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時瑾是魔,宇文結局,容歷鶯沉結局

治療中的時瑾,意外萌她一臉血。

這時,敲門聲響。

是檢查科室的護士長,她在門口,英文說得帶有些許口音:「時先生,檢查時間到了。」

時瑾下意識把姜九笙擋在懷裡,不讓外人看:「你陪我去。」

她說:「好。」

在心理檢查室的外面,剛好,他們遇見了之前住隔壁的那位被害妄想患者,特朗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好奇,他偷著瞄了姜九笙好幾眼。

時瑾把姜九笙藏身後,冷眼過去:「你再看,挖你眼睛。」

特朗先生被嚇得不輕,結結巴巴說:「不、不、不看了。」他頭上開始冒汗,手腳發抖,感覺無數帶刺的荊棘在往他身上爬。

時瑾眼裡似有冰凌:「把頭扭過去。」

特朗先生立馬把頭扭過去,呼吸不暢了,耳邊,魔咒一般的聲音,不依不饒地鑽過來:「敢再轉過來,擰斷你的脖子。」

治療階段的時瑾,攻擊性很強。

同樣是治療階段的特朗先生,心理防線特別低。

特朗先生只覺得喉嚨被扼住,快要哭出聲來,躲到陪檢的護士後面,面色發白,五官僵硬,渾身顫慄。

要發病了……

特朗先生開始懷疑人生,懷疑世界,懷疑處處是刁民,處處是危險:「他是不是在盯著我?」

「他想挖我的眼睛,還想擰我的脖子。」

「護士,護士!0789他想殺我。」

0789是時瑾的病房號。

「還有1345也想害我。」

1345是特朗先生新搬去樓層的鄰居。

特朗先生瑟瑟發抖地鑽到凳子下,抱頭抽泣:「他要殺我,快,快把我藏起來!」

陪檢護士頭痛,特朗先生被害妄想好像更嚴重了,她怎麼拉都無法把特朗先生從凳子下面拉出來,只好求援:「姜小姐,你能不能讓時先生稍微友、友好一點。」

姜九笙很不好意思:「抱歉。」她轉頭看時瑾,「時瑾。」

時瑾沒有一點悔改之意,很理所當然:「是他先看你。」

姜九笙試圖曉之以理:「那也不能恐嚇人家。」尤其人家還是個被害妄想患者。

「我沒恐嚇,」時瑾輕描淡寫,「我說實話。」

「……」

那位特朗先生要崩潰了,縮在凳子下面嗷嗷呼救,叫得好不凄慘。

姜九笙臉色放嚴肅了:「時瑾。」

時瑾彎腰盯著她眼睛看:「你生我氣了?」他是很不滿的,可也怕惹惱她家笙笙,神色很糾結。

姜九笙沒說話。

生氣了,她生氣了……他最怕她生氣了。

他妥協,示好地去牽她的手:「我聽就是了。」情緒有些狂躁,還很不安,他忍著。

姜九笙安撫地在他手背拍了拍,轉而問陪檢護士:「我們需要怎麼做?」

陪檢護士想了想,和被害妄想患者相處的第一步是建立信任,便說:「和特朗先生握握手,做朋友吧。」

時瑾:「……」智障!

護士沒看時瑾患者臉上明顯的嫌棄,蹲下去和特朗患者溝通了:「特朗先生,時先生不是壞人,他不會害你的,他想跟你做朋友。」

特朗先生抱著頭,驚恐萬分:「不,他想害我,他要挖我的眼睛,要擰斷我的脖子。」

護士面帶微笑,溫柔地開導:「怎麼會呢,特朗先生,時先生只是跟你開玩笑,你看他過來了,你們握握手,以後就是朋友了。」

特朗先生還是怕得發抖,把臉貼在牆上,試圖躲避,嘴裡念念有詞:「讓他走,快讓他走。」

護士沒轍了。

時瑾走過去,抱著手,俯視:「出來。」

特朗先生噤若寒蟬,死死捂著嘴,把衣領扯上來,嚴嚴實實包住頭。

時瑾踢凳子,冷冰冰:「叫你出來。」

他縮,使勁縮,抖,可勁抖:「別、別殺我。」

時瑾蹲下,慢慢悠悠的調:「我不殺人,我家笙笙不喜歡,我頂多……」說到這,他停下來,在思考拿他怎麼辦。

特朗先生下腹一抽,快要尿了出來,他徹底絕望,抱頭嚎啕大哭。

姜九笙and護士:「……」

狂躁偏執患者與被害妄想患者,真的不適合做朋友,第二天,特朗先生就轉院了。

《帝後》的首映禮在帝都劇院舉行,姜九笙和時瑾提前了一天回國,首映禮當天,在後台,她碰到了宇文衝鋒。

他出席首映禮,作為投資方。

當時在休息室外面的走廊里,宇文衝鋒看見她,便將手裡的煙掐了,先開了口:「他的病怎麼樣?」

姜九笙站牆邊:「還好。」

宇文衝鋒把窗開了,散散煙味,手肘撐著窗檯,微微後仰:「你那邊的事,以後胡明宇負責,讓莫冰直接聯繫他。」

她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呢?去哪?」

他懶懶散散地依著牆,隨口應了一句:「出去轉轉。」也沒說去哪。

姜九笙沉吟後:「去多久?」

「不知道。」他拂了袖口不知道何時沾上的煙灰,「累了就回來。」

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去多久,反正,走馬觀花,哪都一樣,或許,轉一圈,人就老了,心也就收了。

他沒有再多說了,摸到口袋裡的煙盒,撥弄了幾下,又放回去,沒有再碰。

「公司呢?」

「聽聽要退役了,她會來公司。」他閑聊著,目光慵懶,沒什麼光,像是打不起精神,「我找了職業經理人,先帶帶她。」

姜九笙有些詫異:「她要退役?」

「世錦賽之後就退役,不管有沒有拿到金滿貫,都要讓她退役。」宇文衝鋒擰了擰眉,「她的肩傷已經很嚴重了。」

游泳運動員多多少少都有職業病,宇文聽算是很嚴重的,十二年的運動生涯,從體操運動員到游泳運動員,從年少冠軍到游泳皇后,除了滿身榮譽之外,還帶回來了一身傷病。

這就是國家運動員,耗光了身體,就要謝幕。

姜九笙不無感慨:「你走的時候要告訴我。」

宇文衝鋒斂著眸,目光掠過她隆起的腹部,眉眼便柔和了,說笑似的:「那你別來送我。」

她沒有答應。

宇文衝鋒輕描淡寫地把話題帶過去:「再說吧。」他問,「時瑾呢?」

「他剛吃了葯,要睡一個小時,在我的休息室里。」姜九笙看了看時間,「我去看看他有沒有醒。」

他嗯了一聲。

她剛轉身。

他叫住了她:「笙笙。」

她回頭:「嗯?」

沉默地看了她須臾,宇文衝鋒問:「現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嗎?」

她沒有一絲猶豫:「是。」

那就好。

「那就好好過。」他笑了笑,眼裡有幾分釋然,幾分玩世不恭,揮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不知為何,他在笑,可她在他眼裡看不到光,何時開始,他累成這樣了,又有多久沒有肆無忌憚地笑過了。

「你也一樣,」她說,鄭重其事,「宇文,要好好過。」

他笑,訓斥的語氣:「管好你自己就行。」停頓了一下,「好好賺錢,你可是我的搖錢樹。」

「行,我多開幾次演唱會。」

他揮手,趕她:「去吧。」

「嗯。」

她走了,他隔著衣服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戒指,嗤笑,什麼搖錢樹啊,就是討債的,他得還一輩子。

突然,幽幽一道聲音插過來:「再看就露餡了。」

宇文衝鋒收回目光,也沒瞧謝盪一眼,直接進了放映廳,找了個視角好的位子坐下,謝盪跟在後面,剛要坐下。

「滾,」他嫌棄,「別坐我旁邊。」

謝盪被寵壞了,脾氣大著呢,大喇喇地坐下,偏跟他對著干:「我就要坐。」

宇文衝鋒懶得理他。

陸陸續續有人進放映廳,有些吵吵嚷嚷的,宇文閉目養神,耳邊,謝盪毫無預兆地說了句正經話:「宇文,如果可以,別喜歡笙笙了。」

一輩子那麼長呢。

宇文衝鋒沒睜眼,滿不在乎似的,雲淡風輕地回了他句:「如果可以的話。」

謝盪哼:「我見過的人里,你是最蠢的。」

這傢伙,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死不悔改,認真又慫。

宇文衝鋒掀了掀眼皮,動動肩膀,一腳踹過去:「我見過的人里,你是最欠揍的。」

謝盪難得生出的幾分多愁善感,被他一腳踹了個煙消雲散,徹底炸毛了:「媽的,老子今天穿白色,你還踢我!」

他再補上一腳:「讓你別坐我旁邊的。」

西裝褲上多了兩個腳印的謝盪:「……」

割袍斷義吧,這兄弟,他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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