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上善若水的境界

浮生仙君一共有兩個孩子,顧修傑,顧靈薇。

一靈混沌界,也就是浮生墓所鎮守世界,自天地開闢以來只誕生了兩尊天生聖人。一位是奠定了人族輝煌根基的人皇,還有一位就是三百萬年前出生的顧修傑。

顧修傑證道成帝以後,走出了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屬於他自己的道。傳言,顧修傑曾以帝君之軀入混沌而不滅,於混沌中領悟大道,數千年內登臨仙位。

因為其父浮生仙君更加的變態,所以導致了顧修傑的光輝被掩蓋了。不可否認的是,顧修傑歷經了三百萬年的沉澱,實力已經強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地了。

毫不誇張的說,縱然與人皇一戰,顧修傑也絲毫不虛。

「你竟然來了。」

秦子墨看著頭頂虛空中出現的透明人影,微微一驚。

想當初秦子墨執劍登臨浮生墓,遇到了已成仙君的顧修傑。當時,顧修傑一臉淡漠的說了一句話:「想要迎娶我的妹妹,絕非易事。」

後來秦子墨捨棄了一生道法,換取了顧靈薇一絲生機。

從那以後,顧修傑便對秦子墨改變了看法。不管從什麼方面來說,秦子墨都是一個很好的妹夫,諸天萬界難尋第二人。

「秦子墨,你聽好了。」

顧修傑將自己對聖人之體的感悟,全都傳給了秦子墨,沒有保留。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此為上善若水。」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復。夫物芸芸,各歸其根。」

「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

顧修傑的聲音如涓涓流水一般,傳到了秦子墨的耳中。

聞其言,秦子墨立刻進入到了一種玄妙的境界。他宛如回到了自己凡人之時的歲月,陷入到了一個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的中央,沒有方向,看不到希望。

秦子墨在無盡的海洋中游著,慢慢的失去了力氣,沉到了海面。深海之內,彷彿有無數的巨獸正在咆哮,卻又寂靜至極,沒有任何的聲音。

那種感覺,就好像凡人溺水以後,什麼都聽不到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下沉,絕望籠罩了心頭。

當秦子墨的心慢慢的沉下去時,一縷縷金光包裹住了其身體。

「達到極致的空虛無欲,堅守徹底的清凈無為,感受萬物之變,感受時間的流逝……」

內心深處,汪洋大海之中,秦子墨閉上了雙眼,彷彿融入到了無盡深淵之中,成為了深淵的一部分。

漸漸地,秦子墨在玄妙的虛幻境界中,雖然是一介凡人,但能夠承載著海洋之力,與其融為一體,心念一動便可暢遊海洋,如魚兒一般。

外界,山頂之上。

秦子墨的身體原本正在被混沌法則的力量侵蝕,潰敗腐朽了一部分。眼看著秦子墨的身體將會成為一灘肉泥時,一縷忽隱忽現的透明光芒纏繞於其周身,庇護其身體暫時不受到混沌法則的傷害。

虛空之中,顧修傑顯化出來的虛影看到了這一幕,內心驚語:「這小子也太變態了吧!剎那間領悟了一部分聖人之道,觸及到了上善若水的境界,不可思議。」

聖人之法,乃是顧修傑用了三百萬年的時間領悟而得。期間,顧修傑與人皇蘇靈塵論道多年,取其精華。

原本顧修傑的想法時,就算自己傳給了秦子墨聖人之法,最多也只能庇護秦子墨一時半會兒。誰知秦子墨一念間便可領悟了一部分聖人之道,甚至半隻腳邁入了上善若水的境界。

聖人之法,上善若水為極致,又為心如止水。

這種境界,與劍道的永恆之境一樣。若能看破,一念可成仙。

「當年我遊走於混沌之間,數千年彈指一揮間,歷經無盡苦楚方可登臨上善若水之境。雖然我未得法門,依靠自身之悟性而得道。但是,這小子僅憑我所說的幾句話,便可一念間觸及到上善若水的境界,真是妖孽啊!」

顧修傑被秦子墨的悟性給嚇了一跳,著實吃驚。

「難道這就是後天聖人之軀,擁有著無限的可能嗎?」

顧修傑一直打量著秦子墨,喃喃自語。

先天聖人,生而不凡,高高在上。同時,也因大道所授而沾染了無形間的因果,受到了一絲限制。後天聖人不同,秦子墨直接創造出了奪天帝術,向蒼天萬道截取契機,自成一脈聖人。

這一條路,秦子墨牽扯了巨大的因果,隨時都可能暴斃。可是,風險巨大自然伴隨著無限的可能和機遇。

「我若沒有記錯的話,秦子墨當年已經觸及到了永恆劍道的境界,只需千年時間便可登臨仙位。這一世秦子墨凝聚出了後天聖人之體,倘若他以永恆劍道和上善若水之境同時得道成仙,實力將會達到何種地步?」

猛然間,顧修傑想到了一種可能,看向秦子墨的眼神充滿了震撼和期待。

「三百萬年前,三師伯親眼看到了秦子墨的奪天帝術,便說過一句話。只要秦子墨不夭折,未來必定會成為世間最為耀眼的一顆星辰之一。以前我等都覺得很是疑惑,認為秦子墨只是一介帝君。現在,我或許明白三師伯的那一番話了。」

「劍道,聖人之法,你若皆可修至極致。登臨仙位之時,天下有幾人能夠是你的對手?」

「秦子墨,你千萬不能死在這裡了。等你登臨仙位,我還想親自見識一下後天聖人之威,與我有何不同。」

顧修傑想通了很多事情,對秦子墨的未來越來越期待了。

後天聖人,未來不可限量。

轟隆隆——

雷雲滾滾,混沌法則如雨,滴答的落到了秦子墨的身上。

秦子墨的四周出現了一條流水,洗去了秦子墨身上的混沌力量,護得秦子墨暫時無恙。

這只是混沌法則最初的力量,真正的恐怖之威還在後頭。

不過,秦子墨可以憑藉三災境界的修為抵擋混沌之力,已經讓無數人驚駭不已了。

另一邊,中極仙域。

浮生墓的上空,奇門遁甲之陣。

混沌威壓不斷的攀升,逼得每一位先生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神色沉重。

顧靈薇平躺在虛空之中,位於大陣的核心位置。她穿著一件冰藍色的長裙,雙眼緊閉,一雙玉手貼在腰前,一縷縷淡淡的冰霜氣息瀰漫而開,猶似畫中的睡美人。

顧靈薇的身邊站著一個人,乃是六先生祝真天。

祝真天操控著整個奇門遁甲之陣,將混沌之力擋在了外面,確保顧靈薇的身體不會受到一絲的傷害。

一側,有一個透明的旋渦,通往歲月長河。

三先生諸葛昊空行走於歲月長河之中,窺探到了各種隱秘。甚至,諸葛昊空還與那位滅世存在交談了幾句話。

「閣下處心積慮想要吞噬了九方混沌世界的本源之力,為了一個縹緲虛無的仙之上,何必呢?」

諸葛昊空直言道。

「肉身入歲月長河,推演吾之方位和蹤跡,手段非凡。」

那位存在的聲音極為的沙啞,每一個字彷彿擁有著某種魔力,讓歲月長河的時空都出現了一絲顫動。

「閣下如何稱呼?」

諸葛昊空想要通過一個名字,藉機推算出那位存在的真實來歷。

「落子一局,你若不輸,屆時再言。」

那位存在的虛影從歲月長河消失了,時空歸於平淡,再無其痕迹。

諸葛昊空無法阻止,只能任由歲月長河中出現了一絲微妙的變化,那位存在的痕迹徹底捕捉不到了。

這一局,也就是賭上了顧靈薇和秦子墨的性命。如果他們兩人可以斬斷了混沌因果而不死,諸葛昊空才有機會追尋到那位存在的痕迹,藉此與之繼續交談。

「歲月歸墟,去!」

諸葛昊空向長生仙君借到了世間第一禁器,對著歲月歸墟彈指一點。

嗖!

歲月歸墟洞穿了千百萬年的時空長河,不斷的尋覓著這一絲混沌因果的蹤跡。

半個時辰以後,歲月歸墟帶著諸葛昊空來到了一方虛無的空間。

「觀天瞳!」諸葛昊空的雙眼散發出了一絲淡金色的光芒,看破了此界的一切虛妄。任何東西的真實虛偽,都逃不開諸葛昊空的這一雙眼睛。

「原來如此。」

諸葛昊空確定了這一絲混沌因果的痕迹,只要將其斬除,便可將顧靈薇的生機重新奪回來。

嗡——

諸葛昊空走出了歲月長河,紅衣如舊,芳華絕代。

「師兄,怎麼樣了?」

祝真天對著諸葛昊空問道。

「無礙。」諸葛昊空輕輕點頭。

見此,眾位先生全都可以安心了。

只要諸葛昊空確定了的事情,一定不會出現意外。

靈薇這丫頭,有救了!

眾人大喜,看著沉睡不醒的顧靈薇,皆露出了一絲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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