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4章 蠢蠢欲動(上)

就在白帝天、白向天在浣花溪邊倉惶逃命的時候,朱允玟和白靈心演出了一場西廂記般的偷情故事。

黑漆漆的夜色里,朱允玟身穿一身洗得發白的青布長衫,背著雙手,獃獃的站在後花園內,仰天看著黑漆漆的天空。時不時的,朱允玟會低聲的嘆息一聲,隨口吟唱到:「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在心中,他是很不甘,很不忿的。他自認為正統的皇位繼承人,卻被朱棣趕下了寶座,他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朱棣,此刻卻又手中無力,只能仰天嘆息奈何。

白靈心俏生生的悄悄的走了過來,柔聲問到:「朱公子,您似乎有心事?」

「廢話!」朱允玟在心裡暗自罵了一句,自忖到:「這女人,也實在是太笨了一些,搭訕也不用這樣低劣的手段吧?」不過,他還是面色溫和的轉過了身來,長長的作揖到:「白姑娘,今夜風大,你怎麼出來了?」

白靈心笑起來,緩步到了距離朱允玟只有四尺的地方,隨手扯了一片花葉,放在手裡揉了個粉碎,無意識的說到:「朱公子莫非以為靈心是那種嬌弱女子么?……今夜的風,倒是真的很大啊……公子有何煩心事?」白靈心羞答答的看著朱允玟,那俊秀的臉龐,高貴文雅的氣息,讓她的身體從腳尖開始發麻、發軟,一直軟到了頭頂上。

朱允玟背起了雙手,輕輕的抬起頭,嘆息了一聲:「家有惡叔,奪我家產。」

白靈心立刻氣憤填膺的說到:「如此惡人,實在該死。朱公子卻是為何不和他競爭呢?」

朱允玟無奈的看著白靈心,兩顆眼珠子里射出了堅韌有力的光芒。「此賊屬下眾多,勢力龐大得可怕,對我忠心的家人,都已經被他屠戮一空,甚至所有人都以為我已經是個死人。而他,卻還派出了大批的屬下滿天下的追殺於我,我只能帶著一些忠心的下屬,亡命天涯,苦苦掙扎求命。此人的惡毒、奸詐,實在是……舉世無出其右者。」

白靈心咬咬嘴唇,柔聲說到:「如果朱公子有意奪回家業,靈心愿求我父親,以白帝門舉門之力助之。」

朱允玟渾身抖動了一下,他深情的,感動的看著白靈心,終於低聲的說出了一句:「心妹。」他的手伸了出去。

白靈心輕輕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朱允玟的手心內,羞答答、嬌怯怯的低下頭,低聲說到:「文哥。」兩人的手稍微用力,頓時已經摟在一起。

後院一間樓閣的屋脊上,坐在那裡的張三丰渾身拚命的打著寒蟬,他哆嗦著說到:「這兩個王八蛋,他們演得是什麼橋斷?男的,不擇手段,女的,不知羞恥……他娘的,青樓的姑娘還要客人送了銀子才會輕解羅裳,她可好,自己送上門了……朱允玟,你小子夠狠,你現在起義兵,八字還沒有一撇,你就敢禍害人家大閨女,你,你,你還真和你祖父那老王八蛋一樣的德行!」

朱允玟也有幾分力量,他猛的抱起了白靈心軟綿綿、火辣辣的身體,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生米煮成熟飯,把木頭做成小船,先把事情敲定了,再商量具體的事情吧。那白帝門的門主,可不能看著自己的女兒懷著人家的兒子,而不管不問罷?

張三丰猛的舉起了右手,右手間有金光微微閃動。他喃喃自語:「天理……倫常……倫常……天理……這兩個不知道死活的東西。我老瘋子,我……」咬咬牙齒,他猛的放下了手,看了看天空,還是一指頭點了出去。正情意綿綿的在那裡相互狂吻的朱允玟、白靈心,立刻渾身一震,軟在了地上。

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張三丰跳了下去,一手抓起了朱允玟,低聲說到:「可不能讓你禍害了人家姑娘……唉,白家的小丫頭,你,實在是太不知道潔身自好了。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小子的底細,居然就敢說出那些話來。莫非我張三丰真的太老了么?還是那些市井上流傳的淫詞艷曲內說的都是真的?唉!」

搖搖頭,張三丰把朱允玟扔回了自己的房間,隨手把他丟在了床上。隨後,張三丰回到了後花園,有點嫌棄的把白靈心抓起,飛身掠起,把她丟在了自己的閨樓下,隨後一塊石頭突然飛起,重重的砸在了樓下小丫鬟房間的房門上,張三丰他自己一道金光去的遠了。

朱允玟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他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連忙用手去撫摸身邊的床鋪,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心裡大驚的他連忙坐了起來,卻是看到身上衣服整潔完整,哪裡像是曾經和白靈心大戰過一場的模樣?「古怪,莫非昨夜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夢么?那裡有這麼清楚的夢境?真是古怪了,不對,不對,似乎……」

皺著眉頭,朱允玟帶著兩個近身的太監到了外間的大堂里,正好一臉慘白的方良、李善正在那裡低聲的訓斥著十一。三十九名好容易訓練出來的死士,居然全部死掉,這損失,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可是絕對承受不起的。尤其那位唯一會武功的大學士,居然也被射成了篩子一樣,這就讓方良等人不冒火都不行了。

朱允玟遠遠的聽到了大堂內低聲的喝罵聲,不由得心裡一震,連忙沖了進去。看著額頭上貼著一塊白布,隱約還有血跡滲出的白帝天,朱允玟急忙問到:「白大兄,這,昨天晚上出什麼事情了?」

一腦袋霧水的白靈心也從後堂走了出來,她驚訝的看了朱允玟一眼,滿臉也是茫然。頓了頓,她好歹還算是武林世家出身,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連忙問到:「大哥,到底怎麼了?你們身上怎麼都有傷痕?還有,其他的人呢?……幾位道長,怎麼你們如此狼狽?」

白帝天沉著臉,低聲說到:「罷了,我們吃虧了,那混帳,果然又把在蘇州府的手段用到了這裡。三年前,他們就是出動了衛所的士卒,用弓箭把我們趕出了蘇州府,昨夜他們居然又安排下了大批的弓箭手。看樣子,他們那蘇州府的地痞幫派金龍幫,是想要把爪子伸到我們四川來了。我已經派人六百里加急的去給爹報信,門裡大援,今夜一定能到。」

四個垂頭喪氣、灰頭灰臉的老道互相看了看,勉強的舉舉手說到:「罷了,他們當中,有道法高明的人在,還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同道在和我們峨嵋劍派為難。幸好三日前,清心師兄已經用紙鶴向門內求援了,估計這兩天就有門內道行高深的前輩下山……朱公子,我們飛劍、法寶被破,留在此對你也沒有幫助了。」

停了一下,一個老道毅然說到:「不過張前輩既然帶朱公子到了成都,我們峨嵋劍派怎麼也要盡一番地主之誼。昨夜我們損失了十一個師兄弟,這事情我們峨嵋劍派絕對不會罷休的。朱公子大可放心就是!」很含糊的交代了幾句,這四個老道也沒說要朱允玟放心什麼,也不提其實青羊宮是被無緣無故捲入的,就這麼揚長而去,就是步伐間有點蹣跚罷了。

白向天,白帝天抖抖手,也懶得多說什麼了,直接下令叫總壇還剩下的門下弟子看好大門,就這麼回去自己的房間休息了。總壇建在鬧市中,唯一的好處就是大白天的不怕敵人的襲擊,畢竟成都府還有這麼多的戍卒駐守呢,哪個武林幫派敢在鬧市公然的登門入戶?

白靈心看了看滿臉陰沉的方良、李善數人,又看了看臉上有點陰鬱的朱允玟,突然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夢是幻,她也搞不清楚了,但是被朱允玟摟抱在懷裡的那種感覺,卻是她這一輩子都沒有嘗試過的,那種酥癢到了心尖的神奇、美妙、無比動人的滋味。有點害羞的遲疑了一陣,她低聲問到:「朱公子,白日無事,何不去見識一下成都的繁華呢?」

朱允玟心裡有點不快:「你這個女人,好不知道厲害,你們白帝門損失了三百多人,我屬下死士只有十一一個人逃了回來,還折損了一個大學士,你,你居然還有心思拉我去遊街么?……不過,現在還是得哄著你,沒必要惹你生氣……說實話,這女人看起來,倒也不錯,容貌倒也端莊秀麗,皮膚倒也白皙細嫩,家世也算可以,倒不辱沒了我的身份。」

他又想起了那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真實的,把白靈心摟抱在懷裡的美妙感覺,頓時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白小姐盛情,朱文敢不遵命?」

兩人帶了三個護衛,就這麼走出了門去。臨出門,朱允玟朝著方良等人使了個眼色,方良等人緩緩點頭。事急了,必須要開始偷偷的聯絡地方上的官員了,看看是否還有人忠心於朱允玟的。忠心的,留下,歸順了朱棣的,就殺死。但是現在手上的好手只有了十一一人,這難度可就太大了,地方上的官員,哪個身邊沒有十幾個人保護著的?

成都最繁華的大街上,厲風一個人背著手在緩慢的踱著步子。一件銀白色上面撒著細碎的墨竹圖案的秀士長袍,顯得他是如此的卓爾不群,四周的百姓看得他走近,下意識的就讓開了道路。一時間在這大街上,厲風顯得如此的引人注目。

感受著四周熱鬧的氣息,以及蓬勃的生機,厲風的心靈有一種歡欣鼓舞的感覺。最近在修鍊的時候,厲風隱隱約約的感覺,自己的道心有向著黑暗一面沉浸的跡象,但是卻沒有走火入魔的徵兆,這是很古怪的感覺,只是一種心神深處反應出來的,彷佛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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