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華夏第一行書?不,還有王謙!

京城。

林溪湛和薛振國,趙樹仁,薛漫,顏子欣幾人回到薛振國家裡之後,就忍不住討論起來。

趙樹仁乃是現任港大中文系資深教授,是南方國學中堅人物,在南方各大文學機構里都有掛名,什麼書法協會,詩詞協會,作協等等的,都有名頭,見多識廣。

可是,此時趙樹仁還是滿臉的震撼和備受打擊的樣子,坐在椅子上說道:「今日也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天才。王教授那幅畫,可謂是當今國學最高成就的凝聚,這幅畫註定會流傳千古,以後成為國寶已經是必然!如果能帶回來觀摩學習一下,我的書法和國畫都能有大的進步。」

薛振國的臉上也有些遺憾:「可惜,那幅畫以後可能見不到了。秦家小姑娘收走了,就別想再拿出來了。沒想到呀,王教授的國畫境界如此之高,竟然還超過歷史上的那幾位丹青聖手。我到現在想想還感覺像是在做夢。」

薛振國出生在京城,家裡也是家學淵源的國學世家,每一代都是資深國學文人,在國學領域自然是見多識廣的,幾十年來,頂尖國學天才都見過,所以才會更受震撼。

趙樹仁說道:「等王教授到你們京大講課的時候,是不是可以邀請他再現場作一幅畫?到時候,你們學校是不是有機會把這幅畫留下來?」

薛振國想了想,搖頭:「難!現在沒人敢要求王教授做什麼。而且,就算他真的作了一幅畫,能不能留下來,也不是我們說了算,是他自己說了算。」

趙樹仁笑道:「老薛,你是當局者迷!我們不需要做什麼,看戲就好了。現在京城多少人盯著王教授呢?到時候自然會有人開口的,你覺得,我們今天和王教授見面發生的事情,能瞞得住?可能現在已經傳遍京城了。」

薛振國想到賈富清和張躍當時在場,點頭道:「可能大家已經知道了。」

張躍在京城認識不少人,迫切的想融入京圈,自然會以大家感興趣的消息來拉近和大家的關係。

今天發生的事情如此震撼,張躍怎麼可能管得住嘴?

而且,這也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事情。

薛漫興奮地說道:「王教授真是不可思議,他的行書書法竟然也達到了如此境界。真是難以想像,他到底是怎麼練的。」

之前,薛漫也是練的行書書法,堪堪登堂入室,在她這個年紀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但是最近受到王謙影響,她放棄行書,開始練習王謙的瘦金體書法。

從幾歲就開始練習書法,十幾年才將行書練習到登堂入室,預計再過二十年就有可能觸摸大師門檻,這已經是天賦頂尖了。

可王謙,不僅僅創造了瘦金體這種備受認可的書法,成就一代宗師,同時還將行書書法練習到大師巔峰境界?

這真的,看不懂,想不通。

「老師?」

一直沉默的顏子欣突然看向林溪湛,看到老師回來就安靜地站在那裡不說話,面色沉靜,害怕老師受到打擊,急忙喊了一聲。

林溪湛卻是依舊沉靜,目光凝聚,盯著桌子,彷彿桌子上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一樣。

其他人都關切地看向林溪湛,也害怕林溪湛受到打擊,精神受到挫折。

畢竟,林溪湛是南方第一行書,同時國畫也是其擅長的領域,雖然達不到國畫大師的境界,但是也只差一步了,在當今這個時代,已經是頂尖行列了。

而王謙在行書上甩開林溪湛一截,國畫更是遠遠超過,受到打擊也是正常的!

而且,林溪湛這次去王謙那裡,全程都在當一個路人,沒有出手,沒有和王謙交流,這已經算是比較示弱的行為了。

房間內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顏子欣和趙樹仁兩人同時走向老師林溪湛。

這時,林溪湛突然眼神動了一下,然後面色認真地說道:「紙、筆!」

幾人都愣了一下,擔心的神色瞬間一變,大家都是國學領域的專家,立刻想到了什麼。

薛漫和薛振國作為東道主,父女兩立刻去書房將家裡儲備的上好的筆墨紙硯拿了出來,認真地鋪在了桌子上。

顏子欣專心地磨墨。

趙樹仁雙手拿著毛筆遞給林溪湛。

林溪湛沒有說話,只是拿過毛筆,雙眼緊緊盯著白紙,輕輕沾了一下墨水,就手臂沉穩地在白紙上揮毫起來,手臂動作迅速,一個又一個行書字體出現在白紙上。

薛振國,顏子欣,趙樹仁,薛漫幾人都認真地看著林溪湛所寫的字,每個人眼中都有一絲欣喜。

因為,林溪湛的字不一樣了。

林溪湛到了兩天了,他們自然不止一次地見過林溪湛在這裡寫字,現在林溪湛的字比昨天所寫的,有一絲進步。

而到了他這種大師境界,一絲進步都是巨大的跨越。

每一個字,都多了一種內在的神韻。

那是獨屬於林溪湛的神韻,獨屬於他對文學,多人生,多國學的感悟,將之融入到了字體當中。

每一個字,都多了林溪湛自己獨特的意境。

這,就是頂級書法大師的境界,從單純的技藝當中脫離了出來。

以後,別人看林溪湛的字,不再是從筆記上去分辨認知,只是感受其中的神韻意境,就能知道這是他林溪湛的字。

如果是之前,林溪湛這個南方第一行書的名頭,可以換做是華夏第一行書的稱號了。

可惜……

他們知道,現在即便林溪湛更進一步,也不可能是華夏第一行書了。

因為,還有一個王謙。

呼……

林溪湛吐出一口氣,放下毛筆,白紙上一氣呵成寫下了一首作品。

正是他們上午在王謙那裡見到的,王謙當場創作的古詩,望廬山瀑布!

望廬山瀑布。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

字不多,可每一個字都有林溪湛自己的意境,和王謙當時所寫的瘦金體書法有著明顯差異,沒有瘦金體書法的飄逸和洒脫,多了林溪湛自己的神韻,內斂,成熟,穩重,卻又有一絲瀟洒在其中。

趙樹仁輕聲說道:「恭喜老師,再做突破,以老師的境界,還能再突破,傳出去的話,那幾位老先生可能都會震驚的。」

趙樹仁所說的那幾位老先生,都是和林溪湛差不多的國學泰斗,境界都差不多,而此時林溪湛邁出一步,可以說是超過了那幾位國學泰斗,一下子成為書法領域第一人。

當然……

那是不算王謙的情況下。

林溪湛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坐下來喝了一口茶,搖頭說道:「何喜之有?有所突破又如何?比之王教授,也不過爾爾。王教授的行書,我這輩子是追不上了。詩詞和國畫就更不用說了。今日突破,可以說全拜王教授所賜。」

「以後,你們見到王教授,當執弟子禮,如見到我。」

更進一步之後,林溪湛才知道自己和王謙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大到他都懶得去想了,反正他這輩子,乃至是下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去追趕了。

幾人聽了,都是微微一震,知道林溪湛這是承認自己承了王謙的情,欠下王謙一個人情。

趙樹仁和顏子欣聽了,都答應下來:「是,老師!」

林溪湛淡淡地說道:「可惜,你們不能真的拜入王謙門下。不然,以後你們的成就肯定會更高。」

趙樹仁和顏子欣不敢說話。

站在客觀立場上,他們自然是希望拜入王謙門下的,即便是趙樹仁已經五十多歲,也是如此。

文人,追求的無非兩樣,名,以及利!

名是第一位,這個名最主要是自己的作品帶來的名聲,這是所有古代文人所追求的,也就是名垂青史,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卻是不多。

而當代文人,多了一樣追求,那就是傳承,也就是為往聖繼絕學,希望能在新的時代,承擔起集成古代聖賢知識傳承的責任。

跟著王謙,不只能獲得巨大的名聲,以後幾乎必然會隨著王謙一起名留青史,同時也能更好的繼承和傳承國學。

薛振國看了看薛漫,心中也是很是意動,如果可以的話,他很希望能將女兒送到王謙門下,以後說不得能將薛家在國學領域的地位再提升一個檔次,成為泰斗級國學家族。

可惜……

薛振國知道,這幾乎不太可能。

而趙樹仁和顏子欣即便心中願意,也不可能真的去做,即便王謙真的同意,他們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因為,尊師重道,同樣是第一守則。

改換門庭,是很嚴重的事情,或許會成為他們一輩子的污點。

當然,如果他們改換門庭之後,能青出於藍,以後超過林溪湛,超過王謙,那麼也會成為一段佳話。

但是,他們怎麼連超過林溪湛都沒有信心,怎麼可能去超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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