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
痛苦！
還有空空如也的記憶！
伴隨著一陣低語，冬日戰士巴基·巴恩斯猛地睜開眼睛恢複了意識，瞬間從床上跳起來，下意識抓住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槍，以極快的速度瞄準包括門、窗戶之類的地方。
可結果，什麼都沒有看到。
就在他用力按著額頭回想之前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突然發現電視居然是開著的，而且上邊正在播報最近的新聞。
其中有一條，赫然是關於自己的全球通緝令，以及一張不是很清晰的面目特寫照片，應該是從某個監控設備中提取出來的畫面。
至於罪名，當然是恐怖襲擊和謀殺。
很顯然，他完全不記得這件事情，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太清楚。
在九頭蛇強大的洗腦能力下，這個可憐的男人就如同一個提線木偶，被肆無忌憚的擺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就是一件工具。
任何人拿到那個紅色的密碼本，都能對其進行催眠和記憶清洗。
「發生了什麼？為何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巴基輕輕揉了揉眉心，試圖回憶起過去幾個小時乃至幾天的事情。
但是很可惜，每當他覺得自己快要觸及到一些東西的時候，腦袋就會不可避免的產生劇烈疼痛，最終只能不得已選擇放棄。
不過他可以確定，之前自己隱約聽到的那些低語，並不是幻覺。
因為在醒來之前，電視就已經是開啟的狀態，說明有人打開了開關。
出於職業素養，巴基小心翼翼用簡易的工具試圖提取電視開關上的指紋。
可當他靠近的時候，才發現根本沒有什麼指紋。
對方明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戴了手套。
同樣的，地上也沒有留下哪怕一個鞋印，只有幾個模糊不清的腳印。
除此之外，在房間的床頭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包，裡邊裝著幾張本地的紙幣，以及兩件換洗衣物，一個用來遮擋面容的鴨舌帽。
在帽子上還有擺放著一張紙條，上邊寫著：「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現在你自由了。」
結合電視上的新聞和通緝令，巴基瞬間意識到了什麼，一股無法壓制的憤怒從心底湧起，隨手抓起椅子便狠狠的扔出去。
砰！
椅子腿精準的從老舊電視的屏幕上插|進去，引發了輕微的爆炸，同時還伴隨著滋啦滋啦的電火花。
正在他氣喘吁吁試圖讓自己恢複理智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你很生氣？」
「誰？」
巴基猛地轉過身，輪起那條機械手臂，以極其熟練的動作完成了一個標準的鎖喉動作。
作為一名近戰格鬥高手，他非常有自信，可以憑藉這條凝聚了大量先進技術的胳膊，輕而易舉勒斷任何人的脖子。
但是這一次，他顯然失算了。
當機械手臂繞過對方脖子並開始發力的剎那，那看上去十分纖細的脖子卻像磐石一樣紋絲不動。
不僅如此，手臂還在巨大的力量拉扯下，發出令人牙疼的吱嘎聲，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斷裂。
「放棄吧。想要勒斷我的脖子，以你的力量是不可能做到的。再繼續用力的話，你的胳膊就要保不住了。」
很顯然，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最近閑著沒事幹打算看熱鬧的艾倫。
他一直很好奇，九頭蛇究竟用了怎樣的手段，竟然可以讓一個人的大腦可以對一些毫無意義的單詞和數字產生條件反射。
只要當這些數字念出來的時候，巴基·巴恩斯就會瞬間化身成為冷酷的冬日戰士。
最重要的是，這究竟是某種巧合，還是一種成體系的洗腦方式。
假如是後者，那他們為什麼不繼續擴大使用範圍，製造更多類似的超級士兵兼殺手呢？
不過現在，但親眼看到巴基·巴恩斯的時候，一切疑惑都解開了。
首先這種洗腦方式需要長期大量的花費時間，就好像人類訓練狗一樣，要先徹底摧毀一個人的意志，然後不停通過獎勵與懲罰的方式，讓大腦記住怎樣做才能減少自身承受的痛苦。
在這個過程中，稍有不慎就會導致精神崩潰和死亡。
巴基·巴恩斯能堅持下來，簡直可以用奇蹟來形容。
或許是因為注射了超級士兵血清的關係，所以他的精神才會如此堅忍，以至於無論被摧毀多少次，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重塑。
「你究竟是什麼人？」
巴基鬆開胳膊解除了鎖喉的姿勢，小心翼翼用另外一隻手拿起了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槍。
要知道他可是為九頭蛇執行了無數次的暗殺行動，也接觸過不少超能力者，所以當艾倫展現出不同尋常的骨骼、肌肉和皮膚硬度後，立刻便開始尋找對方身上可能存在的弱點。
比如說眼睛、嘴巴、鼻孔等等。
艾倫也感受到了冬日戰士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微笑著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通知你，一支特種部隊正在迅速接近這棟房子。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會立刻想辦法隱藏起來，悄無聲息的逃離追捕。」
「特種部隊？」巴基明顯愣了一下，趕忙撥開窗帘露出一條縫隙向外張望，果然看到了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把這棟房子圍了個水泄不通。「該死！他們已經來了！」
「哦？是么，看來他們的動作比我預料中還要快一點。可能是你前不久的小動作，讓他們感到受到了冒犯和威脅。」
說著，艾倫瞥了一眼那個被椅子腿砸壞的舊電視，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不！那不是我乾的！」巴基立刻否認道。
「你確定嗎？或者說，你有幾天前的記憶嗎？」艾倫意味深長的反問。
而這一問，瞬間讓冬日戰士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因為他的確不記得醒來之前發生的任何事情，甚至連上一頓飯吃的什麼，是在外面吃的，還是自己在家做的飯都沒有任何印象。
艾倫笑著攤了攤手：「看，這就是問題的所在。連你都沒辦法確定是不是自己乾的，又怎麼可能讓別人相信你是清白的呢？別忘了，冬日戰士這個代號，可是跟過去幾十年里，數十次政要的遇害有直接關係。相信我，那些現在身居高位的人，還有當年的受害者家屬與朋友，都不關心你是否無辜，他們只想看到你死。而外面那些手持重火力的特種部隊就是最好的證明。畢竟一般的反恐行動，可不會使用能量武器和炸彈。那種型號叫做RK——32的手雷，可以在一瞬間釋放出超過十萬攝氏度的高溫，把整個房子里的一切物品都融化掉。」
「你究竟想說什麼？」
隨著特種部隊部署完畢，巴基明顯開始變得緊張。
儘管他被反覆的洗腦、重置，但生存本能依舊完好的保留下來。
不管是誰，只要表現出想要將其殺死的意圖，那麼他都會條件反射般的去拚命反抗，哪怕把無辜的平民拖入其中。
「不，沒什麼，我只想要把這個交給你。」艾倫微笑著把手上的一個徽章遞了過去。「記住，這個小東西代表著你的命運，你只能從托尼·史塔克和史蒂夫·羅傑斯兩人中選擇一個，把它交出去。」
「命運？」巴基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因為不知為何，他十分討厭聽到這這個單詞。
「是啊！命運！抱歉，我要走了，祝你們玩得愉快。」
說完這句話，艾倫便打開傳送門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前腳剛離開不到十秒鐘，門外就傳來了特種部隊倒數的聲音。
「三！」
「二！」
「一！」
「進攻！」
下一秒……
數顆手雷破窗而入，翻滾著掉落在屋子裡的地板上。
其中有些瞬間釋放出大量刺|激性煙霧，還有些則釋放出刺眼的白色閃光。
幸好巴基早有準備，在第一時間就戴上了擺放在衣櫃里的防毒面具和護目鏡。
儘管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柜子里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但是現在明顯已經來不及想那麼多了。
緊跟著，房門外面傳來和砰砰砰的撞擊聲，那是破門錘在撞擊門鎖。
沒有任何猶豫！
巴基憑藉機械手臂所帶來的強大力量，把沉重的床掀起來頂住了大門。
還沒等他來得及喘口氣，四名特種部隊成員分別踹碎卧室、廚房等幾個地方的窗戶沖了進來。
他們連一句廢話都沒有，舉起手中的能量武器便開始掃射。
瞬間！
這棟主要結構是鋼筋混弄土的公寓樓，當場就被硬生生切開一道口子，連帶著牆壁一起倒塌，從高出一瀉而下，把下邊十幾輛車的車頂全部砸了個稀巴爛。
刺耳的防盜警報回蕩在周圍的街區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