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和粉絲都這般猜測。
蘇問面無表情:「不是。」
劉記者再接再厲:「那是——」
還沒問完,蘇問直截了當地回了句:「是私事。」
顯然,他不想再多說。
蘇問的脾氣媒體人都知道,任性又大牌,可粉絲就說那是真性情,沒得辦法了,他人美演技棒,能怎麼辦,慣著唄。
劉記者就識趣地沒有再問了,換了個方向繼續深挖:「能說一下你簽約到天宇傳媒的原因嗎?」
其實,他就想問出點蘇問和宇文聽的奸|情。
蘇問掀了掀眼睫,細長的眼角微微一挑,那神情,像只饜足慵懶的狐狸,薄唇輕啟,慢條斯理的調兒:「不能。」
「……」
這麼直截了當地拒絕,我不要面子的啊!
劉記者心態有點崩了,忍住,挖掘奸|情的道路任重而道遠,要循循善誘、循序漸進:「可以簡單評價一下你的新東家嗎?」
意思是,趕緊透露點你跟宇文聽的關係!
蘇問用指腹抹了一下唇角妝化的血漬:「我會跟天宇簽約,已經說明了他們的實力,還需要什麼評價?」
這波廣告植入,滿分!
劉記者也是被逼急了,單刀直入了:「那你的新老闆宇文聽呢?和她相處怎麼樣?」奸|情啊!奸|情走一波!
蘇問換了個姿勢靠著椅背,一隻手懶懶托著下巴,覷了劉記者一眼:「我是她的粉絲,粉絲和偶像相處的心情,還需要我詳細說明?」
「……」
誰說蘇問的八卦好撬的?誰說他這個祖宗不打太極的?誰說他直來直去不藏著掖著?
狗屁!
劉記者徹底放棄了掙扎,收尾:「最後我再代問哥的粉絲問一個問題,問哥你還會再開微博嗎?」
蘇問漫不經意地拂了拂戲服的寬袖:「或許。」
這開放性的答案,總是讓人有深究下去的慾望啊:「那是什麼時候?」
這回,蘇問回答得很乾脆:「我公布戀情的時候。」
「……」
能想像粉絲那時候的心情了,在普天同慶的日子裡……抱頭痛哭。
大概因為蘇問心情不太好,拍戲的時候,他氣場全開,一點也不收著,男二被壓制震懾得死死的,一直ng,直到天黑了才收工。
蘇問沒有回自己原本的住處,直接去了『新家』,正好劉沖剛搬完東西出來。
「姓宋的來了?」他戴著個口罩,許是來得急,頭髮亂糟糟的,眉宇間透著一股躁鬱,還有幾分頹廢的妖冶。
「早就來了。」劉沖看了一下時間,「有一個小時了吧。」
蘇問皺眉:「你可以走了。」
劉沖:「……」
用完就扔,沒人性的傢伙!
劉沖把鑰匙扔給他,翻了個白眼,打道回府,走了幾步,想起來件事,回頭囑咐:「哦,浴室里的熱水器壞——」
話沒說話,他目瞪口呆了。
「你在幹什麼?」
蘇問沒理他,繼續扒著宇文聽家的門,彎著腰,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裡面的動靜。
劉沖扶額:「這裡是高檔小區,使用的都是隔音材料。」
蘇問置若罔聞。
他聽不到聲音,便把耳朵再貼近門縫一點,眯了眯眼,專心致志地……偷聽。
作為一線巨腕的經紀人,劉沖不能忍了:「你好歹是個公眾人物,在有監控的地方,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下你那泛濫成災的愛?」
這麼貼在別人家門上,像什麼樣子!
蘇問回頭,死亡凝視,無聲地扔了一個字:「滾。」
劉沖:「……」
滾就滾!
蘇問稍稍用力,把耳朵往門縫裡擠了擠,還是一句都聽不到。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他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髮型被他弄得亂糟糟的,等不得了,摘了口罩,拿出手機撥了宇文聽的電話。
還沒接通,門就毫無預兆地開了。
「資料我晚上看,明天開會前我——」話說到一半,宇文聽愣了一下,看著門外的人,「你怎麼在這?」
短暫沉默後,蘇問晃了晃手機:「找手機。」他指地上,「掉這裡了。」說完,冷了眸光,淡淡地瞧著宋融。
都是男人,那點心思自然懂,宋融好笑,目光越過蘇問,對宇文聽道:「我先回去了,明天給我答覆。」
「好。」
等宋融乘電梯離開後,宇文聽才問蘇問:「你住這?」
他表情很是驚訝:「你也住這?」然後坦然一笑,「那真巧,我今天剛搬過來,就在你對面。」
這演技,跟真的一樣。
宇文聽看向對面的門口,這新來的『鄰居』讓她有些猝不及防了。
蘇問無比自然地換了一個話題:「你跟宋總監剛剛在談公事嗎?」
他查過那個姓宋的,在華爾街混跡了多年的老狐狸,外表再怎麼人模人樣,也不可能是個善類,危險指數五顆星,不可大意。
「嗯,在談一個投資案。」
她剛接手天宇,許多事情還要學,宋融的生意頭腦很好,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她便受益匪淺。
蘇問眉頭皺得死緊:「這麼晚了,不安全。」說完,立馬又解釋,「我沒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男人都是禽獸,不要太相信他們。」
她嘴角彎了彎,眼裡有淡淡的笑意:「你也是嗎?」
「……」
這個坑把自己也帶進去了,蘇問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那,」她寡言,默了片刻,說,「晚安。」
蘇問站在她門口,看了她三次,才回自己家:「晚安。」
啪嗒。
宇文聽關上了門。
蘇問站在門口,挫敗地呼了一口氣,神色懨懨地回了屋,二手的房子,裝修還算可以,因為臨時搬進來,來不及添置傢具,屋裡面空蕩蕩的,除了卧室里的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櫃之外,什麼都沒有,客廳中間放了六個行李箱。
劉沖還算體貼,把洗漱用品都給他放進了浴室,洗手間里,還特地備了個熱水壺,地上有一箱礦泉水。
沙發都沒有,蘇問在行李箱上坐了一會兒,有點焦躁,拿了衣服去洗澡,頭髮才洗到一半,泡沫都沒沖乾淨,水突然停了。
他調了調開關,來回擰了幾遍,就是沒有水出來。
蘇問:「……」
深吸一口氣,他擦了擦水,穿上浴袍,頂著一頭泡沫出來打電話。
劉沖在開車:「又怎麼了?我的祖宗誒!」
「熱水器是壞的。」
聲音冷得能殺人。
劉沖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我跟你說了啊。」
隔著手機,都能感知到蘇問陰沉沉的氣場:「什麼時候?」
「你貼在宇文聽家門上偷聽的時候。」
蘇問:「……」
媽蛋!
他掛了電話,套了件睡褲,蹲在地上拆礦泉水,剛擰開瓶子,動作突然停下,發了一會兒的呆,他摸了摸頭髮,泡沫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就是摸起來滑滑黏黏的,嘴角勾了勾,起身去浴室,擠了一大坨洗髮水,然後揉出泡泡來,最後,帶了一條毛巾去敲宇文聽家的門。
宇文聽打開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有事嗎?」
蘇問穿著浴袍,帶子松垮垮地系著,眼裡蘊了水汽,霧蒙蒙地看著她:「我家的熱水器壞了,我頭還沒洗完。」
語氣,有點可憐。
晚上氣溫很低,她心軟了:「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先用我家的。」
他語氣往上飄:「不介意!」
宇文聽側身,讓他進去:「往裡走,左手邊就是浴室。」
「好。」
他眉眼裡都透著愉悅,心情舒暢得不得了,腳步輕快地去了她的浴室,關上門,蹲到淋浴頭下面,不著急洗頭,他先看看他家聽聽用什麼牌子的洗頭水,回頭他要買一樣的。
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他都摸了個遍,才開水。
宇文聽窩在沙發上,手提電腦放在腿上,繼續處理工作郵件。
浴室的門開了,蘇問鑽出一個頭來:「聽聽。」
「嗯?」她回頭。
他用毫無邪念的眼神看她,語氣正經:「我能用你的洗髮水嗎?」
「可以。」
她能從門口看見他裸|露的鎖骨,不太自然地把目光挪開,耳根微微紅,等蘇問關上門了,她繼續處理郵件,無端地有些心神不寧,電腦屏幕上的字,竟一個也看不進去,乾脆關了電腦。
在蘇問洗頭的期間里,她叫的外賣到了,他出來的時候,她在吃飯。
蘇問頭上罩著他的毛巾,瞳孔里濕漉漉的,較之平常,多了幾分家居的隨意與慵懶,走過去,說:「謝謝。」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