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戎黎收拾畜生,杳杳查車禍

從看守所出來,蕭既給戎黎打了通電話。

「那些畜生是你丟進去的?」

這兩天,王邱生之前的「合作夥伴」們陸陸續續都進了監獄,因為各式各樣的罪名。

「不然呢?」

這口氣,輕飄飄的,有點淡,有點狂。

蕭既戴著口罩,低著頭,踩著地上的影子:「我也不是徐檀兮的恩人,為什麼還幫我?」

「就當行善了。」

蕭既明知故問:「你是善人嗎?」

「我不是。」不過他說,「我女朋友是。」

徐檀兮不喜歡人間疾苦。。

那他行善積德好了。

「我想見徐檀兮一面。」

戎黎覺得他有點得寸進尺了,回了一個字:「滾。」

電話掛了。

蕭既看著手機笑了,他仰起頭,看著頂上的日頭,眼睛被光刺紅了:太陽啊太陽,多暖暖那個女孩子,她真的很好很好。

今天的天是個好天,不適合悲春憫秋。

但李大彬忍不住啊。

「哎!」

他嘆氣:「陳微箐這種的,得判多少年?」

王剛在看案子資料:「蕭既跟律師說會出庭作證,王邱生也算死有餘辜,雖然法理不容,但還有情理在,法官應該會輕判。」

故意殺人罪,再怎麼輕判也要十多年吧。

李大彬吃了一口菠蘿包:「哎!」

唐曉鍾回來了:「王隊,查到破綻了,崔鶴撒了謊,他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

姚勇金那個案子,嫌疑人鎖定了崔鶴,他是姚勇金的賭友。

王剛說:「大彬,你和曉鍾一起,去把他請來。」

李大彬沒時間悲春憫秋了:「好嘞。」

蕭既退出了《風聲》劇組,祁栽陽找了跟他合作過幾次的男演員來救場。

今天片場的氛圍有點不太對。

楊幼蘭懷疑自己眼花了,她好像看見導演眼睛紅了。

「你舅怎麼了?」她問洪端端。

洪端端坐在凳子上,裹著一件不是巨星穿不出感覺的軍大衣,手裡抱著她新買的名牌包,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今天是我舅媽生日。」

「你舅媽不是……」去世了嗎?

洪端端嗯了聲:「我舅媽走了二十多年了,我舅每年都給她過生日。」

祁導也是個痴情人啊。

楊幼蘭看她眼睛也有點紅:「你又怎麼了?」

她很難過的樣子,很沒有盼頭的樣子:「蕭既不演湘生了。」

楊幼蘭安慰:「他是去治病了,你看開點。」

洪端端吸了吸鼻子,她看不開,昨天買了十幾個包包都開心不起來。

得再買十幾個。

還沒開始拍,祁栽陽尋了個沒人的地方蹲著,把錢包打開,看著亡妻的照片,抹了一把眼睛。

身後,一個「球」在慢慢靠近:「爺爺。」

是放了寒假的戎關關。

祁栽陽扭頭瞥了一眼:「走開。」

戎關關穿著熒光綠的襖子,戴著米黃色的手套和帽子,小步小步地挪過去:「爺爺,你哭了嗎?」

哭什麼哭!

大男人才不會哭!

小奶娃才哭!

祁栽陽兇巴巴:「沒有!」

戎關關用手套捂著臉,不讓冷風吹到:「你為什麼哭啊?」

好煩!

「我沒哭!」

戎關關蹲過去,歪著頭看:「可是你流眼淚了。」

祁栽陽抹了一把臉,紅著眼睛瞪人:「不是眼淚,是下雨了。」

「哦。」戎關關把手套摘了,在口袋裡掏啊掏,掏出一張衛生紙,「給你,擦擦雨水。」

「……」

「爺爺你快點,我手要凍僵了。」

「……」

看在白白|嫩嫩的手的份上,祁栽陽勉為其難地收了他的衛生紙,揉成團,擦了擦眼角的「雨水」,擦完抱住鼻子,正要擤鼻涕——

這紙不太對:「你是不是擦過鼻涕?」

「額……」戎關關想了一下,「嗯。」

「……」

眼睛好像被鼻涕糊住了。

祁栽陽用袖子擦了一把,要跳腳:「你是誰家的?!」

戎關關把黃鴨子手套戴上:「徐檀兮家的。」黃鴨子往上面一指,「喏,那是我嫂嫂。」

祁栽陽順著看過去。

女孩子站在不遠處的台階上面,像是在打電話,她大衣裡面穿的是旗袍,領口的盤扣是紅色瑪瑙,頭髮披散著,在右耳邊別了一隻絳紅色的發卡,風吹著,發梢擺動,半指長的耳環也輕輕地晃。

她站在那裡,亭亭玉立,對祁栽陽點了點頭。

祁栽陽看了看徐檀兮,又看了看錢包里亡妻的照片,眼睛一酸:「要是我女兒還在,也這麼大了,嗚嗚嗚……」

戎關關站起來,走到祁栽陽後面,拍拍他後背,安慰:「不哭哦。」

祁栽陽背過身去,不讓人看:「嗚嗚嗚……」

徐檀兮正在和王剛通電話。

「崔鶴已經招了,他在賭場看到了姚勇金的手錶,見財起意之後入室殺人。他的口供和法醫那邊完全吻合,而且我們在他家裡找到了兇器,應該錯不了,他就是兇手。」

徐檀兮問道:「手錶在他那裡嗎?」

「不在,他說輸掉了,問他輸給了誰,說不記得。」案子是破了,王剛還是有點拿不準,總覺得那裡不對,「我們也查過了,他跟姚勇金並沒有私仇,殺人動機也只能是錢。」

「姚勇金的室友呢?」

「還沒找到,現在確認不了手錶到底是萬某的,還是姚勇金的。」

目前也確定不了跟徐家車禍有關的是萬某還是姚勇金,如果有關,當中又有什麼關係。

線索都是斷的。

王剛頭疼:「有消息我再通知你,兇手是找到了,不過疑點還有很多。」

「麻煩您了。」

「不客氣。」

通話結束後,徐檀兮走下台階。

戎關關飛奔過去:「徐姐姐你打完電話了?」

「嗯。」徐檀兮把他歪掉的帽子扶好,「剛剛和你說話的那個伯伯呢?」

「不是爺爺嗎?」

徐檀兮牽著他往片場那邊走:「你和徐姐姐是同輩,要叫伯伯。」

戎關關苦惱:「可是我已經叫爺爺了。」

「沒有關係,下次再叫伯伯。」

「好。」戎關關第一次來影視城,蹦蹦跳跳很高興,「那個伯伯他拍戲去了。」

「哥哥呢?」

「哥哥和一個哥哥走了。」

祁栽陽正在導戲。

他心情不好,他一心情不好,就很暴躁,一暴躁,就喜歡罵人。

「卡!」

祁栽陽把劇本往桌上一摔。

男三的右眼皮開始跳了。

拍的是遠景,隔了十幾米,祁栽陽拿著喇叭:「你演的什麼鬼?」

男三是個演技不夠流量來湊的小鮮肉,不敢吭聲,老實挨罵。

祁導的嘴,孔雀的膽,巨毒。

「你是來竊聽的,不是來偷東西。」

「你知道你演得像什麼嗎?像第一次做賊的小偷,慫里慫氣。」

「你沒上過表演課?學的東西都變成屎拉出來了?」

「你怎麼不去表演拉屎!」

男三:「……」他要是不堅強,可能都哭出來了。

大家都看出來了,導演心情不好,能把頭埋到土裡就埋土裡,不要吭聲,機關槍在頭頂,免得撞槍口。

「重來!」

場務打扮,重來。

男三挨了罵,更慌了,本來演技就不好,這下更災難了,沒到半分鐘,祁栽陽又叫停了。

「你手抖什麼?帕金森啊?」

「他那妝誰化的?」

「刷牆嗎?粉塗那麼厚。」

「我說多少遍了,有偶像包袱就別來演我的戲。」

「還不去洗臉!」

男三趕緊去洗臉,化妝師趕緊給其他演員重化,整個片場兵荒馬亂。

片場旁邊,搭了個臨時的休息室,休息室里沒別人,一左一右,戎黎和江醒各站一頭。

江醒問:「你跟棠光是什麼關係?」

他穿戲服,一身軍裝。

片場攝影機多,戎黎不想暴露臉,戴著口罩,衛衣帽子扣在鴨舌帽外面:「戀人關係。」

江醒挺詫異的:「什麼時候搞到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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