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

高木彬光先生的名字不用東鄉多介紹了,作為內地孤陋寡聞的推理小說愛好者,高木先生的作品早就深入人心,不過對於高木先生的崇拜並不能說明我們看過多少高木先生的作品,內地能看到的高木先生的小說屈指可數,除了少數短篇和幾個長篇,如:《能面殺人事件》、《破戒裁判》等。高木先生的「神津恭介系列」可謂宏篇巨制,相比之下同為法庭推理作的「霧島三郎系列」則低調很多,只有寥寥6部長篇、10部短篇(《尋找受害者》《毒線》《鬼和鯉魚》《花之賭》《同名異人》《六年後的決算》《鬼戀》《手槍魔》《冰之火焰》《二幕半殺人事件》),霧島長篇作主要有《檢察官霧島三郎》、《零的蜜月》、《告密者》、《灰之女》、《炎之女》和《都市之狼》(前兩部有中譯本)。東鄉沒有看過高木的名作《人形為何被殺》和《紋身殺人事件》,無法過多評價,只能從《零的蜜月》這部作品本身說說,多有局限,請大家原諒。

一、關於詭計

《零的蜜月》中幾次謀殺都是採用「三無方式」來表述的,即無相關目擊證人、無現場遺留線索、無特定作案時間。從謀殺的性質來看實在是簡單,沒有使用複雜的詭計,沒有現場遺留線索、沒有特定的作案人、作案時間,謀殺的整個過程簡單,直接、有效的進行,在這樣的情景下,謀殺就完全成為一次兇殺事件,也就是說從謀殺的本身來說,沒有什麼值得推理和注意的地方,高木先生沒有使用任何謀殺詭計來營造懸念,我們不得不聯想到在《能面殺人事件》中經典的密室構造、出人意料的描述方式、縝密的推理邏輯,坦誠的說,《零的蜜月》和《能面殺人事件》完全是兩種不同風格的推理小說,無論是筆法、構思都是截然不同的。

不過相同的只有一點,那就是不到最後,讀者絕對無法知道事件真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高木先生還是利用了一個特定的詭計來增加小說的連續性和懸念,小說主要圍繞「悅子」這個角色,不斷的從其身邊挖掘線索,而所有與之相關的關係人都處在非常微妙的關係網中,只不過小說中的「悅子」並非主角,只不過是一位讓讀者敬佩、愛戀的女性,這個容後再述。

《零的蜜月》中最為突出的一點,也就是最為吸引東鄉的一點,就是整個事件的邏輯,兇手安排了一系列的謀殺,而每一次謀殺的時間都是計算好了的,為什麼兇手要在特定的時間完成謀殺呢,尤其是「零的蜜月」,這是非常值得注意的一個細節,為什麼兇手非要在這樣的時刻進行謀殺呢?這樣的安排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這個問題就是和兇手的動機有關了。

二、關於動機

任何推理小說都需要一個動機,一個謀殺的動機,所謂謀殺就是預謀殺害,凡是有了預謀的兇殺大凡都是有著動機的,只不過動機是否合理、是否明顯是非常關鍵的。

在《零的蜜月》中,我們不難理順相關人員的厲害關係,也能輕易根據每一個人推理出相應的謀殺動機,這是非常簡單的,不過正是因為這樣的關係,才使得整個推理事件得以順利的發展下去,正是因為所有的相關人都有充分的動機實施謀殺,才使得小說出乎意料的精彩。

推理事件的進行是由霧島檢事的偵破來牽連的,霧島先生用獨特的思路一步步逼近兇手的同時,兇手也一步步完成自己的行動,雖然最後是正義勝利了,不過東鄉感覺勝利的很玄,太過危險,相信看過作品的朋友會有同感,從整個推理事件來看,兇手是一個異常縝密的人,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恐怕也只是高木先生刻意安排的吧。

在看待整部小說的同時,我們不能不驚嘆,能從事件的蛛絲馬跡中得出正確的結論實在是困難,在傳統意義上,推理小說的關鍵是在於詭計,只不過《零的蜜月》中詭計等於零,犯罪動機也絲毫沒有隱藏,這樣的背景和題材下,想要寫出一部頗具懸念和優秀的推理小說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高木先生做到了,整個推理事件的每一條線索都能輕易的發展下去,而真正能將所有線索串到一起的確實只有「零」這個時刻,什麼是「零」時刻呢?這個就不能不談到人物的性格了。

三、關於人物

為了不泄露迷底,這裡不能多談論人物,東鄉只能選取幾個重要人物來說說。

霧島三郎是小說中偵探的代表,也是高木先生霧島檢事推理小說中的系列偵探,高木先生筆下的系列偵探還是比較多的,比如天才法醫學者神津恭介、行動派名探大前田英策、律師百穀泉一郎、檢察官近松茂道與霧島三郎、安樂椅神探墨野朧人,這是題外話,不多說了。霧島在小說中和推理事件沒有什麼聯繫,就算有也只是情節需要設定的,所以說,霧島能理智的判斷出兇手的身份也是客觀的,只不過,東鄉認為霧島三郎作為主要人物來說,性格過於平淡、單薄了一些。

尾形悅子是非常值得讀者喜愛的人物,按照東鄉對於女性的理解,悅子的愛情觀算是忠貞偉大的,能被這麼一位女子深愛是一種幸福,正因為悅子的性格和處世為人才使得兇手露出破綻,不能不說這是高木先生設定這樣角色性格的初衷,試想,要是悅子略微市儈、略微輕浮,那麼整個事件就完全變了摸樣。當然,作為新娘的悅子在新婚初夜還沒有開始的時候,新郎就永遠的離開了自己,脫下婚紗就要穿上喪服,這一切都是為了推理事件的需要,迎合「零」的時刻。

當年日本推理小說家齋藤榮建立「執筆殺人供養碑」來祭奠在推理小說中被作家描寫的死者,表示敬意,為什麼沒有人能想到安撫一下被害者家屬的感情呢?呵呵,東鄉扯的遠了,就此打住。

冢本義宏則是日本某個時期獨立男性的代表,從他的身上不難看出很多人物性格的縮影,尤其是對於「零」時刻的含義,對於我們現在的人來說,幾乎是不能理解的,這樣的事件只能發生在特定時期的特定人物上,雖然可憐、可嘆、可悲,但是可敬,我想關於「零」時刻的討論已經超出推理小說的範疇,東鄉深信很多朋友都失去了這部分的人性。

北原大八是非常普通的一名刑警,在小說中也是非常簡單的人物,不過北原的兩次醉酒推理卻異常的出色和合乎邏輯,當然,作為推理小說中的非主角刑警,肯定是被兇手迷惑的對象,最為最終的推理北原是沒有資格的,但是這個人物的兩次推理卻給東鄉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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