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吹牛吹的太假了……

京城,某棟四合院。

這座四合院經過了精心翻修,彷彿如同電視里的王公貴族府邸一般,各種古樸的紅木裝飾以及傢具。

書房內,一位身材消瘦的老者正站在書桌前,手中拿著一隻毛筆,凝神靜氣,手臂蒼勁有力,在桌子上的白紙上寫下一個一個書法字體。

周圍站著兩個人,一個身穿和服的老者,一個中年男子。

和服老者站在寫字的老者身旁,近距離的觀看,那中年男子則是站在後面不遠處神態恭敬,似乎不夠資格站在近前。

消瘦老者手中手臂揮舞,毛筆在紙上如同龍蛇一般,一個又一個瀟洒無比的草書出現,紙上彷彿不是一個個書法字體,而是一條條龍蛇在狂舞,一般人都根本認不出上面的字是什麼,可是卻也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一種瘋狂而帶有韻律的意境。

很顯然,這位老者乃是一位草書書法大師。

手臂抖動,勁道十足,一個又一個草書字體龍飛鳳舞的出現,將整張紙寫滿才放下毛筆,整個人充滿了一種洒脫和張狂,臉上出現一絲微笑。

旁邊的和服老者當即輕輕拍手,讚賞道:「韓先生不愧是華夏第一草書大師,這幅作品拿出去定然會引起大家的瘋搶。」

消瘦老者名叫韓昭,乃是被稱作第一草書的書法大師,早年間乃是水木中文系的教授,師承某位草書大師,天賦異稟,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成為草書大師,乃是華夏國內書法領域的扛鼎人物之一,真正的草書大師,而不是網路上的那些吹噓的草書書法大師。資歷和輩分比之李希言都高出一點,與林溪湛平起平坐。

而和服老者,正是文倉健說起過的,明澤疾步,島國三大文宗之一,擅長寫詩和書法,以及國畫,還精通音律,島國幾種民間樂器都能拿得出手,是當今島國文學領域內最多才多藝的一位。

明澤疾步和韓昭在幾十年前就認識,當年明澤疾步也來華夏京大和水木兩所頂級名校遊學過一段時間,和韓昭成為好友,多年來一直保持著聯繫,所以來到京城之後就居住在韓昭家裡。

韓昭聽了明澤疾步的讚賞,也滿意地點點頭,微笑道:「老了,沒有年輕時候的張狂了。」

草書,要想寫的更有意境和味道,的確是年輕張狂的時候書寫,更有意境。

但是,韓昭的草書卻是先的更為老辣了,張狂之中蘊含老辣,彷彿人的成長曆程一樣,備受書法界追捧,在市面上很多書法愛好者以及收藏家都在花大價錢購買他的作品,一個字已經達到上萬的價格,是當今還活著的書法大師當中價值最高的之一。

後面的中年男子說道:「老師的草書書法作品,已經被京大和水木兩所大學列為圖書館珍藏之一,國家博物館也已經納入藏品行列,被稱作是當代文化珍品之一。」

在當代還活著的國學大師當中,有這樣成就的人,屈指可數!

明澤疾步笑道:「哈哈哈,那韓先生送我的兩幅作品,我一定會好好珍藏的,當做我們家裡的傳家寶。」

韓昭笑道:「明澤先生過譽了,要說現在作品價值最高的,還是當屬王謙。他一幅作品,在市面上已經被炒作到五百萬了。國家博物館也在計畫收藏他的作品,他這個年紀就有這樣的成就,真可謂是當代第一人。」

韓昭言辭之間,對王謙很是認可和推崇。

他也看過王謙所有的直播,甚至還悄然去過浙大以及雙星,看過王謙的筆跡和作品,自然知道王謙的實力和天賦,堪稱妖孽。

明澤疾步聽了韓昭的話,搖頭道:「我倒不是這麼認為。韓先生您是草書第一人,我的書法也算拿得出手。我們都知道,書法上要有所成就,需要多少工夫。您花了多少年?我記得,您成為草書大師的時候,已經五十多歲了!我三年前才觸摸書法大師門檻,已經七十歲了。您真覺得,王謙僅僅三十歲,就能創造瘦金體那樣的書法字體?成為當代唯一的書法宗師?」

「還有,他寫的那些作品,每一首都需要很深厚的生活閱歷。還有醉花陰和一剪梅那樣純粹的女性婉約詞,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寫的那麼深刻和細膩?」

韓昭兩步來到紅木太師椅上坐下來,端起旁邊準備好的茶水,輕輕喝了一口,然後才抬起頭看了明澤疾步一眼,淡淡地問道:「所以,明澤先生,想說什麼?」

明澤疾步略微嚴肅地說道:「我認為,這是一個局,一個很多人為王謙製造和造勢的局,可能官方都下場了。你覺得呢?」

韓昭撇了明澤疾步一眼,問道:「詩詞那些我們都不擅長,暫且不談。就談談書法,那你覺得,當代誰有本事創造瘦金體那樣的書法字體,成為一代宗師?誰有那麼大度,將這樣一代宗師的名頭讓給王謙?」

「當年,我進入大師門檻,我本人如我所寫的草書書法一樣,張狂不可一世。想要超越前人,自創書法字體,成就幾百年來書法宗師第一人的地位。但是,我到現在為止,耗費十幾二十年,也沒有什麼眉目。」

「我也明白了,為何千百年來,書法宗師只有那麼幾人?那真是文曲星下凡。」

明澤疾步沉默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那,如果背後有官方力量推動呢?」

韓昭反問:「為了什麼?王謙憑什麼被選中?」

明澤疾步擲地有聲地說道:「為了製造全民關注的草根神話,為了壓過我們島國的華夏文化傳承……」

韓昭笑了笑,搖頭道:「明澤疾步,你想太多了。我們華夏本身就一直壓著你們島國的華夏文化!你們一直在學我們,永遠都只是學生。」

明澤疾步一是沉默,但是眼中卻是不服輸的神色。

中年男子也輕聲說道:「明澤先生,這次王謙在京城除了在央音和京大講課之外,還會來我們水木講課。你有充足的機會去找出真相。而且,據我所知,今日就有從你們島國來的,同為三大文宗之一的文倉健先生去拜訪王謙。」

「同去的,還有從港島來的林溪湛先生。」

中年男子只提及了文倉健和林溪湛,因為在他和韓昭看來,只有這兩人才有資格提一提。

其他人,就連李希言都不夠資格。

畢竟,李希言不是純粹的文人,乃是音樂家簡直書法家,同時也是最近才成為新晉書法大師,還是師從王謙,成為新的瘦金體書法大師。

同時,李希言是京城書法協會副會長之一,可韓昭正是書法協會的會長,而且是唯一的會長,副會長卻是有好幾位。

所以,不論是地位,資歷,以及實力,韓昭都不曾將李希言放在眼裡過。

只有同為島國三大文宗之一的文倉健,以及南方第一行書林溪湛,夠資格和韓昭相提並論。

韓昭輕聲說道:「文倉健的書法和國畫都是一絕,林溪湛的行書已經觸摸大師極限,都是專心治學之人。不過,他們太急著去見王謙了……」

韓昭眼中閃過一絲輕視。

不管王謙最近有多火,作品有多優秀,在韓昭看來,那也是一個沒什麼出身的晚輩而已,怎麼夠資格讓他們這些輩分極高的前輩去登門拜訪?

文倉健和林溪湛這是自降身份。

應該是王謙遞拜帖登門拜訪他們才對。

明澤疾步搖頭道:「文倉健不會去揭穿王謙,林溪湛所謂南方第一行書,水分很大……據我所知,南洋,寶島上都有不輸給林溪湛的人,孔家,李家那兩位老頭子雖然低調,可實力都非常強……」

提及寶島和南洋的華人國學家族,韓昭笑而不語,眼中依舊帶著一絲高傲。

因為,他是韓昭,師承名門,家學淵源,乃是京城文化圈的大佬,面對其他地域的國學大師,都有天然的優越感。

即便是那位孔家的人,他都不看在眼裡。

幾人正聊著。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然後推開了房門。

一位中年男子帶著一個年輕女子走進來,看了看韓昭和明澤疾步,中年男子恭敬地說道:「韓老,明澤先生。我剛打聽到了一個消息。」

見來人這麼著急,韓昭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問道:「什麼事,這麼著急?治學,任何時候都不可急躁。」

中年男子迅速說道:「我從一位京大好友那裡聽說,林溪湛先生,薛振國,趙樹仁,文倉健,李希言他們從王謙那裡離開了。同行的還有西北的賈富清和張躍,消息是從張躍和賈富清那裡傳出來的。」

韓昭的神色認真了一下。

明澤疾步期待地問道:「是不是他們和王謙見面切磋的時候,王謙輸了?」

中年男子搖頭,認真地說道:「根據張躍所說,今天上午他們的聚會,只有一場切磋。」

只有一場?

韓昭和明澤疾步都滿臉的好奇。

在他們看來,文倉健,林溪湛兩位都是各自地區泰斗級人物,登門拜訪王謙,那肯定是來者不善,要切磋一下的,給王謙製造一點麻煩。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