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聽番外4:蘇問賣身,蘇問偷親

她眼皮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

鋼琴曲在這時候停下來,隨後音響里傳來男人的聲音。

「晚上好,我是天宇傳媒總裁辦的胡明宇。」

酒宴的賓客安靜下來,都看過去。

胡明宇站在台上:「首先,我代表我們天宇傳媒,向前來赴宴的各位表示感謝。」沒有用話筒,聲音依然擲地有聲,「今天的宴會除了是我們天宇傳媒的周年慶之外,也是我們新任董事長的接風宴,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們天宇傳媒能在董事長的帶領下,和各位合作愉快。」

果然,這般聲勢浩大,都是為了給新當家造勢。

「接下來,有請我們董事長。」

新任董事長很高挑,穿一襲淡紫色的紗裙,頭髮只留到了耳邊,別在了耳後,顯得利索又英氣。

她緩緩走上台,微微欠身:「我是宇文聽。」

咣。

蘇問手裡的酒杯摔到了地上,他抬頭看去,燈光與她的影子一起融進了眼底,像一幅鐫刻的畫。

她站在光線最亮的地方,並不適應這樣的萬眾矚目,卻依然落落大方,說話的語氣隨意,也隨和:「看過我游泳比賽的人應該都知道,我不太會說話,領獎的時候,來來去去都是那兩句。」

她稍稍擰著眉,在想說什麼。

過了許久,她說:「我哥去旅遊了,短時間內,天宇傳媒的所有事務,都由我做主。」最後,她鞠了一躬,「謝謝。」

台下,天宇傳媒的高管和藝人帶頭鼓掌,原來,不游泳了就要去繼承億萬家財,是真的。

之後,便是華夏的酒桌文化了,少不了應酬與周旋,公司各個部門的老大,還有旗下藝人,一一過去問候和敬酒,各個都很會審時度勢,態度恭恭敬敬。

宇文聽酒量一般,只是淺酌,一輪下來,杯中的酒也才少了小半,她放下酒杯,目光落在一處。

「你是哪個公司的藝人?叫什麼名字?」宇文聽突然問道。

張一依頓時手心冒汗。

久不見她作聲,公關部的孫經理沉聲喝道:「二小姐跟你說話呢!」

她不敢抬頭,結結巴巴:「我、我叫張一依。」

宇文聽默不作聲地看了她幾眼。

孫經理察言觀色後,立馬補充:「二小姐,這是我們自己的藝人。」

「合約期還剩多久?」

她問得心平氣和,臉上一貫都沒什麼表情,教人看不出喜怒。

孫經理還沒摸清新老闆的脾氣,不敢擅自接話,瞟了張一依的經紀人一眼,許璐趕緊回答:「還有兩年。」

兩年啊……

宇文聽直截了當地說:「直接解約。」

張一依整個人都懵了,杵在那裡,冷汗淋漓。

許璐作為經紀人,忍不住替張一依詢問了一句:「二小姐是不是和一依有什麼誤會?」平心而論,張一依在上升期,潛力不小。

宇文聽給了個理由,簡明扼要:「她藝德不行。」

許璐無話可說了。

孫經理看了張一依一眼,連說他明天就讓人事部去擬解約合同。

等宇文聽走後,許璐冷了臉:「董事長才第一天上任,你怎麼得罪她了?」她知道張一依的性子,張牙舞爪,才剛有了點名氣,眼睛就擱頭頂上了。

張一依紅了眼,快要哭了:「我哪知道她是新任的董事長。」

許璐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好自為之吧。」

天宇傳媒是私人企業,說白了,就是老闆一人說了算,不止造星這一塊,還有電影出品、網路節目、服裝、以及化妝品行業,不包括本部的員工,光是線上工人就有將近五萬人。

這麼大個公司,宇文衝鋒直接給了他妹妹,跟玩似的。

宇文聽不在,公司幾個高管就忍不住抱怨了:「鋒少搞什麼,居然讓他妹妹來接任。」

「就是,一個游泳的,能懂什麼?」

一個運動員,還是國家運動員,不管是學識還是閱歷,要獨立經營一家公司,都遠遠不夠,更何況還是女性。

在職場上,女性歧視依舊根深蒂固。

「還不是仗著是家族企業。」

「等著看好了,站得高,摔得也疼。」

「他們姓宇文的有錢,玩得起,我們就活該陪玩?」

市場部、影視部、人事部,三位經理你一句我一句,怨聲載道。

如今的影視圈,已經不是華納、天宇、秦氏三足鼎立的時代,sj''s也不是當初的黑馬。自從秦六少時瑾接管整個秦家之後,秦氏娛樂與sj''s就整合了,華納影視背後的林氏銀行也是秦六少在管,那三家可以說是共進退,只剩天宇傳媒一邊為營。

如此形勢,也怪不得天宇的高管人人自危。

宇文聽耐心地聽完那三人一番指點江山的話,嗯,和她哥說得不一樣,她上任之前,她哥就說了一句:別太認真,玩玩就行。

「這些人太沒規矩了。」胡明宇氣不過,想要過去『教教』他們規矩。

宇文聽搖頭,不怎麼在意:「算了。」

胡明宇把這三個兩面派的名字記下了。

她走了幾步,看了看腳後跟:「不用跟著我,你去忙吧。」

「有事call我。」

胡明宇走後,她沿著噴泉池,漫無目的地走,池旁鋪了一塊綠草地,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她回頭,有些驚訝。

「怎麼是你?」

是蘇問呢。

他說:「抱歉。」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道歉,有些懵地看著他朝自己走過來,然後身子騰空,被他抱起來了。

所以,抱歉是因為要抱她嗎?

蘇問把她放在噴泉池旁的椅子上,他蹲在她腳邊,看了看她的腳,又抬頭看她:「鞋不合腳嗎?」

他看出來了,她走路很慢,是因為後腳跟疼。

她實話實說:「我不太會穿高跟鞋。」

她有一屋子的鞋,不過全是運動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帶重樣地穿。

蘇問便說:「那就穿運動鞋。」

他好像很了解她。

嗯,他肯定是她的忠粉,她這樣想,說:「今天的場合不合適運動鞋。」

蘇問還蹲在她腳邊,今天穿了一身正裝,外套被他脫下來,隨意搭在手腕上,他仰著頭看她,表情柔和,眼裡細細碎碎的光很好看。

「不用合適場合,你的鞋子,合適你就夠了。」他說,語調娓娓,「也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你是天宇的老闆,是這裡最高的管理,你不用迎合他們,是他們該迎合你。」

他的話,真好聽。

宇文聽唇角稍稍揚起了一點點,笑得不明顯,跟他說:「他們都在等著我這個最高的管理摔下去。」

本來她只是玩玩的,突然,有一點勝負欲了。

蘇問看著她的眼睛,目光里落了天上的星子:「那你就站到更高的地方。」

他好像真的很懂她。

她忍不住問他:「怎麼做?」

蘇問目光很亮,黑白分明的眼目不轉睛地看她,小心又帶著試探地問:「你要不要收購我的工作室?」

蘇問的工作室里,光簽約的一線藝人就有好幾個,資源人脈都有,根本沒有併入娛樂公司的必要。

當然,如果她收購了他的工作室,天宇傳媒必定要更上一層樓。

「為什麼要幫我?」她想不通,「我不懂,被收購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天宇給的利潤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當老闆。

這個道理,很明顯。

蘇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以後再告訴你可以嗎?」

她想了想,點頭。

蘇問淺淺地笑:「那就和我簽約。」語氣,像是討好,又像哄騙,「好不好?」

她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好。」

本來只是隨口聊聊,一點也不鄭重,簽約的條款與細節也一個都沒有確定下來,他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把自己的工作室賣了,她也這麼雲淡風輕地買了。

莫名其妙,又理所當然。

蘇問站起來,把脫下來的西裝外套蓋到她腿上:「在這等我幾分鐘。」

她說好。

蘇問不知道去做什麼了,她哥的電話打過來。

「哥。」

宇文衝鋒這幾天在阿爾山下落腳,那邊風很大,他聲音有些不清晰:「還適應嗎?」

她老實說:「不太適應,我可能只會游泳。」

宇文衝鋒很隨意的口吻,說得輕鬆:「沒關係,天宇就是給你玩的,怕你沒事做,要是不想玩了,就換個事做。」

她在當運動員的時候,就進修了學業,該學的也都學了,就是性子比較悶,除了運動之外,也沒有特別喜歡做的事。

他正好要遠行,便把天宇扔給了她,確實跟玩似的。

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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