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嘆多情,回首長安淚沾襟(一)

即便眼前的女人愚昧自私,虛偽放蕩,他都打算忍了。

他絕不能讓他的孩子重複他這一生的不幸。

沈南霜卻已聽得崩潰,叫道:「你……你做夢!我沈南霜是堂堂紀家小姐,若非蕭木槿奸滑狡詐,我早已是宮中皇妃!我對皇上一心一意,天地可鑒,又怎會另嫁他人?」

孟緋期眯了眯眼,卻似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劍柄托向她下頷,冷笑道:「你對皇上一心一意,不會另嫁他人?那麼,每次迫不及待剝了衣服向我求歡的女人,餓狼似的喂都喂不飽的賤人,又是誰?你就是這樣向別的男人岔開雙腿表達對皇上一心一意的?」

沈南霜又羞又怒掙開他的挾制,叫道:「我跟你在一起……明明、明明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從第一次,就是你恐嚇我明姑姑會驗我身子,逼我從了你!對,還有,還有,最初也是你給的九龍玉牌,教了我說那些話,讓我對皇上撒了謊,才會失去皇上信任,又得罪了皇后!對,對,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

孟緋期不覺縮了劍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難道還真是他錯了?

可分明是她歡天喜地拿走玉牌,迫不及待地拿它當作了自己的晉身之資崴;

被識破後,更是沒臉沒皮地向他一個陌生男子求歡……

還有,後面一次次的相會,那個如狼似虎的賤人難道不是眼前這個梨花帶雨控訴她的「賢良」女人?

每次都是她來找他,不是他去找她吧?

現在倒成了是他逼著她懷上孩子了?

若非有了孩子,這種賤人當青樓女子睡都嫌臟,他卻還在勉強自己娶她……

端正了自己差點被顛倒的是非觀,孟緋期壓下自己怒意,沉聲道:「好,是我害你,是我逼你。既然你不肯嫁,那也罷了。找個地兒替我生下孩子,我自去尋人養大,你依然去做你的什麼紀家小姐或皇家賤婢,我不再管你,如何?」

沈南霜見他認錯退步,愈發理直氣壯,叫道:「你要找人替你生孩子,自己娶妻去,生個十個八個都方便,何必來難為我?我豈能為這野種耽誤一生?」

野……野種?!

宛如萬箭攢心,孟緋期黑了臉,一把扯住她前襟,喝道:「你說什麼?」

沈南霜驚懼,卻再不肯放棄即將到手的富貴尊榮,掙扎道:「難道不是嗎?無名無分又無媒妁之言,難道這孩子不是個野種嗎?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重去煎藥,我要……」

正拉扯間,只聞「嗒」的一聲,有物從沈南霜懷間掉落。

沈南霜一見那明黃紙張,急忙要去撿時,孟緋期眼疾手快,早已抓在手中。

正是許思顏親筆所書冊其為德妃的詔書。

「這是……」

他憤怒瞪向沈南霜。

沈南霜愈發驚慌,急忙向前搶奪,口中叫道:「快還我!快還我!孟緋期,我被你玷污這麼久,該占的便宜已經叫你佔盡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為何還要苦苦為難我?」

「你……」

孟緋期盯著她如白蓮花般聖潔無辜的面容,想到自己居然與她歡好過那許多次,忽一陣陣地反胃,噁心得差點吐出來。

他一腳踹翻爐子,看下方尚有未熄滅的炭火,狠狠將那紙詔書擲下。

沈南霜驚得魂飛魄散,急衝過去搶奪時,孟緋期已輕鬆將她攔住,冷笑道:「德妃?德妃娘娘?你德在哪裡?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對著男人合不攏腿的蠢樣!除非許思顏眼瞎了,才會下這樣的詔書!蠢貨,看看清楚,許思顏根本不是想封你的誥命,他是打算要你的命!」

沈南霜眼見那火苗跳起,漸漸燎上那紙詔書,已是驚怒之極,眼見孟緋期攔她,揚劍便刺了過去,哭罵道:「你才是賤人生的野種,和你娘一樣的蠢貨!自私自利,卑鄙無恥,我瞎了眼才會跟你!蜀國國主瞎了眼才會認你這野種弟弟!」

孟緋期側身避開她的劍鋒,已給罵得五內俱焚,雙目盡赤。

他揚手一耳光扇在她臉上,已是殺機四涌,高喝道:「你再罵一遍試試!」

那見不得人的身世,本是孟緋期最大心結。

而他平生最痛恨的事,便是被人拿母親和身世說事。

便是天皇老子,敢罵他一聲野種,他都能掀了他屋頂,斬了他全家。

若非想著她腹中骨肉,這耳光早該換作劍光了。

沈南霜眼見那詔書已被火焰吞噬,又是心痛,又是憤恨,尖聲叫道:「難道不是嗎?你跟我充什麼貴家公子!哪個不曉得你是千人騎萬人壓的妓|女所生!哪個不曉得你連父親是誰也不知道!如果不是查出你是野種,為何你父親叔父哥哥弟弟沒一個肯認你,把你遠遠趕到吳國來?你……你閃開!」

她終於從失色的孟緋期身旁衝過,猛撲到爐火跟前,急搶那詔書時,卻已只剩了小小一角,卻是一片空白,連半個字也沒有。

捏著那角紙,她躊躇片刻,才眼睛一亮,喃喃道:「對,對,我去求皇上!我去求皇上重給我寫一份!君無戲言,皇上答應冊我為妃,一定會冊我為妃!」

她轉身待走時,忽然頭皮一疼,卻被孟緋期揪住,將腦袋生生扯到他跟前。

「你的夢做完沒有?還想著打了胎去做你的妃子?」

兩張面孔近在咫尺時,孟緋期臉上的疙瘩和疤痕顯得尤其醜惡。

沈南霜憎惡道:「你……你放開我!我本就是皇上的妃子!我絕不會嫁給一個妓|女的兒子!我絕不會嫁給一個野種!我絕不會替你生出一個小野種!」

話未了,孟緋期忽然鬆手,揚劍。

血光閃過,沈南霜手中寶劍落地,慘叫出聲。

雙腕血如泉涌,竟被孟緋期一劍挑斷了一雙手筋。

她轉身欲要逃時,脖頸處被重重一擊,頓時眼前昏黑,暈了過去。

模糊間,猶聽得孟緋期冷笑道:「放心,我來幫你打胎!我也不要你替我生個賤種!」

孟緋期自己也曾被人挑斷過手筋。但他的運氣似乎好得出奇,每次都能及時遇到神醫替他續上,雖然令他劍術大打折扣,倒也不曾對平素行動有太大影響。

可沈南霜運氣似乎沒那麼好。

漸漸醒轉之際,她的雙眼被蒙,雙腕疼痛尖銳入骨,幾乎讓她哆嗦,而某一處卻正傳來處處快|感,久違的刺|激陣陣衝上腦際,令她忍不住擺動腰肢呻|吟出聲。

便聽身上陌生的聲音在驚喜地叫道:「咦,果然是個極品尤物啊,極品尤物!」

原來在她胸前揉捏的粗糙大手便移了開去,換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說:「我也試試……」

她的身體便被抱起,前方尚有著種種快|感衝刺,後方竟也多了一物,在她臀部磨擦數下,然後用力頂入。

「啊——」

她失聲慘叫,卻覺似有尖刀捅入,將她生生地釘穿,痛得她幾乎再度暈死過去,卻很快被前面的快意模糊了痛感,然後在適應那痛感後,強烈的快意交織成潮,迅速將她吞沒。

兩個完全不知面目的男人一前一後夾住她,此起彼伏地在她身上縱橫著,聽她無意識地「嗬嗬」出聲,愈加興奮地調笑著,揉捏著,奮勇地將自己深深送入……

「快點,快點……」

有人在旁邊催,也有人在笑,更有不知哪裡伸出的臟手,摸向她的身體。

「你們……你們滾……」

沈南霜終於有了幾分清醒,含糊地罵,「我是……我是紀家小姐,我是……我是皇妃,皇妃……啊——」

身上的男人低吼著,已臻極樂之地,沈南霜的身子隨之一陣顫悸,好一會兒喘不過氣來。

「下一個,下一個!」

有人在叫,然後又是一個體溫和觸感截然不同的男人,強硬地頂了過去。

身上的那個男子片刻後也快活地退了出去,換了另一個精瘦的男人……

沈南霜只覺自己被一陣陣被拋到浪尖,漸漸連喘不過氣來,身體一陣陣地虛脫,小腹也開始一陣陣地抽痛,而下面依然有著男人在調笑議論。

「哪來的瘋女人?還敢說自己是皇妃……」

「被她男人賣過來的,說懷了孽種,不打算要了,弄死都不要緊。」

「果然……賤貨!」

「不,不是……」

沈南霜努力高叫,聲音卻已在不斷的呻|吟里嘶啞無力,「我真的是……」

有滑膩膩的東西帶著腥臭伸入她喉嗓,粗硬的毛髮壓著她的臉,讓她張大嘴想嘶叫,卻叫不出聲來。

幾乎同時,下方猛地墜痛,有什麼東西噴涌而出。

「出血了,出血了!」

有人在大叫。

「小產而已……」

「先別玩了,反正以後日子還長著呢!讓張媽媽好好養著她,果然是尤物啊,尤物……」

身上的男人還是在盡興後才笑著離去,一任她死人一樣躺在不知哪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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