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6章 道逆西來(下)

卻聽得那居中的道人冷冰冰的開口了,「僧道逆,不用白費心思了。他們這群東海大洋上的散修,可是得了高人之助,才不把你放在眼裡的。你正在攻擊的禁制,乃是上古有名的『葵水大陣』,以先天水元靈氣為引子,引發了整個大洋的水之元力才構成了這等禁制。除非你能一舉毀掉整個大洋,否則你別想動這禁制絲毫。」

左邊的那個道人說話更加刻薄一些,他舉手就是上萬道湛藍色的火光射了下去,燒得方圓十幾里的海面突然降低了三尺,水氣蒸騰起來,卻又化為大雨噴射了下去。「僧道逆,以我的法力,都不能奈何這大洋分毫,你卻想怎地?若是你有這等翻江倒海的能耐,主人面前,你早就壓過我們一頭,甚至可以超過那三位主兒了。」

右邊的道人冷冷的笑起來:「就連那三位主兒中最不要臉的,也不敢說就能把這片大洋給怎麼了。你區區一個僧道逆,在主人座下的位置不過是一暗地裡的巡查使者,靠的就是打聽人的隱私,背地裡暗算人的角色,有什麼資格來攻破這法陣呢?」

僧道逆的老臉一陣羞紅,氣惱的收起了那法輪,朝著三個道人大聲的咆哮到:「你們有能耐,你們有本事,那就不要貧僧給你們領路罷!尤其是幻先生,這次若不是我的這『八寶火輪』有降魔之功,你被那陰魔所侵,就要陰溝裡翻船哩……我僧道逆也是一片好心,害怕你們去了中原,不被呂風那小子看重,所以想要找幾個海外的同道給你們壯壯聲勢,如今你們卻又編排我的不是了?」

那幻先生冷笑了一聲,毫不領情的冷漠說到:「你用『八寶火輪』逼開了陰魔是真,可是沒有你,貧道也不過多損失幾分元氣,貧道不承你這人情。你來懸空島找人是假,想要這些海外的道人給你一點好處,才是真罷?」

左邊那道人更加冷然的說到:「我等三人是否受那呂風看重,不用你擔心。靈先生的道法和我等三人在伯仲之間,他在中原能停留下去,那在我等而言,也不是問題。倒是你僧道逆想要借著我們的法力,破解這禁制,那是休想的。你修鍊的法門到了瓶頸處,想要用『火雲草』煉製『流雲丹』化解體內的孽氣就直說,卻說什麼給我們壯聲勢的話呢?」

右邊那道人收起了劍光,不屑的掃了僧道逆一眼,淡然說到:「你已經攻打了三天三夜,這禁制紋絲不動,布置禁制的人了不起,我們不想招惹,所以你還是趕快帶路,帶我們去找呂風才是。主人對呂風極是看重,那三位卻又都在中原廝混,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僧道逆怕是負責不起的。」他冷冷的看著僧道逆,彷佛趕狗一樣的揮揮手:「還不領路,非要在這裡出醜不成?」

僧道逆氣得怒吼一聲,大頭連晃了幾晃,惡狠狠的盯了三個老道一眼,一個字一個字的冷哼到:「幻先生、真先生、空先生,我記住你們了。不要以為你們十二人是當年主人的屬下,就在貧僧面前賣弄你們的權威。」僧道逆那陰狠的面容,讓水鏡這邊的呂風、小貓、水元子等人都一陣的心寒,那分明就是一條鼓起了毒腺的眼鏡蛇。

「不要以為你們的法力高強,就對貧僧指手畫腳的。貧僧身為巡查使者之首,就連你們也要受貧僧節制!哼,不要落在貧僧的手中,否則主人的『刾神爐』就等著你們。」僧道逆惡狠狠的留下了這句話,幻先生他們三人也都臉色一變,臉上突然浮起了一縷殺氣,但是立刻又掩飾了下去,站在那裡沉默不語。僧道逆冷笑幾聲,有點不舍的看了看懸空島所在的方向,化為一團火光,朝著中原大陸急飛而去。

一指頭震碎了那光鏡,呂風冷然笑道:「師祖,秦師弟,蕭師兄、靈師兄、邪師兄,這西南地境上的事情,可就拜託了。」呂風深深的鞠躬了下去,騙天老道他們連忙回禮不迭,畢竟呂風已經是一元宗的掌門,掌門行禮,不管他們身份多高,都要回禮的才是。

秦道子連聲說到:「應該的,應該的。要不是師兄的大恩,道子今日還在成都街頭行騙,不知道哪日被人打死哩。要師弟我和那些法力高深的道人正面對抗那是不成的,可是打打落水狗,欺負這些西南地境上的,菁華盡喪的門派,還是遊刃有餘的。師兄儘管回去北平,好好的應付那僧道逆就是。」

小貓則是扯著鬍鬚,皺眉說到:「風子,我們可要小心了。這僧道逆居然是所謂的巡查使者,在他們的組織中,身份卻是超群的。那僧道衍身為他的師弟,卻又是何等身份呢?唔,等得有了時機,卻要好好的試探僧道衍一下。」

邪月子陰笑了幾聲,揮揮手說到:「不用在意,那僧道衍就算也是所謂的巡查使者卻又能奈何?不要忘記,他卻是元聖的屬下,若是日後得了實證,風子偷偷的告訴元聖說,僧道衍卻是埋伏在他身邊的一枚棋子,怕不是元聖第一個出手殺了他?」

諸人同時笑起來,心頭驀然的流過了一陣暖意。敵人雖然強大,可是內部卻是明顯分成了好多的小勢力相互傾軋,自己在消耗著自己的實力。而自己一元宗,卻是同心同力,在為了宗門的復興而努力。沒有猜疑,沒有背後的相互暗算,沒有爭權奪利,沒有爭相向主子獻媚的顧忌。只要大家連同一心,敵人再強大卻又怎地?

幾隻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此時此景,只有用這世俗的手法,才能表達呂風他們心裡的激情。那水元子看了看緊握著手的一元宗諸人,嘻嘻哈哈的把自己的手也加了上去:「嘿嘿,其實爺爺我也算一元宗的人了不是?不過,爺爺我肯定是輩分最高的那一代,嘿嘿,你們可都是爺爺我的晚輩啊。」他笑得那個得意啊,就不要說了。

不用再多說什麼,呂風、趙月兒、水元子化為淡淡的流光朝著北平城飛了過去。小貓留在了青城山,他還可憑藉自己強橫的實力,變態的力量,好好的去威嚇一下那些就要被自己吞併的道門弟子。水元子則是害怕呂風和趙月兒應付不了靈先生、幻先生、真先生、空先生四人,跟著過去做保鏢的。那回遷地下靈脈的法門,他已經教授給了騙天老道,如今騙天老道和小貓都有那個實力遷一條小靈脈過來補充給青城山,所以他水元子並不需要緊跟在一元宗的征伐大軍身邊。

回到了北平城,呂風立刻下令,叫徐青等人準備了大量的美酒和數十絕色的女子。從那靈先生色中惡鬼、酒中兇徒的表現來看,這新來的幻先生、真先生、空先生怕不是也不是什麼好角色,酒色財氣,想必也是喜歡的,所以先準備妥當了,等他們真人到了,才好向他們獻好的。至於徐青他們為了湊起這數百罈子陳年的極品美酒,又去勒索敲詐了多少富商、大戶,呂風可就懶得理會了。

這一等,就是一天多。等到了第二天的黃昏,太陽都快沉到山頭下的時候,滿臉狼狽的僧道逆終於帶著三個老道到了北平城新造的禁宮大門口。呂風正穿著一身的粗藍布長袍斜靠在大門口看那來來往往的人流,突然間看到了一個光頭帶著三個道人走了過來,呂風連忙滿臉欣喜的迎了上去,抱拳行禮不迭的問候到:「啊呀呀,道逆大師,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啊!什麼風把您老人家給吹來了?來人啊,徐青,你們都死哪裡去了?他娘的還不快點去交代那幾個御廚,好酒好肉的準備上了。」

呂風親熱的挽住了僧道逆的手腕,殷勤的拖著他朝那禁宮的大門走過去。一邊走,一邊還在賠禮到:「唉呀呀,這新造的宮殿佔地廣大,修了五年還沒有竣工一半的,人來人往,實在是閑雜人太多了。弟子的這衙門,如今就佔了幾個偏殿在辦事呢。待客的大堂也就在這裡,大師還不要嫌這裡太簡陋了,實在是抽不出空房子了。」

僧道逆滿臉的舒暢,光頭都放出了紅光的,得意洋洋的瞥了幻先生他們一眼,這才笑著說到:「能在未來的皇宮大內飲酒作樂,這等好事,還有什麼簡陋的?天下能有幾人有這等福分啊?嘿嘿,呂大人,好幾年不見,你也可是威儀更盛啊。這次聽得師弟說,你領了個好差使,跑到這北平城來坐鎮了,卻還害得我跑了一天的冤枉路哩。」

呂風大笑,親熱的拍打著僧道逆的肩膀,連聲說到:「如此可真正勞煩大師了。唔,沒得什麼好說的,等下弟子自罰三杯,哈哈哈!誒,這三位道長卻是?」呂風很是有禮的看了看三個老道,故作驚疑的問到。

僧道逆回頭瞥了一眼,彷佛這才剛剛記起的樣子,恍然大悟般說到:「哦,看我這記性,可不是忘記了么?這三位道人,乃是主人他派來供呂大人驅遣的。這位長眉入鬢的,是幻先生;這位身材高條的,是真先生;這位背負雙劍的,是空先生。」僧道逆突然怪笑了幾聲:「這三位道長,可都是法力無邊,道法通天的人物。嘿嘿,呂大人日後有什麼難辦的事情,儘管吩咐他們去做就是。」

呂風大聲的叫嚷了一聲:「啊呀,大師您這可就不對了,放著三位仙長在這裡,也不早點介紹?豈不是讓仙長們誤會我呂風是個不懂禮的人物么?」偷偷的掐了僧道逆一把,示意自己這是故意做作的,呂風朝著三個老道鞠躬賠禮不迭。僧道逆心裡『恍然』,很配合的做出了一副無奈賠禮的模樣,朝著三個老道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道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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