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縹緲月,西風橫搖鸞鳳影(三)

事實證明,前奏的這點疼痛,在之後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她的大郎真的像成了一頭狼,噴薄待出的***像困在籠子里的野獸,在嘗到些微甜頭後彷彿一切都遠了,包括身下這少女的哭泣和疼痛,芳香和甜蜜。

他握住她柔韌纖細的小蠻腰,狠狠向自己身邊一拖,而他的身體亦同時向前用力送去。

木槿只覺似有一柄鋒銳寶劍,生生地將自己貫穿,疼得慘叫一聲,渾身汗毛都似豎了起來,眼前一陣昏黑……

無助伸出的手在空中抓了抓,然後從他的脖頸划過,在疼痛里猛然揪緊掛於他前胸的九龍玉牌,竟生生地扯斷了瓔珞,痛苦地緊緊捏在手中珥。

許思顏也顧不得脖頸被扯得疼痛,將疼得哆嗦的少女狠狠壓於身下,沒根埋入,最緊緻地與她楔合於一處,滿足地舒了口氣,迅速開始動作。

要的就是這最狂野的極致快活,將遊走於周身的烈焰以最原始的方式發泄到眼前女子身上。

連這女子是誰也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野獸終於放出,天地變得寬闊而簡單爺。

所有的寬容、憐惜、責任,甚至最起碼的人性都已在淹沒於這純屬獸|性的***里。

他全神貫注地享受著這種快活,並因這具身體的緊窒讓他不那麼自如而煩躁。

抓過小巧幼白的雙足,他將她修長如玉的雙腿打開到最大,讓她以最恥辱最不堪的姿態呈送於他跟前,接受他近乎凌虐的歡愛。

木槿只覺那炙熱的鐵棍一下一下搗入了自己的身體,搗碎了自己的五臟六腑,撕裂的疼痛夾雜著說不出的難受讓她一陣陣地反胃,想要努力吸一口氣都不容易。

她連羞臊都顧不得,努力地收縮著身子試圖逃開些,至少讓自己的痛苦減輕些,卻只讓眼前這個平時雍容清俊的男子越發像頭禽獸,老鷹撲小雞般將她擒於身下,肆意衝撞。

每一次都撞到他所能及的最深處。

每一次都能逼得她呻|吟哭泣落淚。

每一次他都能在她的輾轉悲啼里舒適嘆氣。

殷紅的鮮血慢慢自她潔白的腿上蜿蜒掛下。若非她自幼習武,身體柔韌遠非常人可比,早已在這種摧殘里痛死過去。

什麼雲雨之樂,什麼魚水之歡,原來都是騙人的。

女人的第一次,就是用來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的嗎?——又或者,可能被折騰得就此死去?

她模糊地想著,痛得開始麻木,幾次似要昏厥,連氣息都漸漸微弱。

瞧著許思顏依然迷亂的眼神,她伸出她冰冷發抖的五指,輕捏住他如鐵臂腕,低低哀求道:「思顏,輕一點好不好?求你,輕一點……」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清淡的樂聲。

似有人正隨手摘了片樹葉,用那樹葉輕輕地吹起了曲子。

很簡單的曲子,像童年的歌謠,在月光灑滿窗欞的夜晚,由誰在耳邊低低吟唱。

閑閑淡淡,悠悠揚揚,溫煦得彷彿看得到杏花天影,看得到華衣少年柔軟的笑容。

木槿本已獃滯的眸中忽然像落入了滿天的繁星,閃過近乎璀璨的狂喜,卻又很快黯淡下去。

她看向依然在自己身上肆虐著的夫婿。

沈南霜終於打到了水,快步往隱見光亮的木屋走去。

聽到木槿慘叫,她不覺大驚,向前快走幾步,便聽到了屋內異樣的動靜。

往日或木訥裝傻、或凌銳逼人的太子妃,如天底下所有的女子一般,正哀哀無助地呻|吟、哭泣、哀求。

她獃獃站在門口,手上忽然間便無力,瓦罐跌落於地,悶悶的一聲響,居然沒碎。

而悶響顯然不能阻止屋中正發生的好事。

更可能,歡好中的那一對,正沉浸在他們的世界裡,根本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當然更不會想到她。

踩著月光穿過樹林傾聽著山泉流向,辛辛苦苦取來水,原來只是場笑話。

——成親三年尚未圓房,蕭木槿必定不會如表面那般輕鬆。她必是早已發現太子不妥,刻意將她遣開,才好和許思顏行事。

她尚是處|子,難免受些疼痛,可也沒必要哭得如此凄楚吧?

可見她平時在人前顯出的那一面或木訥或鋒銳的模樣,都是假的,假的!

她只是想藉機引起太子的注意罷了。待太子有了心,再圓了房,她這太子妃地位自然便固若金湯。

以她的地位和手腕,從此其他人更難在太子身邊有一席之地了吧?

沈南霜的外衣鋪在炕上,只了穿著貼衣的中單。清冷的山風夾著初秋的寒意和霧水的濕意撲到身上,腳邊瓦罐里的水汪出,濕了她的鞋和裙角。

她抱著肩忍不住地瑟縮,覺得這秋夜漫長而森冷。

就如紀叔明前去天水庵布施並囑託主持照應她前,她因把罵她是野種的師姐打得頭破血流而被關起來,坐於潮濕冰冷的地面,悲憤而不屈地看著高高的窗戶,等著嘩嘩亂響的破爛窗紙間透出一點晨間的光亮。

夜總是漫長,她總是等不到她期待的光。想到責罰自己的師父師姐們,她恨得咬破了唇。

有時她忍不住就想,這樣活著生不如死,還不如尋機拼個你死我活,同歸於盡。

幸好紀叔明出現了。

也許她根本不是他女兒。她照過很多回鏡子,都沒看出她有哪裡和他相像。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紀叔明認為她像她母親,那個他寒微時曾與他海誓山盟甚至議及婚嫁的女子;重要的是紀叔明願意將她視若親女,除了不曾將她帶回家,幾乎給予了她所有父親可以為女兒做的一切。

天水庵因她而每年入手大筆香火銀,笑逐顏開的師父師叔們將她當作了財神;她動輒拳腳相加的個性被以巾幗不讓鬚眉稱讚。

紀叔明被贊得心神大悅,特地為她延了高手教導;紀叔明更是親自教導她,要寬容,溫厚,識大體,有才幹,方能宜室宜家,受人尊重。

她很努力,她幾乎也都做到了,做得近乎完美無缺。即便紀家敗落,她來到從前看著高不可攀遙不可及的太子府,她依然以賢良大度出名,處處受人尊重。

可她終究不是太子的女人,她所冀盼的生活遲遲不能來到。

而那個彷彿一眼就看透她的內心、對她向來疾言厲色不留情面的高貴太子妃得寵後,她往後的日子只怕更加難過。

不知過了多久,屋裡少女的嗚咽和求恕愈發無力和喑啞,她心裡便有些快意。

許思顏本就強悍,如今又有熱毒在身,若是就此把太子妃徹底弄傷,或越性折騰死,也許從今後便絕了後患……

正這樣想著時,忽覺身後一道殺氣撲來,森森如割。

她悚然回頭,卻見不遠處的山石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名貴家公子。

也不過二十齣頭年紀,眉眼俊秀深邃,一襲墨黑衣袍裹著高挑勁健的身材,再不知是何等質料,暗夜裡依然挺括柔滑,閃著珠玉般的光澤。清風拂動間,有金絲的刺繡如星芒瑩然。

他只那樣淡淡坐著,已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自然湧出。沈南霜只向他瞧了一眼,便覺有莫名的威壓之勢無聲逼來,連忙將手按上劍把。

那黑袍公子卻連瞧都沒瞧她一眼,一雙如夜黑眸越過她,只瞧向那掩緊的門,和門縫間微微透出的淺淺珠輝。

無人添柴,屋裡的火堆早已熄滅,但木槿的夜明珠猶在,散著幽幽柔柔近乎凄愴的清光。

他的眉眼凝然不動,如夜黑眸深處卻有隱隱的灼痛和焦慮。

一把強弩執於手中緩緩轉動,他顯然在猶豫著要不要出手,而周身已有駭人的殺機盈出。

又聞木槿的低泣。

他的手頓了頓,然後將強弩放到一邊,隨手在頭頂掛落的樹枝上摘了一片樹葉,放到輪廓優美的唇邊。

居然吹出了一支曲子,簡簡單單,像誰家溫和的大哥哥正唱著童謠,哄自己不安分的小妹妹入睡。

屋裡忽然安靜下來。

又或者說,木槿安靜下來,連哭泣聲也低得幾乎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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