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十日之約

雪柳宮裡最讓我感到親近的人,自然是柳沁。

我並不想離開雪柳宮,更不想離開柳沁。

可我更不想成為柳沁的男寵,何況這個男寵還是我哥哥的替代品,每一次被他逼著同寢,都讓我想起那些將我像狗一樣強|暴的禽獸。

柳沁見我不回答,腰背挺得更直,哼了一聲,道:「明天我會到京城去一次,大約十天後回來。如果十天後我還見到你在雪柳宮裡,那麼,你一輩子都休想再離開我。哪怕……哪怕我必須得和那個女人分享你。」

我打了一個寒噤,一時竟不敢說話。

柳沁見我這個樣子,居然笑了,那種邪肆而優雅的笑容,掩住了他眸中隱約涌動的所有負面情緒。

「我知道你會離開的,一定會離開,呵,你放心,我不會讓人攔你。你也可以娶你的葉纖痕,橫豎你本領大,把人家肚子都弄大了。」他看向我的眸子,忽然轉成深沉的烏黑,用警告的口吻道:「可是你記住,鐵血幫絕不是你的朋友,你也不能加入他們,更不能幫他們做任何事,否則,我不會饒你!」

最後一句話,已是相當嚴厲,不但眸中泛出陰狠來,連雙拳都以握得緊緊的。

「是。」我順從地回答,若不是那一層讓人不自在的關係,他於我亦師亦兄,我本就該聽他的,若是他肯放我離去,其他的一切,我都應該聽從他的意見。

柳沁又打量我一眼,終究嘆一口氣,道:「我只警告你最後一次,對鐵血幫,多長些心眼,能離他們遠一點,就遠一點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向前走著,靴子踩在厚厚的柳葉上,沉重的沙沙聲。

我望著他越走越遠的身影,一些事情隱約盤旋在腦中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高聲道:「柳大哥!」

柳沁頓住了身子。

我遲疑著走過去,問道:「我重病昏迷時,你……你有沒有以口度葯,還……還流我一臉的眼淚?」

不管他出於哪種感情,那種不加掩飾的焦急與激動,都是人性中最純真情感的***流露,叫我為之心動和心痛。

「不是我。」柳沁回答得很快:「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你居然能把你的葉纖痕當成我?這是不是說明,你的心中,多少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他的邪笑裡帶了某種***,右手更是抬起,要扶向我的下巴。

我驚出一身冷汗,忙向後連退數步。

柳沁呵呵大笑,振袂離去。

漸轉和暖的細風中,似有人微不可聞地在半空中說著:「是我又如何?結局會改變么……」

結局?怎能改變?

我怎麼可能接受一個男子,作為我的終身伴侶?

我也躍起身來,逃一般奔回自己的房中。

葉纖痕正在為我泡茶,倒了一小盞在茶盞里,仔細地品嘗著茶的味道是否合適。

我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裡,緊緊摟住。

這些日子,我都待他不冷不淡,除了對她的肚子,幾乎對她本人毫無興趣,突然待她親熱,顯然讓她驚喜不已。

「影!」他歡喜地叫著,回身伏到我懷中,踮起腳來親吻我。

我心慌意亂地抱起她來,放到床上,很用心並盡量專心地回吻著她,用手掌去感覺她豐|滿的胸部,輕暖有致地揉弄那兩抹挺立的鮮紅,看著她在我身上戰慄,滿意地嘆一口氣,壓上她的身體。

那種男子掌握主動的快|感和成就感,迅速席捲全身,看著葉纖痕較弱的身軀在身下戰慄呻|吟,然後在***的引逗下漸漸瘋狂,紅著一張俏臉承受我,回應我,並充分釋放著她自己的***。

有一些凌亂竄上來的念頭,終於被我自己生理上那巨大的愉悅和快|感衝擊得無影無蹤。

可我始終不敢問葉纖痕,他真正到達雪柳宮是什麼時候,以口度葯併流我一臉眼淚的,到底是不是她。

我竟然不敢問。

以後的十天,我全力恢複著自己的武功,到我帶葉纖痕下山的那天,已經恢複了八九成。

沒有人阻擋我的離去。

和我比較感情較好的流月、驚秋、心素甚至親自把我送下了山。

流月握住我的手,嘆著氣:「夜,其實我覺得你應該留下。」

驚秋垂著頭,道:「夜,宮主一定會非常難過。從你重病開始,他就完全失控了,我跟了他近八年了,從沒見他那麼悲傷不安,甚至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最近雖然好些,可任憑誰也看得出,他不開心。」

心素悠然道:「夜,難道你看不出,宮主其實在試探你?他雖然放你走,可更希望你留下來。他之所以離開,根本就是怕自己面對不了你的離去。你還真的走啊?」

我的心裡亂作一團麻。

潛意識裡,柳沁再怎麼利用我玩弄我算計我,依舊是我足以信賴的親人。

可我與柳沁的關係,早已不再純粹。如果我不走,我敢打賭,柳沁絕對不會約束自己的行為。何況他自己也說了,如果十天後我再不走,就要和葉纖痕「分享」我。

這種分享,實在叫我心驚膽寒。那代表的是,我必須和一個男子廝守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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