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莉莉·金布爾

莉莉·金布爾把兩張舊報紙放到廚上,準備把鍋里嘶嘶作響的土豆片撈上來,不成調子地哼著一首當時流行的歌曲,貓著腰毫無目的地看著擺在她面前的報紙。

她突然停止了哼唱,喊道:

「吉姆——吉姆。聽我說,聽到嗎?」吉姆·金布爾是個上了年紀的寡言男子,正在洗滌槽里洗臉,用他那特別喜歡用的單音節詞回答他的妻子。

「呃?」吉姆·金布爾說。

「報上有一條消息:『若有人知道海倫·斯彭洛夫·哈利戴,母家姓甘尼迪的,請與南安普敦街的梅塞斯,里德和哈迪聯繫!』看來他們可能是指我在到卡特林娜家做工時的哈利戴夫人。他們是向芬戴森夫人租用的,她和她的丈夫。她的名字就是海倫——是的。她是甘尼迪醫生的妹妹,他總是說我應該把我的扁桃腺切去。」

金布爾夫人停了一下,用熟練的技術調整著油炸土豆片。吉姆·金布爾噴著鼻子,用環狀毛巾套到頭上把臉擦乾。

「這自然是一張舊報紙,」金布爾夫人重新說道。她看了一下報紙日期。「過了一個星期或多一點時間。怎麼回事,奇怪吧?想想看,是否有油水可撈,吉姆?」

金布爾先生「啊」了一聲,沒有發表意見。

「也許是一種目的或什麼,」他的妻子沉思道。「時間非常久了。」「呃。」

「十八年或更長些,我不該懷疑……懷疑他們幹嗎現在要把它全翻出來?不可能是警察乾的吧,吉姆?」

「啥?金布爾。」她問道。

「嗯,我經常想想你是知道的,」金布爾夫人神秘地說。「告訴你,我知道,我們不給她幹活時,裝成她已和一個小夥子逃走了。當丈夫要殺死妻子時,他們總是那麼說的。根據這一點,就可以說是兇殺。我就是這麼對你說的,對伊迪也是這樣說的,不過伊邊無論如何是不會知道的。永遠沒有想像力,伊迪不會。她以為她已把那些衣物帶走了——喏,他們錯了。你是否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不見去一個手提箱和一個皮包,裡面裝滿了衣物,不過他們錯了,在我對伊迪說『根據它』時,我說,『主人已把她殺死並把她放到了地窖里』。只不過不是真的地窖,因為拉桑尼,一個瑞士保姆,她看到了某些東西,在窗外。因為和我一起去影院,真的,不過她不該離開保育室——可是,我想,這孩子永遠不會醒過來了——她很乖,晚上總是在她的床上。『而太太決不會在晚上到保育室去的,』我認為。『如果你和我溜走了,決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的。』她這樣做了。我們進去時,總是發生這樣一種模式:醫生在那裡,主人病了,睡在起居室里,醫生在照料他,然後他問我有關衣物的事,這時,一切好象都很正常。我想她已成功地和她所喜愛的人——一個也結過了婚的男人逃走了——伊迪說她真地希望並懇求我們不要在離婚事情上搞混了。他叫什麼名字?我記不得了。開頭字首是M——或是R?老天爺,你的記憶衰退了。」

金布爾先生從洗滌處走了進來,毫不理會這一切,問是否他的晚餐已準備好了。

「我要濾一濾土豆片……等一下,我得要另一張紙,最好把這張保存起來。不象是警察乾的—一現時不會是。可能是律師乾的——而且可能有錢撈。它沒有談到報酬…不過也許都一樣……知道是誰就好了,這樣可以問問。報上說寫信給在倫敦的某個地方——可我肯定不會那樣做……不給在倫敦的許多人寫……你說什麼來著,吉姆?」

「呃,」金布爾先生說,餓癆似地看著魚和土豆片。討論被放到了次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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