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露易絲來說,接下來的時間她整個人都是昏昏碌碌的。
一大早就被瓦魯多叫醒,然後被帶到教堂,換上了阿爾比昂為新娘準備的衣服,還帶上了新娘的花冠。按照道理來說,這一幕是露易絲一直在渴望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一點兒都不高興,甚至還有些恐懼。
「我該怎麼辦?SABER?」
「這需要你自己做出選擇了。」
面對露易絲不安的詢問,紅馬尾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做出了選擇,就要面對後果,但是不管哪一種,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嗯。」
聽到這裡,露易絲似乎終於放心了許多,她對著紅馬尾露出了笑容,而就在這個時候,婚禮也即將開始。
或者說已經開始。
整個婚禮非常簡陋,畢竟這是最後的決戰,除了威爾士皇太子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在場,沒有賓客,也沒有衛兵,看起來毫無浪漫氣息。不過,在場的人似乎都並不怎麼在乎這一點兒。
「那麼,儀式開始了。」
看著眼前的兩人,威爾士皇太子點了點頭,接著開始朗讀起儀式的詔書。
「新郎,瓦魯多子爵,你願意以始祖之名起誓,你會敬重她,愛護她,而且與她結為夫妻嗎?」
「我起誓。」
面對威爾士皇太子的詢問,瓦魯多子爵開口回答道,接著皇太子望向露易絲。
「新娘,露易絲·法蘭西斯·露·布朗·杜·拉·瓦利艾爾,你願意以始祖之名起誓……」
「……」
安靜的站在瓦魯多子爵的身邊,露易絲此刻內心沒有絲毫的幸福和快樂,相反,她感覺自己好像是獻給怪物的祭品一樣,馬上就要眼睜睜的被怪物吞沒。而更讓露易絲不安的是,這種感覺不是來自別的地方,正是來自她身邊的瓦魯多!
救救我!誰來救我!
「那麼,新娘,你願意嗎?」
「我……」
聽到皇太子的詢問,露易絲沉默了一下,只要她點頭回答「我願意」,那麼儀式就結束了。但是……
「我……」
然而,就在露易絲開口打算拒絕的時候,忽然,她感覺自己的身體猛然一沉。
接著她整個人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操縱了一般,完全沒有辦法動彈。
沒法說話,也沒辦法開口!
這是……魔法?有人在用魔法控制我?
「我……」
我不願意!
「哼。」
然而,就在露易絲緩緩張開嘴巴要說話的時候,忽然只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冷哼,下一刻,原本束縛著露易絲的魔法驟然被解開,與此同時,只見在教堂外傳來一聲低沉的慘叫。
「我不願意!」
趁著魔法束縛被解開的瞬間,露易絲大聲喊了起來,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展開,皇太子和瓦魯多都是一愣。
「新娘,你不願意是嗎?」
「是的!」
一面說著,露易絲向後退了兩步,與瓦魯多子爵拉開了距離。
「瓦魯多子爵,你想要幹什麼?居然用魔法控制我!」
「什麼?你做出了這種事嗎?」
聽到露易絲的說話,皇太子也是大吃一驚,不滿的望向瓦魯多。而瓦魯多的面上浮現出了一絲慌亂,隨後他再次微笑著望向露易絲。
「抱歉,我可愛的露易絲,我只是太著急了,因為你看,你不是很緊張嗎?我害怕你到時候會無法完成儀式,所以我才想要這麼做……」
「不,我不想聽,我不願和你結婚!」
聽到露易絲明確的拒絕,瓦魯多的面色頓時變了,他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露易絲。
「露易絲,我會得到整個世界,為了這個你是必須的!你的能力!你的力量!」
「我,我的力量?」
露易絲茫然的看著瓦魯多,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而瓦魯多則像是著了魔一樣的大喊起來。
「露易絲,你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了嗎?你會成長為不輸給始祖的優秀魔法使啊!只是你自己沒有注意到這份才能,你召喚出了傳說中的使魔『綱達魯烏』,這就是最好的證據!能夠在天際翱翔的金屬巨龍,如果我們能夠得到那個的話,整個世界也都將跪拜在我們腳下!」
「你,你究竟在說什麼……」
露易絲這會兒已經徹底嚇傻了,她記憶中的瓦魯多永遠是帶著溫柔的笑容面對自己的人,但是眼下這個男人,卻是表情扭曲,看起來像是要襲擊自己的強盜一般。
「喂,子爵,你既然被甩了,就要痛快一些……」
此刻的皇太子也走了過來,抓住瓦魯多的手,但是卻被他一把推開。
「你給我滾開!」
瓦魯多一把推開了皇太子,而皇太子也不由的愣住了。
「你……!」
「露易絲,你還不明白嗎?你的才能對我來說是必要的啊。」
「你……你……」
此刻的露易絲也是氣的渾身發抖。
「我明白了,原來你一點兒都不愛我呢,你只是愛我那個不存在的能力而已,居然就為了這種理由要和我結婚,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你……你……」
露易絲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她也只是憤怒的一跺腳。
「你只是饞我的身子,你下賤!!」
「噗!!」
聽到這裡,在旁邊看戲的紅馬尾差點兒一口水噴出來。而此刻的瓦魯多卻又再次露出了那副溫柔的表情。
「即便我這麼說都不行嗎?我可愛的露易絲啊!」
「不行,誰會和你結婚啊!」
「是嗎……」
聽到這裡,瓦魯多長長的嘆了口氣,接著低下頭去。
「這次本來是希望能夠抓住你的心,本來以為你很單純,非常容易就可以弄到手,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算了,既然如此,那麼就先達成另外一個目的吧。」
「目的?」
「沒錯。」
說到這裡,瓦魯多嘴角微微翹起,浮現出了一抹冷笑。
「這次旅行我是有三個目的的,和你結婚只是其中之一,既然無法達成,那麼先達成另外兩個也是可以的。」
「另外兩個……」
「第一個是你,露易絲,但可惜的是失敗了,第二個目的,就是露易絲你口袋裡放著的那份安麗埃塔的信。」
「什麼?」
聽到這裡,露易絲驚呆了。
「至於第三個目的嘛……」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個時候,瓦魯多忽然拿起魔杖,對著皇太子詠唱起了咒文,伴隨著彷彿閃光般的速度,魔杖呼嘯著刺向了皇太子的胸膛,然而就在這一刻,一道紅光閃過。
「鐺!!」
瓦魯多手中的魔杖直接被砍成了兩截,緊接著下一刻,燃燒著火焰的鮮紅大劍就這麼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喂,你是不是忘記我的存在了?」
紅馬尾打了個哈欠,眯起眼睛望向瓦魯多,跳樑小丑不足為懼,但是你跑到我面前撒野就太不給面子了吧。
此刻的皇太子也反應了過來,憤怒的看著瓦魯多。
「難道你是光復同盟的人?」
「沒錯!」
眼見事情敗露,瓦魯多也是乾脆的承認了。
「我是阿爾比昂光復同盟的一員。」
「為什麼?!」
聽到這裡,露易絲不由驚訝的大喊起來。
「你可是托里斯汀的貴族啊!」
「我們是為了這片大陸的未來,為此我們才會結成跨國境的同盟,哈魯克吉尼亞將會在我們的手中合為一體,我們將奪回始祖降臨的聖地!」
「手段不做評價,但是理想不錯。」
紅馬尾點了點頭,而聽到紅馬尾的感想,瓦魯多露出了笑容。
「你能夠理解我們的想法嗎?綱達魯烏?」
「糾正一下,我是SABER,坦白來說,你們的動機對我而言是無所謂的,不管是想要統治世界也好還是奪回聖地也好,無論如何,一個文明的統一總是一件好事,當然了,其中也免不了有各種各樣的麻煩就是了。」
紅馬尾聳聳肩膀開口回答道,秦始皇千古一帝,但也不是善男信女,所謂走王道路線統一世界只是小說和遊戲中的主旋律罷了。現實里秦始皇橫掃六國用的手段也不見得比光復同盟好到哪兒去,他的理想也不會比光復同盟更高尚。但是不管其動機,做法,手段。至少就結果來看,一個大一統的中華文明因此延續了數千年,而沒有像其他古文明一樣變成歷史的塵埃。
這就足夠了。
至於被坑殺的十萬降兵,死在長城腳下的勞工,以及焚書坑儒等等,自然也是無法避免的。
「那麼你願意協助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