退學了。」張晨說。

「什麼?」譚淑珍騰地站了起來,「張晨,你說什麼?」

「坐下,坐下。」張晨說,「你一驚一乍幹嘛,坐下來說。」

「我坐得下嘛?」譚淑珍吼著,「張晨你把話說清楚,你說向南南她退學是怎麼回事?」

「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張晨說,「向南只是自己不想再讀了,寫了退學申請,不過,雯雯已經讓她老師把申請扣下來了,向南就是在杭城,再待幾天也沒有關係,她回去還是可以繼續念。」

譚淑珍聽了這話,才稍稍放了點心,重新坐了下來。

張晨說:「只要我們這幾天能做通向南的工作,她自己願意回去上學就行。」

「我不管,那這個工作,要你來做,南南她聽你的話。」譚淑珍說,「對了,當初去上電影學院,也是找你當的說客,我記得你當時說過,你要對她負責。」

張晨笑道:「好好,我負責,譚淑珍,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不管?你要是真不管了,我把向南帶回家去養起來了,我還養得起她。」

「做夢,你想白撿一個兒媳婦?」

「那你還想要彩禮?」張晨問,「可以啊,你要多少?」

譚淑珍把手一揮,罵道:「張晨,我警告你,你別想再來那套,你又想嬉皮笑臉把事情混過去,對不對?我說怎麼南南回到杭城,我都不知道,跑到你這裡來了,是你去機場接的她,對嗎?」

「不是,她自己打的過來的。」張晨說。

「那南南要退學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譚淑珍問。

張晨搖了搖頭,他說不是,「我也是她到了我辦公室才知道,不過,譚淑珍你說的沒錯,她到了杭城,沒去你那裡,先到我這裡,我想,她確實是有點怕你這個自走炮。」

「你就是願意給她當擋箭牌。」譚淑珍罵到。

張晨說對,我願意,你有箭要射啊?

「譚淑珍,虧你還是當媽媽的,你說到現在,就連一句也沒想問,向南為什麼想退學,為什麼要回來,你以為向南是個好衝動的人,頭腦一發熱,就跑回來了?」張晨罵道。

譚淑珍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她說:「那你問了,她為什麼要退學嗎?」

「當然問了,沒問清楚,我會給你打電話?」張晨說,「我還讓雯雯找向南老師了解過了,確定沒有其他的事,沒有外部的原因,想退學,要回來,完全是向南自己的決定。」

譚淑珍嘆了口氣,她說好吧,張晨,那你告訴我原因。

張晨把向南和他說的話,告訴了譚淑珍,和譚淑珍說,我覺得向南想退學不是沒有原因的,誰願意在那樣的環境里生存,說實話,我聽到那個圈子,是這麼一塌糊塗,我都不忍心再讓向南回去。

譚淑珍嘆了口氣,她也說:「知道演藝圈有點亂,沒想到是這麼不堪。」

「所以,譚淑珍,我覺得,向南她想退學,一半的原因在你。」張晨說。

譚淑珍睜大了眼睛瞪著他,罵道:「張晨,你也太會胡扯了吧,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向南不是你的女兒?」張晨問,「你老實說,向南的脾氣,和你像不像,我看是太像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譚淑珍,你告訴我,你要是在那樣的環境,你會不會適應?你會不會同流合污?對了,譚淑珍,就那個姓陳的,你要是在場,你會不會也給他一個巴掌?」

「好吧,我會。」譚淑珍說,「但就是這樣,也不是她退學的理由,清者自清,我們可以完全不理會這一切就可以,不要去管別人怎麼樣,就管好自己,自己上自己的學就行。」

「然後呢?」張晨問。

「什麼然後?」譚淑珍不明白了。

「自己上自己的學,然後呢?」張晨問,「上到畢業,拿到了畢業證書,然後呢?然後就離開這個行業,還是繼續在這個行業待下去?繼續清者自清,甚至可以你出錢,或者我出錢,拍一兩部電影,然後繼續清者自清,和外部絕緣,不用理會其他的人?」

譚淑珍被問住了。

「向南是需要名,還是需要利?」張晨繼續問。

「我怎麼知道。」譚淑珍沒好氣地說,「但她總不能因此就什麼都不幹,雖然她就是在家裡,我也養得起她,對了,還有你會養,但她,總不能這樣做,這樣,人一樣會廢掉的。」

「當然不能這樣,她需要的是生活,是她自己選擇的生活,向南沒有你想的那麼頹廢,她還不想當寄生蟲。」張晨說,「她自己主意大著呢,她想到退學的時候,就想到了接下去自己想幹什麼,說實話,前面我聽到了,也覺得很意外,但想想,又合情合理。」

譚淑珍問:「她想幹什麼?」

「她想去劇團,想去當白素貞。」張晨說。

「啊!」譚淑珍又是騰地站了起來,問:「你說什麼?」

「她想去劇團,去演《盜仙草》,去演《三請樊梨花》,你啊什麼啊,沒聽明白?」張晨問。

「有沒有搞錯,張晨,放著好好的電影學院不上,要退學,我還以為她有什麼遠大理想,退學了只是為了要去劇團,要去學婺劇?張晨,她腦子不清楚,你跟著也不清楚了。」譚淑珍吼道。

「婺劇怎麼了,唱戲怎麼了,唱戲就低人一等,戲劇就低人一等,只有電影和電視劇才是高尚的,對嗎?譚淑珍,你現在雖然不唱戲了,但別忘了,你就是劇團出來的,你自己就學了二十幾年的戲,你沒有必要,把唱戲的貶得這麼一分不值吧?」

「你胡扯什麼呢,我有這麼說嗎?」譚淑珍問。

「你沒這麼說嗎?你自己想想你自己前面說話的口氣,『我還以為她有什麼遠大理想,退學了只是為了要去劇團,要去學婺劇?』在你這話裡面,是不是高低立判,是不是不學婺劇,而是去拍電影,才是有遠大的理想?」

「煩煩煩,你別拿我的話繞我,張晨。」譚淑珍罵道,「劇團要是那麼好,你還出來幹嘛?我還出來幹嘛?」

「我出來是因為劇團待遇差,工資都發不出,沒有辦法,但要是撇開這個,譚淑珍,你說劇團有什麼不好的?」張晨說著用手指著譚淑珍,「別胡說啊,別說話不過大腦,想清楚了再說,現在劇團,可是我們的,要是不好,我們也是在罵自己。」

譚淑珍被張晨搞得哭笑不得,張晨說:

「連向南都已經想到了,她和我說,劇團里不就是工資低嘛,她說,就算沒有工資又怎麼樣,我媽會養我,說,譚淑珍,你在劇團里的時候,要是不必為工資發愁,還有人會養你的話,你會不會覺得劇團很差勁?」

譚淑珍還真的想了一下,要是那樣,她不得不承認,劇團還真的是沒有那麼差勁,不然,也不會離開劇團那麼久了,對劇團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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