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亨瞬間就想到，萊恩農場兩面都是山，都不需要真正的讀販來報復，威爾自己時不時去山上打個冷槍。
保證任何新農場主都會受不了，而且這冷槍一定會算到讀販頭上。
確定農場的事，沒什麼紕漏後，李長亨就想著新身份的事了。
「一張周圍幾個州失蹤人口的身份證，我給你一千美金如何？」
「三千」。
威爾笑嘻嘻地說道，「我不管你要新身份去做什麼，但你肯定明白，我想買下農場需要一大筆錢」。
「兩千」，李長亨眯著眼睛道，「我現在就要兩張，而且其中一個還得……」。
本想說出巴尼·羅斯的名字，但李長亨瞬間就反應過來，就算威爾不知道巴尼就是蘭博，但這個名字同樣得保密。
至少得向威爾保密。
連忙改口道，「兩個都是男性，年紀20到30之間」。
弗蘭克·阿巴內爾只要穿的成熟一點，梳個大背頭，一下子就能大七八歲。
而巴尼的證件就無所謂了，米國人是能改名的，只要身份沒問題，去某個州，買下一塊農場或者牧場。
過幾個月改名，賣掉農場，換個地方再來一遍，如此幾次，最後巴尼·羅斯的身份就很安全了。
而且隨著時間流逝，幾年、十幾年後，別說查他約翰·蘭博這個身份了，查他第一次改的名字都不容易。
威爾嘿嘿一笑，也不多啰嗦的從腰間拿下一串鑰匙，出門去警局地下資料庫。
十幾分鐘後，拿著個文件袋回來，「隨便挑，晚上去霍恩靶場的時候，記得帶上四千美金」。
四千就四千，李長亨無所謂的點點頭，開始翻看文件袋裡的駕照。
把最近三年內失蹤的人先找出來，然後找出年齡對的上，小地方出身的人，最後手裡只剩下四張身份。
找來警局的地圖，只留下兩個出身在山裡的駕照收進口袋。
笑眯眯的對威爾說道，「你不會用筆記錄，給這些駕照都留底了吧，警長？」
「怎麼可能。」威爾忙向上帝發誓，而李長亨心裡已經有了應對辦法，也就沒多糾纏這問題。
拿到警局鋼印生產商的電話和地址，他就離開了警局。
之後五天，一邊學習飛機駕駛，一邊去靶場接受霍恩的訓練。
把霍恩搞出來的全套訓練項目都體驗了一遍，每天消耗500發警局的彈藥，他就打算離開小鎮了。
隔天晚上，帶著300美金買來的禮物，去威爾家做客。
晚上9點，威爾送李長亨出門後，遺憾的問道，「你是不是打算離開了，亨利？」
「你怎麼看出來的？」
威爾搖搖頭，「我雖然只是個小鎮警察，但在俄亥俄還是有不少朋友的。
俄亥俄灰幫被裡里外外清理了一遍，隨後紐約這倆天就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你確實應該早點回去」。
紐約出事了？
李長亨愣了一下，隨後就若無其事聳聳肩，「謝謝你，警長，離家太久，是應該回去看看」。
說完，和威爾擁抱下，「很高興認識你，威爾」。
「我也是，亨利」。
威爾臉色嚴肅的拍拍李長亨的肩膀，「走吧，我們去警局，你那張入職申請還在我辦公室里。
順便和你談點事」。
坐在警車上，李長亨稍微想想，就猜到能讓威爾這個偏僻小鎮的警長都擔憂的事，應該是那幾個讀販身後的克利夫蘭幫，和紐約的灰幫有利益牽扯。
又或者是克利夫蘭灰幫，很可能把萊恩農場暴露的原因，直接歸結為紐約幫派的打擊報復。
所以紐約會發生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不是兩個幫派火拚，就是某個被誤解的紐約幫派的頭目，被人打了黑槍。
所以，一直誤會他是灰幫二代的威爾，才會點明紐約的亂子，順便看看要是的反應。
或許在威爾心裡，李長亨一早就知道萊恩農場，和那五個讀販隸屬於那個紐約幫派。
所以，才如此賣力的算計萊恩農場，和背後的勢力。
要是剛才李長亨眼裡有悲傷，或者擔憂，威爾就能確定他屬於哪一家。
現在既沒有悲傷、又沒有擔憂，那就不是發生火拚的倆家中的任何一家。
所以到達警局後，威爾一如既往的客氣。
而李長亨先確認威爾遞過來的入職申請表，就是自己寫的那張，然後隨手就撕掉，放進口袋。
把警徽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等著看威爾想說什麼。
威爾嘿嘿一笑，正想說話，李長亨忽然想到什麼的，抬手打斷他。
拿出辦公桌上的紙筆，寫上『我們上警局天台說』。
威爾沒反應過來時，見紙上再次寫著『竊聽』的單詞，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坐在椅子上仔細回憶這幾天做過的事，好一會才送口氣的點點頭。
從保險箱里取出個袋子，帶著李長亨上了警局的天台。
隨手就把袋子遞給李長亨，問道，「你確定我被人監聽了？」
邊打開袋子的李長亨，邊聳聳肩，「小心點總沒錯的」。
見袋子里居然裝著十幾個鋼印，不由詫異的看了眼威爾。
隨後心裡就慶幸起來，好在剛才的反應沒出紕漏，要不然這胖子大概不會拿出這些鋼印。
就算想趁機賺一筆，威爾肯定也不敢在李長亨背後那個，不存在的家族出事的時候，再和他合作。
「你想確認有沒有人監聽你也很簡單，暗中查查警局周圍，有沒有新搬過來的人。
或者這附近有沒有麵包車，小卡車之類的箱式車輛，一直停在警局附近」。
威爾稍微一想，很快就明白李長亨為什麼這麼說了。
60年代末的技術，想監聽某個人，距離肯定不會太遠，
而直接在辦公室里找，總會發出異常的聲音，讓監聽者知道威爾在找監聽器。
這樣不僅暴露威爾心裡有鬼，更會暴露李長亨。
畢竟，他晚上九點和威爾來辦公室，威爾就開始找監聽器，傻子都知道這倆人有問題。
叮囑威爾千萬別在辦公室里亂查，李長亨這才笑著道，「這是你這六天以來自己辦的？還是找人辦的？」
「模具是我找鋼印生產商的熟人做的，鋼印是去印第安保護區的河金熔煉作坊，我自己動手做的，保證沒第三個人知道這事」。
李長亨這才放心的點點頭，「你想要多少錢？」
「一萬美金，但這次我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