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4章 我從未像現在這樣清醒過

「你這無能的傢伙!只會耍嘴皮子的廢物!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好!什麼騎士精神,笑死人了……」

在冬木市郊區廢棄的廠房內,肯尼斯正在沖著自家從者迪爾姆德·奧迪那大發雷霆。

因為就在他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心愛的未婚妻居然被人斬斷了一隻手,而且剛好是帶有令咒的那一隻,現在正處於生死不明的失蹤狀態。

他此時此刻憤怒的樣子,充分展現了「女神虐我千百遍,我待女神如初戀」的舔狗本質。

很顯然,衛宮切嗣在等待艾倫到來的時候並沒有閑著,而是想要順手將這位時鐘塔十二君主和Lancer的組合淘汰掉。

這樣做,一方面可以減少潛在的敵人,另外一方面也可以讓愛麗絲菲爾在從者死亡後獲取更多的魔力,嘗試著打開通往大聖杯的缺口,以感受其是否真的被污染了。

只可惜,他算盤打得不錯,可是卻沒有料到,肯尼斯剛剛去教堂額外要了一條令咒。

「萬分抱歉!」

迪爾姆德單膝跪地,滿臉都是自責的表情,並沒有替自己辯解的意思。

畢竟他的確是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不然索拉也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

但肯尼斯並沒有因此而停止責罵,繼續發泄著內心之中對於眼前這個英靈的布滿與怨恨。

「雖說她是臨時代替我,但你連自己的御主都沒有保護好,要你這樣的從者到底有何用?真虧你還有臉大搖大擺的走回來啊!」

「恕我不敬,主君。我和索拉女士之間並非正軌契約,難以互相察覺對方的狀況。」迪爾姆德嘗試著說明原因和當時的狀況。

「那你不就更應該用心關注嗎?」肯尼斯咬牙切齒的質問道。

「然而,主君。索拉女士還活著!對我的魔力供給並沒有停止……」

還沒等迪爾姆德把話說完,肯尼斯就不耐煩的打斷道:「就算知道她還活著!你現在也已經不配做一個合格的從者了!如果察覺不到御主的所在地,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一想到聖杯戰爭的殘酷性,以及未婚妻可能遭受的折磨與虐待,肯尼斯立刻捂著臉自我埋怨道:「索拉,我當初就不應該把令咒交給你。」

「屬下未能勸諫也有過錯。」

眼見自己效忠的君主如此痛苦,迪爾姆德立刻開始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不得不說,作為一名注重忠誠與榮譽的騎士,他無疑是合格,乃至是優秀的。

只可惜,肯尼斯內心之中已經對其有了近乎偏執的成見,冷笑著諷刺道:「你可真是會睜著眼睛說瞎話。別裝了,Lancer。肯定是你誘惑和教唆索拉的吧!」

「什麼?!絕無此事!」

迪爾姆德猛地抬起頭,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忠心耿耿的他,做夢都沒想到會從自己效忠的君主嘴裡聽到這樣的指責。

「真是跟傳說中一樣。按照你的性格,就是非要勾搭主君的未婚妻才舒服,對吧?」

肯尼斯的話就如同一支利箭,瞬間刺穿了迪爾姆德的心理防線,讓他下意識攥緊拳頭,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回應道:「吾之主君!請您收回剛才的發言!」

「哼!戳到你的痛處了么?起誓什麼忠誠不求回報,凈說些漂亮話。終究不過是被情慾趨勢的野獸罷了。」

肯尼斯彷彿已經豁出去,什麼都不在乎了,把藏在心底的話一股腦全部倒出來。

估計在他的心目中,只有大帝才是那個最渴望召喚出來的從者。

至於眼前這個槍兵,僅僅是出現意外後的替代品。

在人類潛意識之中,替代品的地位永遠不可能比得上原裝。

「肯尼斯閣下!您為何……為何不理解我呢?我只是想要堅守自己的榮耀,想要與您一同奔赴戰場而已啊!」迪爾姆德語氣充滿了激動,臉上彷彿寫著一個大大的「慘」字。

「別裝的好像大徹大悟一樣!從者,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通過魔術才得以存於人世的亡靈!居然想教訓自己的主人?簡直厚顏無恥!你要是不甘心的話,就用那什麼了不起的榮耀,抵抗我的令咒啊!怎麼樣,做不到吧?因為名為從者的牽線木偶就是這麼可悲!可憐!」

伴隨著完全沒有任何理智的負面情緒宣洩,肯尼斯把自己的從者逼到了懸崖邊上,同樣也把自己逼到了懸崖邊上。

「主君……」

「怎麼,你還有話要說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有人正在靠近這裡。」

迪爾姆德站起身,警惕的注視著發出聲音的方向。

雖然他剛才受到了赤|裸裸毫不掩飾的羞辱,但卻仍舊選擇堅守自己身為臣下的本分。

還沒等肯尼斯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大帝便駕駛著電閃雷鳴的戰車從天空中沖了下來,用一種近乎憤怒的聲音咆哮道:「真是難看啊!Lancer的御主!身為主君,居然懷疑和否定自己的臣下!你還真是讓我感到噁心!」

「喂喂!Rider!我們應該是來商討結盟的事情吧?」韋伯趕忙小聲提醒道。

「不!我現在改注意了!與這樣的傢伙結盟,簡直就是一種恥辱。我寧願與Berserker在一對一的戰鬥中死去,也不願意跟這樣的垃圾成為盟友。呸!你配不上Lancer的勇武和忠誠。」大帝朝肯尼斯所在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征服王!請注意你的言行!如果再有類似的舉動,我會以騎士身份捍衛君主的尊嚴。」迪爾姆德緊握雙槍發出警告。

「哦?在遭受了那樣的屈辱之後,你依然沒有放棄自己的忠誠嗎?真是個好臣下呢。只可惜,你跟錯了王。算了,反正我只是看不過眼才來插一腳的。既然連你自己都不在乎,那就算我多管閑事好了。」

說罷,大帝猛地抖動手裡的韁繩,駕駛著戰車很快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至於肯尼斯,完全沒有在意剛才的辱罵,坐在輪椅上仰面朝天看著破舊廠房的屋頂,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突然!

從黑暗中走出來兩個人影。

其中一個赫然是呆毛王,而另外一個則是衛宮切嗣。

後者手裡還拖著渾身是血,暫時陷入昏迷的索拉。

「Saber?!」迪爾姆德臉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因為在他的眼中,騎士王根本不應該是會使用這種綁架人質的卑鄙手段才對。

「抱歉,Lancer,這並不是我本人的意志。」阿爾托莉雅用極其厭惡的眼神瞥了一眼身邊的御主。

可以看見,衛宮切嗣手上的令咒赫然少了一條。

不用問也知道,這傢伙直接使用令咒讓呆毛王做了為本自身原則和意願的事情。

而肯尼斯在看到未婚妻的慘狀後,立刻控制輪椅想要衝上去確認索拉的生死。

但還沒等到他走出多遠,衛宮切嗣便舉起槍指向索拉的腦袋,面無表情的威脅:「停下!否則我會打爆這個女人的頭。相信你應該不會希望看到她變成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吧?」

「混蛋!放開索拉!有本事沖著我來啊!」肯尼斯發瘋死的大聲怒吼。

「不好意思,你已經沒有了討價還價的餘地。現在如果不想她死的話,最好按照我說的去做。使用你的令咒,讓Lancer自殺。立刻!馬上!」衛宮切嗣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直截了當向對方下達了最後通牒。

「我憑什麼相信你不會在Lancer自殺之後,對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我和索拉滅口?」肯尼斯厲聲質問。

「在聖杯戰爭中,失去從者的御主沒有任何價值。我為什麼要殺一個沒有價值的目標?更何況,你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就算日後想要找我復仇,恐怕也無能為力吧。最重要的是,你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衛宮切嗣意味深長的反問道。

「該死!」

肯尼斯下意識攥緊拳頭,盯著奄奄一息的索拉,整個人瞬間陷入猶豫和糾結。

在他內心的天秤兩端,一邊是自己摯愛的未婚妻,另外一邊則是阿奇博爾德家族的榮耀,以及自己殘破不堪的身體。

至於迪爾姆德的死活,從一開始就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最終,對於未婚妻的感情佔據了上風。

肯尼斯猛地抬起自己的右手:「向令咒宣告!遵循聖杯之守則!對吾面前之人!對吾之Lancer!施以懲戒之法!」

「主君?!」

迪爾姆德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如此忠誠的自己,居然會在最後關頭遭到毫不留情的背叛與拋棄。

不過可惜的是,肯尼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張開嘴打算說出最後的自殺命令。

可就在他剛要開口說,但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的剎那,一道刺眼的金光突然從天而降,猛地砸向衛宮切嗣。

轟!

呆毛王見狀立刻衝上去擋在了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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