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馬文也不掩飾地說道，「頭版文章我們一起署名，當然，你的名字在我之前。」
聽到這話，凱西不僅沒生氣，反而更加激動起來。
保住撰稿人的地位，再加上馬文一起署名，那麼明天頭版的影響力會更大。
至於馬文也想在李長亨那裡表現一番的心思，凱西一點都不在意。
一個糟老頭，要的無非是權力，和穩住自己在報社的地位。
而凱西知道以自己的年齡和女性的身份，基本上是不可能坐上主編的位置。
也就是說，兩人之間沒任何利益衝突，合作就順理成章了。
第二天一早，扭約時報頭版刊登了名為《是英雄還是兇手》的報道。
瞬間把理查德推上了風口浪尖。
無數媒體急切的衝到理查德居住的街區，站在在公共區域緊緊盯著理查德的家。
期待著能從理查德嘴裡，聽到他對於凱西的那篇報道的回應。
要是理查德直接開罵，那就更好。
憤怒和口無遮攔的狀態，說不定就會說漏嘴，爆出自己就是兇手的證據，那肯定會是超級大新聞。
沒多久，甚至連直播車都開了過來。
而FBI扭約總部，剛一上班所有分管具體事務的探員，全被主管的秘書叫去了會議室開會。
主管一走進會議室，就大發雷霆的對十幾個手下罵著到底是誰泄露了消息。
但這事除非被人拿到真憑實據，否則根本查不出什麼結果。
誰承認，誰就會面臨著牢獄之災。
最後肖·哈特被臭罵了一頓，只能哭喪著臉，帶著手下儘快接觸理查德。
但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肖·哈特表情一變笑了起來。
在他看來，主管會那麼生氣，無非是理查德的案子被公布出來，FBI高層就無法單獨找李長亨表功。
至於如何抓到理查德的證據，肖·哈特一點都不擔心。
作為米國國內權責最大的執法機構，有的是辦法和手段，想迫使一個普通人自亂陣腳。
當天肖·哈特就帶著兩個同事，當著等在理查德家外的大量媒體的面，走進了理查德家。
一下子，本來因為凱西的一篇報道，對理查德還只是懷疑的媒體和民眾們，瞬間覺得他肯定有問題。
而且因為凱西在扭約時報上的報道，讓無數媒體和記者為了效率，為了出名，而急於找到新聞爆點。
當然，媒體不會直接就說理查德是罪犯，但他們可以用誤導性的文字、語言，暗示理查德有大問題。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把他形容成頭號嫌疑犯。
而嫌疑犯這種字眼，即便律師去告媒體，也沒法告贏。
但卻實實在在的誤導了民眾。
普通人心裡都有自己的判斷，但面對無數媒體異口同聲的報道，下意識就會認同媒體的觀點。
畢竟你沒問題的話，FBI為什麼要上門帶你去總部接受問詢和調查？
僅僅只是一天時間，理查德就從英雄變成了人人議論的兇手。
當初敬佩和感激他的民眾，對他的報道有多肉麻的媒體，像急於證明自己有多正義一樣，調轉頭來對理查德的態度和言論就有多惡毒。
即便站在背後操控一切的李長亨，看到手下收集的言論，還有新一天媒體的報道，都有些有腳冰涼的感覺。
不過這也堅定了李長亨，必須掌握一家超級媒體的念頭。
……
肖·哈特為了加快結案，見到理查德時直接用欺騙的手段，假意邀請理查德去FBI拍攝一段，專門為新手探員講解發現可疑包裹時，如何正確處理的宣傳片。
理查德對此當然不會拒絕，不僅是他內心深處，希望自己能幫到警察或者FBI之類執法機構。
還因為這種宣傳片拍出來後，可以側面證明自己沒罪。
同時對即將出版的個人傳記的銷量，也有一定的幫助。
可到走出家之後，理查德立馬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惡意。
記者可不會管FBI到底為什麼找他，圍著他就問FBI是否已經掌握了證據。
是否會被起訴，是否被限制活動範圍。
而且到了FBI的總部後，讓理查德意外和恐懼的是。
面對一台攝像機的時候，肖·哈特和另外一個探員互相配合著，說了一大桶把自己當成真正嫌疑人來問詢的話。
最後還讓他在一張表格上簽字。
換成一個月前，理查德說不定還看不出表格有問題。
但經過騎士盾的訓練，理查德越看手裡的表格，越像DEA的審訊確定書。
也就是說，有了之前拍下的那些問詢錄像，加上自己簽字確定的文件，等於自己承認剛才的那些問詢合法、合規。
所以無論肖·哈特和他的同事如何配合，如何解釋，理查德都不願意簽字。
甚至還玩笑的說，反正這次只是拍攝個宣傳片，邊拿著筆，虛空隨意筆畫幾筆應付了事。
這讓本來就心存壞心思的肖·哈特瞬間變臉，「抱歉，理查德，為了宣傳效果，我們現在做的一切都得按照真實狀態來進行。」
理查德可不傻，眉頭一皺看著肖·哈特說道，「但這份文件和宣傳片沒什麼關係，而且我確定這是一份有法律效應的確定書。」
然後不等肖·哈特繼續忽悠自己，理查德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們想繼續下去，必須有我的律師在場。」
法克，肖·哈特和同事頓時在心裡暗罵起來。
兩人和負債攝影的探員都知道，理查德意識到這是場誘供。
好在現在和幾年前不一樣了，FBI早已經不是胡佛在位時，想怎麼辦案就怎麼辦案的暴力機構。
要是刑訊逼迫理查德簽字，不僅簽字的文件會很容易被律師駁斥為無效，FBI還面臨著起訴和天價賠償。
最終，理查德打電話給了沃森·布萊恩特律師。
沃森在知道這事後，暴怒的讓理查德把話筒交給肖·哈特。
一頓口吐芬芳，罵的肖·哈特心裡恨不得打人，卻又只能強忍著怒氣，笑呵呵的放人。
等理查德一走出FBI總部，瞬間被上百個拿著話筒的記者，和扛著攝像機攝影師，還有幾百個好奇的普通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