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正花了五分鐘把事情給她講清楚之後,眼前的弓冢五月依舊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不過這也很正常啦,誰會想到自己回個家,然後再醒來就變成死人了?
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眼前的血袋還有冰冷的身體,都已經告訴了她真相。而且剛才弓冢五月也嘗試了一下,發現自己的確……已經沒有了呼吸,而且,心臟也停止了跳動。
這讓她整個人陷入了一個獃滯狀態。
而方正在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順便掃了一眼旁邊的愛爾奎特,發現她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這不可能……」
「怎麼了?」
看著愛爾奎特這幅見了鬼的樣子,方正疑惑的皺了下眉頭。人家妹子是突然死亡沒反應過來,這會兒需要心理準備可以理解,你一個吸血鬼跟著在這裡瞎摻和什麼呢?
「不,我的意思是……或許她的確該死。」
「嗯?」
姑娘你這怎麼說話呢?第一次見面你就這麼說不好吧。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讀懂了方正和秋葉的眼神,愛爾奎特搖了搖手。
「我是說……這個人類或許很有成為死徒的資質。」
「哦?這怎麼說呢?」
聽到這個話題,方正頓時來了興趣,而愛爾奎特也開口說道。
「你們應該知道在傳說里,吸血鬼是可以把其他人變成吸血鬼的吧。」
「是的。」
秋葉點了點頭,吸血鬼的傳說她也看過一些,自然很清楚,而愛爾奎特則是繼續解釋了下去。
「但事實上,這只是人類把我們的行為給縮減的,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成為吸血鬼。在這個世界上,吸血鬼分為兩種,先天成為吸血鬼的被稱為真祖,而後天成為吸血鬼的則是死徒。那些人類傳說之中,吸取人類鮮血,有僕從,怕陽光,可以被退治的就是死徒。而真祖……」
一面說著,愛爾奎特一面驕傲的抬起頭來。
「像我這樣,就可以不需要吸血,也不怕陽光,而且被殺也不會死。」
「所以我們找的那個吸血鬼就屬於後者了?」
「沒錯。」
面對方正的詢問,愛爾奎特點了點頭。
「死徒是後天轉化的,一開始並不是吸血鬼,所以他們需要吸血。因為他們並不是天生的不老不死,因此為了補充自己劣化的遺傳因子,需要攝入其他人的細胞和血液……任何生物不都是這樣嗎?無論是食草的還是食肉的,不補充營養都會死吧。死徒也是一樣,他們的身體在成為吸血種的那一刻就開始劣化了,因此不得不吸取他人的遺傳因子來穩定自己的身體。」
說到這裡,愛爾奎特拍了下手。
「接下來要說的,就是吸血鬼咬了別人可以把其他人變成吸血鬼,這從本質上來說,即正確又錯誤。」
「什麼意思?」
「並不是什麼人被咬了都會變成吸血種的,不然的話,這個世界早就被吸血種給佔領了。事實上,一般的人被吸血鬼吸取血液死去之後只會變成低級死徒,或者說喪屍,食屍鬼,就是我們之前在小巷子里看見的東西,沒有自我意識,只會以最低等級的本能行動的傢伙。」
「啊,那個啊……」
聽到愛爾奎特的解釋,秋葉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
「而死徒呢?一般都是被其他死徒吸血之後,又賜予血液的存在……簡單來說,就好像是一顆大樹把自己的種子賜予另外一個人,讓自己的種子在那裡生根發芽。所以死徒對於血統是非常看重的,而賜予血液者對被賜予者有著絕對的命令權。事實上,二十七祖里有幾個就是利用魔術把自己轉化為吸血種的,也有被真祖吸血之後賜予血液成為吸血種的。」
「原來如此……等等,這個女孩並沒有被死徒賜予血液吧。」
「沒錯。」
面對發現了盲點的秋葉,愛爾奎特得意的拍了下手。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一般來說,被狩獵的對象只會轉化為食屍鬼,也就是最低級的死徒。但是她卻能夠在短短几個小時里就恢複神智……這可不是什麼死徒都做的到的,至少我就沒聽說有誰能夠成功從食屍鬼晉級到死徒……」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兒特別。」
眾人討論完之後,再次轉過頭來望向五月,這會兒五月也總算是接受了自己已經死掉的事實,而在聽完愛爾奎特的講述之後,她臉上的表情也很複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過了半晌,她才癟出這麼一句。
「那個……請問我能回家嗎?」
「回家啊……回倒是能回,但是你這個怎麼解釋?」
「我,我就說不小心迷路了……」
「不不不。」
面對五月一副要和誘拐犯商量的架勢,方正擺了擺手。
「我不是說這個,愛爾奎特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你現在已經不是人類,而是死徒……或者說吸血鬼了,知道嗎?你現在每天要喝血,而且不能見陽光,見陽光就死……你要怎麼和父母解釋自己現在的情況?而且,萬一你突然發作了,襲擊家人怎麼辦?」
「這……」
這一次五月是真的沒話說了,的確,如果只是回家也就罷了,但是她現在這個體質麻煩的要命,需要喝血,還不能見陽光。五月可以肯定,自己就算回家把這件事給父母說了,自己的父母說不定也不會相信自己,而是直接拉著自己去醫院檢查,這要是去了醫院……
媽呀,自己不會被切片吧!
想到這裡,五月頓時慫了,她相信家裡人不會害自己,但要送到醫院去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算了,這些麻煩事回頭再想,我們先做現在該做的。」
「現在該做的?」
「沒錯。」
面對五月的詢問,方正點了點頭,接著她再次望向愛爾奎特。
「愛爾奎特,你剛才說上級死徒對下級有絕對控制權,那麼下級能不能感應到上級死徒的位置?」
「很有可能。」
這會兒愛爾奎特也知道方正想要幹嘛了。
「但是她的情況比較特殊,她並沒有被賜予血液,所以我也不能確定。」
「沒事,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說到這裡,方正再次看向五月。
「小丫頭,想不想找到那個殺了你的吸血鬼報仇?想的話,現在閉上眼睛,感應一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
雖然不知道方正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五月猶豫片刻,還是乖乖的閉上了眼睛。雖然她是個性格溫順乖巧的少女,但也沒有聖母到連殺了自己的人都能夠放過的地步。
在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睜開眼睛,伸出手去指向窗外。
「我,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但是我感覺到那邊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走,去看看就知道了。」
方正這會兒也是二話不說,一把抓住五月的衣領,下一刻伴隨著一聲尖叫,她就這麼帶著五月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一開始把五月可嚇的不輕,但是看著方正這在空中飛檐走壁的樣子,在過了一會兒之後她也就回過神來了……畢竟眼下她都是個死人了,再怎麼被驚嚇心臟也跳不起來。
「好了,接下來往哪邊走?」
「那邊!」
在五月的指點下,方正連續轉了幾個方向,然後來到了一處看起來像是荒廢無人的老宅……嗯?這不是秋葉家嗎?
這吸血鬼可真會找地方藏啊!
方正打開個人終端,對這裡進行了掃描,結果居然還真讓她找到了——這傢伙喝的血似乎到現在還沒有消化,於是居然被紅外線給識穿了!
此刻他正在遠野家大宅旁的一個地下密室里……找到從雷達上看是這樣。
本來按照正常流程,這時候已經進入大宅玩古堡驚魂才對,但是對於方正來說,她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只見方正舉起右手,召喚出了霜之哀傷,接著她一把抓著五月,高高向著空中一跳,然後……
「德瑪西亞!!」
「呀——!!」
伴隨著方正的怒吼和五月的尖叫聲,兩人就這樣重重落地,直接突破了阻礙,沖入了下面隱藏的密室之中。
「轟隆隆隆!!」
厚重的天花板破碎裂開,方正站在地上,舉起了手中的長劍,望向前方。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個類似地牢的地方,旁邊還可以看見鐵柵欄和鎖鏈。而在她們面前不遠處,一個穿著白襯衫,算亂著頭髮的男子正瞪大眼睛,盯視著她們。
「你們是誰?」
「我是正義的魔法少女紅馬尾。」
方正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霜之哀傷。
「你就是那個叫羅阿的死徒對吧,是你殺害了這個少女嗎?」
「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