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二十四簾人悄悄,花影碎,月痕深(四)

「蕭……蕭尋……」

她好像也有些絕望,低低喚了聲他的名字,便閉上了眼睛。

有淚水沾濕了她長長的睫,像飛倦了的蝴蝶,被雨水打濕了翅膀,靜靜地棲在枝葉上,再不想掙扎了。

蕭尋俯身吻她的眼睛,吻得幾下,見她不肯睜開,便去親她的唇。

他也只穿了貼身的中衣,裸著的雙腿蹭在她的腿上,她微微地顫嶸。

他縱情地吻著,她帶著顫意承順。

由著他的氣息在她的唇齒間蔓延,由著他的熱烈把她的全身染燙。

胸前一涼,褻|衣被輕輕揭開,寬大的手掌撫上。長年練劍形成的厚繭很粗糙,摩挲於最柔嫩的肌膚之上,奇異的快意頃刻間傳遍全身銖。

他的唇游移著一路往下,所觸之處,肌膚都起了一層細細的粟粒,酥麻酥麻;當他含住那渾圓的頂端,另一隻手也驀地加力時,她的身體劇震,神思驟然飄忽,連齒關間都忍不住,逸出了一聲乳貓叫喚般細弱的低吟。

她彷彿飄了起來,身子卻意外的空落,渴望著來自另一個人的愛撫。

——如當年在密室中了媚毒,又如面對許知言時無可抵當的淪落。

許知言,知言,她的知言,他們之間曾傾盡生命去燃燒的愛戀……

她固守著他們的那份愛戀,哪怕已走到絕路,哪怕已無路可去,哪怕……已是他人|妻妾。

她對得住許知言,對得住她自己,卻會對不住眼前這個被她逼到羞怒的男子。

本來,他才是她的夫婿。

即便她不肯承認,先是滕妾,再是妻,兩次大禮,夫婿都是他。

終究要放下知言,背棄和知言的感情嗎?

心裡絞痛得厲害,偏偏肌膚上被燎著火,快意一陣接著一陣,她已無力阻擋。

便如……她抗拒不住這男子日復一日的如海深情,連在四年的跋涉里乾涸的心靈都似被浸潤得開始鮮活。

又是一陣強烈的愉悅直衝腦際,她抑制不住地仰一仰頭,又是一聲低吟。

這一次,蕭尋聽清了。

原來,並不是他的幻覺。

他湊在她的耳邊,低低道:「小白狐,不僅我需要女人,你也需要男人。」

歡顏驚惶地睜眼看他,他沖她地笑了笑,又去吻她,手指卻繼續在她腰下撫著,尋覓著方才讓她低吟的部位,輕輕捻住,緩緩揉捏。

她果然又低低呻|吟,眼神卻越發絕望,淚水直直滾落下來。

他又低低地喚:「小白狐……」

歡顏沒應他,只認命地閉上眼。

他抬手解開捆縛她的衣帶,她便柔軟地垂下手,由他抱在懷裡,越來越深地探索著她的身體。

她的身子隨著他的揉弄陣陣顫悸,她的臉龐貼著他的胸膛卻一直是濕著,一行一行不斷滾下的,始終是熱淚。

她的身體極美,甚至比四年多年中了媚毒妖嬈躺於他身下時更加凹凸有致,高聳的雙乳不見了以往的青澀,堅挺誘人,潔白如玉的雙腿修長柔滑,被他強行擘開後一直在驚恐般顫抖,卻又因他的刻意挑逗而不時緊繃。

他貪婪地流連在她每一寸的肌膚,親吻著,撫摸著,一刻不捨得放開,卻越發無法剋制體力燃燒的慾望。

她必須是他的,必須。

他把她放平,支起她一條腿,伏在她身上,低低道:「小白狐,我喜歡你,喜歡得發瘋。我要你!」

歡顏眼睫顫了顫,沒有睜眼,也沒有說話,只是身子抖得厲害。

他欺近她,深深楔入。

溫暖,濕潤,緊緻,並沒有排斥異性侵略的乾澀。

他舒適地嘆了口氣,才看到歡顏已經睜開了眼。

她默默地看著他,眼底依然是淚光,幽黑的眸心有痛楚,有渴盼。

他看不清她在想什麼,但他感覺得出她的身子陣陣地收縮。

少年時便遍歷情事,他辨識得出這是某種邀約信號。

他忍不住笑得溫柔,吻著她道:「什麼都別想了,我帶你快樂……」

歡顏好像應了一聲,又好像沒有,藕白的雙臂伸出,絞緊了身下的被褥。

蕭尋察看著她的神態,緩緩動作,見她呼吸轉促,漸轉作縱肆馳騁。

歡顏雖歷過男女之事,可當年她和許知言到底都是初歷情事,剛從破瓜痛楚中走出,才覺出些雲情雨意,便被迫生離,哪裡敵得過蕭尋這等情場老手,何況又養精蓄銳了這麼久,正如新發之硎……

開始尚勉強承應,後來越來越耐不得,卻是面頰赤紅,雙眼迷離,只在他身下婉轉嬌吟,卻再也掙扎不起。

蕭尋見她眉目間的失落和絕望漸漸散去,悲喜盡由其操控,不覺精神一振。

至少這一刻,她的心裡是有他的吧?至少這一刻,她的身心是完全屬於他的吧?

他也不知是喜是悲,卻自放出百般手段來,看她在懷裡軟倒兩次,猶自將她抱住細細賞玩一番,待她恢複些精神,便又捧過她的腰來,將他的堅硬再次挺入。

歡顏明知他許久沒碰過女人,即便軟得跟麵條一般,也由著他百般撥弄。可憐那嬌花嫩蕊的,許久不經人事,這夜卻被某人縱情抽|插,肆意採擷,最終委實受不住了,終於低低哀求道:「阿……阿尋,住手……」

卻已折騰了半夜,嗓子乾澀無比,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這是她乖乖承順蕭尋後第一次說話。

蕭尋咬著她耳垂,低聲道:「可以,說你喜歡我。」

歡顏啞然。

蕭尋深諳此道,早已試出她最薄弱處所在位置,見她不答,只對著那處花心,重重輾壓過去。

歡顏渾身劇顫,卻連哭都哭不出來,只泣道:「阿尋……饒我……」

蕭尋嘆道:「說出那四個字就那麼難?何況到了如今,你還能說不喜歡我嗎?」

他咬著她胸前的高聳,身下又一記狠狠的推送。

她還能說不喜歡他嗎?

還能說嗎?

歡顏看著他恢複了幾分懶洋洋漫不經心模樣的面龐,身子隨著他的動作劇震,卻已感覺不出那動作帶來的快樂或痛苦。

她的唇顫了顫,終於低聲道:「我……我喜歡你……」蕭尋凝視著她,輕輕笑了笑,為她換了一個舒適些的體|位。

片刻後,歡顏再次軟倒。

所幸,蕭尋身體在一陣緊繃後,終於也放鬆下來。

他為她清潔了身子,披上小衣,才將她攏入懷中,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歡顏,我們終於……真的是夫妻了!」

蕭尋白天便已十分辛苦,這夜夫妻做得更是既耗體力,也耗心力,疲乏之中,睡得也便極沉。

朦朧間意識到自己正與誰同床而寢,唇邊便不由地綻開笑意,側身去擁抱妻子,卻撲了個空。

他忙將手往四處一摸,確信床上僅有他一人時,背脊立刻一層冷汗,慌忙睜眼看時,殘燭雖滅,已有了朦朧的天光自窗外透入。

不但床上沒有歡顏,屋內也沒有歡顏。

他急忙披了衣,匆匆下樓問時,侍者因他們許久來第一次雙雙留宿這邊,怕有急事召喚,正在樓梯邊通宵值守著,見蕭尋下來問,卻也萬分詫異:「回太子,並未見太子妃下樓!要不要我們上去幫找找?」

蕭尋靜了靜,答道:「不用了!」

半夜三更,太子妃丟了,太子卻不知道,這個臉似乎丟得有點大。

匆忙又回房細看時,才覺歡顏外衣還搭在旁邊架子上,連繡鞋都在下方踏板上。

獨獨不見了歡顏人影……

「歡顏!歡顏!」

他連身喚著,把樓上其他房間一一打開查看時,卻杳然無蹤。

到東首琴室看了依舊無人,他正覺心慌時,聽到了小白猿應和般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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