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吉爾伽美什給言峰綺禮灌輸的「愉悅」,本質上就是一種打破法律和道德約束,徹底釋放潛意識中黑暗慾望的過程。
簡單來說,在這位英雄王眼中,一切試圖將自己真實意圖隱藏起來的傢伙,都可以被冠以「虛偽」二字。
而他最討厭的東西就是虛偽。
這也是為何,後來他會產生想要用被污染聖杯中的黑泥來清洗整個人類世界的念頭。
因為在金閃閃的眼中,現代社會的人類都太過於虛偽了,總是在壓抑自己與生俱來的天性。
他根本不理解,現代社會的龐大和複雜性早就超越了烏魯克國王那種人口稀少的奴隸制城邦,而虛偽剛好是大城市之間人與人交往的潤滑劑。
這就好像說謊,每個人都知道不對,但又都不可避免的會去做。
就在「愉悅」組合忙著挖坑準備埋時臣的時候,艾倫正坐在大廈頂層的其中一個房間內,專心致志手持一支用特殊材料打造而成的「筆」,在近乎一|絲|不|掛的久宇舞彌後背上雕刻及其複雜、精美且充滿神秘感的花紋。
而一旁的衛宮切嗣對彷彿視而不見,僅僅是一邊抽煙,一邊低聲詢問道:「還需要多久?」
「大概二十分鐘吧。」艾倫頭也不抬的給出了答案。
很顯然,他現在正在做的,是在給久宇舞彌加持一種自己剛剛發明的特殊魔術刻印。
確切的說,是一種融合了遊戲世界附魔技能和這個世界神秘魔術知識的新技術。
可以把原本只能附著在武器裝備上的屬性,轉移到人類的皮膚上。
由於還處在研究階段,所以艾倫打算先找兩個普通人試試水,看看其中的提升究竟有多大。
而衛宮切嗣和他的助手,剛好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這些刻印,使用的時候只要開啟魔術迴路注入魔力就可以了,對吧?」趴在床上的久宇舞彌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嗯!沒錯!不過要注意,啟動的刻印數量越多,你的魔力消耗速度就越快。這跟操作使魔不同,而是更接近於向內燃機里注入油料,是持續不斷的消耗。」艾倫漫不經心的解釋道。
儘管這個女人戰鬥時基本使用的都是槍械、炸藥和手雷,但毫無疑問也擁有一定程度的魔術迴路。
而那些攜帶小型攝像機用來偵查的蝙蝠,便是最好的證明。
但相比起那些正統傳承了好幾代人的魔術師家族,她這種草根出身的第一代,根本沒有任何魔術刻印可以使用,所以唯有靠槍械來彌補缺乏攻擊手段的問題。
所以在得知可以獲得魔術刻印的時候,即便是明白可能存在著某種隱患和危險,但久宇舞彌依舊沒有任何猶豫,馬上答應下來。
因為對於她來說,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可能一輩子也就只能停留在這個水準了。
「了解!我會小心使用的。」
向來以冰山美人著稱的久宇舞彌,看著兩條手臂上那若隱若現的幽光,嘴角微微上翹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她可不會忘記,當初在城堡外面的森林裡,言峰綺禮憑藉自身強大的力量對自己做過些什麼。
現在,她終於獲得了報復回來的資格。
艾倫的動作很快,並且也很守時。
說二十分鐘以內解決,結果只用了十九分三十二秒就完成了最後一道工序。
此時此刻,久宇舞彌全身上下,包括雙臂、雙腿、後輩、前胸、小腹、手掌和手指,都密密麻麻遍布著特殊的魔術刻印,看起來就如同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看著鏡子里全新的自己,她嘗試著啟動了一條手臂上所有的魔術刻印。
瞬間!
刺眼的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隨後只聽到咔嚓的一聲,一支全金屬打造的大口徑手槍,居然被硬生生的捏成碎。
彈夾、撞針、彈簧、槍管等等一系列零件七零八落掉在地上。
「這感覺……真是棒極了!」久宇舞彌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力量!
強大的力量!
在魔術迴路連通的剎那,她甚至覺得自己彷彿無所不能一樣,哪怕從這棟幾十層的大廈頂端跳下去也不會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小心點,這些魔術刻印雖然可以讓你變得強大,但如果魔力透支的話,瞬間就會癱倒在地上陷入昏迷。」衛宮切嗣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醒道。
作為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接受這種刻印的人,他可是有過親身體會。
「別擔心,我會量力而行的。」
說著,久宇舞彌以極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將刻印完全遮擋在衣服和手套下面。
當她重新把自己武裝起來,準備詢問接下來的行動方向,一隻漂亮的寶石鳥突然從落地窗打開的縫隙中鑽了進來,將一封信丟在了地上。
「遠坂家的使魔?時臣知道你住在這裡?」衛宮切嗣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嗯!沒錯!雖然我也不太清楚這傢伙究竟用了什麼手段,也許是通過某種血親追蹤魔術,利用追蹤小櫻來進行定位的吧,總之他知道我住在這裡。」
艾倫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膀,解開綁在鳥身上的信件打開來掃了兩眼,很快便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有趣!這傢伙居然鄭重其事的下了戰書。看來他終於捨得把家裡存著的那些寶石拿出來用一用了呢。」
「哦?終於要最終決戰了嗎?」衛宮切嗣眼睛裡閃過一抹期待的光芒。
「不,還早著呢。他這封戰書不是給我的,而是給小櫻的。簡單來說,就是一場魔術師之間的戰鬥。至於我們其他人,都只能是旁觀者。」艾倫隨手拿起筆在信上寫下了一個日期。
根據古老的傳統,如果其中一方向另外一方發出決鬥邀請,那麼通常由前者來確定地點,後者來確定日期,以示公平。
目送寶石鳥以極快的速度跳出窗外,朝著遠坂家的祖宅飛去,老陰B衛宮切嗣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用問也知道,這傢伙心裡已經有了計畫,準備趁著這個機會搞點事情。
……
時間飛逝,三十幾個小時一晃就過去了。
隨著大量從其他地方調遣來的警察和救援搶修隊抵達,飽受聖杯戰爭蹂躪的冬木市,終於是徹底恢複了正常。
連禁止外出的封鎖令也徹底解除,社畜們該上班的上班,各種店鋪也紛紛開門營業。
一時之間,彷彿前不久發生的可怕災難就像是一片雲彩,被風輕輕一吹就飛走了。
很顯然,這一切都是魔術協會和聖堂教會的手段。
而官方和媒體對外的宣城更是離譜,居然說那些突然發狂的人是因為瓦斯泄露,導致吸入了大量有害氣體從而產生幻覺。
合著就認定了什麼鍋都有瓦斯來背?
瓦斯:沒錯!我就是超越時臣的冬木市鍋王!
這群魔術師真就把普通大眾當成是不懂化學的白痴……
更離譜的是,大部分人居然也都信了!
帶著強烈想要的吐槽渴望,艾倫藉助夜色掩護騎著龍降落在郊外公路旁的一處空地。
剛落下來,他就看到金閃閃和時臣已經在原地等候多時。
其中金閃閃跟往常一樣,站在自己最心愛的路燈頂端,擺出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而時臣則攥著紅寶石手杖,不斷調整自己的身心狀態,準備為接下的惡戰做準備。
「呦!你果然是是來了。」金閃閃主動揮手打了聲招呼。
不用問也知道,這傢伙對於父女反目成仇互相殘殺這種戲碼相當的熱愛,甚至還提前帶了酒和杯子。
「我從不逃避戰鬥,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艾倫從龍背上跳下來,十分放鬆的伸了個懶腰。「對了,征服王和他的王妃呢?」
「王妃?哈哈哈哈!我喜歡這個稱呼!」金閃閃忍不住放聲大笑。
大概笑了好一會兒,他才舉起杯子欣賞著月光穿過玻璃杯與紅酒後折射出來的光彩,直接回應道:「別擔心,他們並沒有去偷襲你的老巢,而是在某個地方恢複之前消耗掉的魔力。畢竟那傢伙的御主太差了,根本沒辦法滿足他的肆意揮霍。」
「原來如此!」
艾倫無疑察覺到了對方那詭異的態度,立刻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什麼魔術師之間的決鬥,而是給遠坂時臣挖的大坑,立刻輕輕摸了摸身邊小蘿莉的腦袋叮囑道:「去吧,Master,去向你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展示他錯得有多離譜。今天,我允許你火力全開。」
「唉?真的嗎?」小櫻瞪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當然!不過注意點,別不小心把你的父親直接打死了。不管怎麼說,你們之間都擁有血緣上的關係,所以打個半死就好。」
說罷,艾倫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髮帶,把小櫻散落的頭髮紮成單馬尾的形狀,防止戰鬥中不小心遮蔽到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