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進來。」
弗蘭西斯看著傑拉德秘書打開門，臉上立馬露出笑容的走進去。
「下午好，桑德斯先生。」
傑拉德笑著讓秘書離開，指著沙發道，「坐吧。」
「謝謝」，弗蘭西斯滿臉笑容，彷彿根本沒看過那封信一樣的解開西服扣子，翹起腿坐在沙發上。
傑拉德皺眉的看著笑呵呵的弗蘭西斯，心裡卻反而覺得這傢伙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明白越是弱勢的時候，只要手裡還有底牌，越不能先開口的道理。
好在傑拉德不想浪費太多精力，在一件在他看來肯定不需要算計的事情上。
從辦公桌上拿起一份報紙，遞給弗蘭西斯。
弗蘭西斯只看了幾眼，心裡大概就明白過來這是想用其他選民的選票，來抵消果農的選票。
地說道，「僅僅是慈善捐款，可抵不上灰手黨對南卡橙農們在經濟上的損失。」
傑拉德眯著眼睛看了弗蘭西斯幾眼，什麼橙農的損失也就騙騙普通人而已，大家在乎的無外乎就是選票。
「我聽說你的選區有十六家慈善養老基金，或許未來兩三個月的周末，你得花時間去各個養老機構多看看。」
弗蘭西斯聽完就眼睛一亮。
投票有最低年齡，是否犯過重罪的限制，卻沒最大年齡的限制。
也就是說就算90、100歲了，只要頭腦清醒就能投票。
而且，每次去養老機構可不僅僅就面對那些老人。
子女、朋友、周圍居民和媒體，或多或少多會受到捐款和演講的影響。
要是16家全拉到捐款，光當地媒體的報道，對弗蘭西斯來說就是最好的宣傳，和向南卡人表達自己想法的機會。
傑拉德見弗蘭西斯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哪裡不知道這傢伙心動了。
只要有機會大量出現在媒體上，對他們這些證客來說，有的是辦法把自己的責任推出去。
因為灰手黨和卡車司機的手段，說來說去也是見不得光的行為。
在合適的時候站出來為受損的橙農，向鎮警、州警施壓。
或者乾脆在鏡頭前先演演戲，留幾滴眼淚。
等真做出點成績時，心情得到釋放，覺得有人給自己報仇的橙農們，反而更容易支持那個為他們說話、做事的人。
不過，弗蘭西斯一想到米國警察的德行，心裡就沒有底的思索了好一會。
看著傑拉德說道，「我需要在特定的時候，有一份大家都認可的功績，要不然光說沒成績的壞處，你肯定比我更清楚。」
傑拉德笑著點點頭，卻沒直接回答地說道，「上次我去熊貓餐廳用餐的時候，見他們的服務員在向顧客做一份，是否需要鮮榨果汁的問卷調查。」
「這想法非常好啊。」
弗蘭西斯哈哈一笑，哪裡不明白傑拉德說這話的意思。
要是在南卡的橙子因為灰手黨和卡車的問題，銷量下跌時，任何一份訂單都會顯得彌足珍貴。
然後獲得比以往多幾倍的感激。
思索幾秒，弗蘭西斯說道，「報紙上說，曼哈頓有家熊貓餐廳每天的顧客都超過1500人。
就算其他餐廳減半來算，161家每天不是就有12萬的顧客？
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人願意買一杯，一杯只賺1美金，上帝，這一年得賺多少錢？」
傑拉德雖然不清楚整個熊貓餐廳的經營情況。
可他自己在紐約就有3家加盟餐廳，默默的想了想，上個月的顧客數量好像是7.8萬。
平均一家店每天的用餐人數超過了860人，不過這裡面有4成是直接帶走的外賣。
可就算按照十分之一算，就是86人，一年下來好像也能賺到……
心裡有些急的傑拉德，站起來走到辦公桌邊，拿起計算機算了起來。
超過9.4萬美金的收益，頓時讓傑拉德覺得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畢竟別說9.4萬了，就算時3萬美金那也比自己當眾義員的薪水高啊。
而傑拉德的這個舉動，讓弗蘭西斯有些疑惑，卻又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整個紐約和新澤西，分別有14個和8個參、眾義員，都已經是熊貓餐廳的秘密加盟商。
就傑拉德的3家餐廳，去年就讓他賺了18萬美金的合法收入。
現在僅僅是幫亨利·李一個小忙，就等於又能加盟一家。
而且還是只要找到經營者和員工，其他的全不用擔心，人齊了就能去裝修好、半成品食物一個電話就能運過來的餐廳開業。
算清楚一年能多賺9萬美金的傑拉德，此時看弗蘭西斯的笑容里，不僅沒任何感激，反而帶著更多的控制欲。
加上殺蟲劑的事，未來一兩年里，自己至少能用很小的代價，就能逼著弗蘭西斯支持，甚至和自己站在一條戰線上。
所以，對弗蘭西斯提出的20萬，漲到40萬美金，傑拉德反駁都沒反駁的就同意。
反正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錢。
而且深諳華盛頓遊說業的他，心裡很清楚，在熊貓餐廳每年的營業額超過2.3億美金的時候。
別說拿出40萬做慈善，就算是400萬都沒問題。
而且，除了能抵扣一部分稅務外，僅僅是用回饋社會這一條，做慈善就是必須的。
要不然，有得是媒體和各自慈善機構，在報紙上大肆批評熊貓餐廳。
然後會想盡辦法，逼著你捐。
至於最後捐給誰，那就看各自基金會的本事了。
更別說、這些慈善款項還能像現在這樣，用來遊說證客，制定對自己更有利的政策。
或者給競爭對手製造麻煩。
可傑拉德卻沒想到，自己一點都不還價的行為，讓以為自己已經算獅子大開口的弗蘭西斯後悔的要死。
滿臉笑容的離開傑拉德的辦公室，可一走進洗手間，弗蘭西斯就懊惱的對著鏡子，無聲的咒罵自己還是太膽小了。
以亨利·李的身家，還有那部小鬼當家在票房上表現，別說40萬美金了，80萬都再簡單不過了。
可惜，現在已經談妥了再反悔的話，那就真的成死敵了。
一想到亨利·李連面都沒露，僅僅是一封信，就讓自己不得不捨棄卡車公會答應的支持不說。
還得掉轉槍口，開始算計公會和那些灰手黨們，弗蘭西斯第一次真正明白資本的力量到底能有多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