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親一親抱一抱滾一滾就是一噸狗糧

月上高樓,漫天星河。

淡淡月色從窗縫裡,漏進一抔霜華,月亮和衣服都鋪了一地,滿室歡愉,靜謐里,有陣陣輕吟。

細細的聲音,軟綿綿地悶哼了一聲。

時瑾停下來,看懷裡的人:「怎麼了?」

她沒有穿衣服,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皮膚稍稍發熱,很小聲地說:「有一點痛。」她抬頭,眉眼迷離,「會傷到寶寶,你輕一點。」

時瑾在她胸前落下一個一個吻,應了:「好。」

他就輕一點了。

輕著輕著,又越來越用力了,避開她隆起的腹部,他纏著她,要她坐起來。

她額頭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眼角暈紅,睫毛上掛著小顆的淚,搖頭推他:「不要了。」

時瑾不肯,抱她坐起來,抬高她的腿,在她耳邊哄:「我不用力,我很輕很輕。」

他平時很聽話的。

除了在床上。

姜九笙已經沒有力氣了,趴在她肩上,聲音細細弱弱的,還有一點嬌軟,小聲地推拒:「時瑾。」

時瑾在她耳邊啄吻,動作一點都沒有慢下來:「我還要。」

他眼睛都紅了,滿眼的欲,十指緊扣著她的手,按在枕邊,不知休止地折騰她。

她察覺不對了,輕喘著喊他:「你停下來。」

他沒有聽。

她張嘴在他喉結上用力咬了一口。

時瑾身體僵了一下,伏在她身上,呼吸很重,平復了很久才結束,聲音嘶啞地一塌糊塗:「笙笙,我忍不住。」

姜九笙偎在他懷裡,沒有動,抬死手,摸到他眼睛:「你怎麼了?」

他翻身,躺到她身側:「我瘋掉了。」

她被滕茗截走到現在,不到一周,足夠把他磨瘋,這件事就像一個禍引,把他藏在身體里所有的陰暗與偏執都拉扯出來了。

心理疾病患者,都有一個防線,要是崩塌了,就會失控,隨之而來的,可能是悲觀,是極端,可能是狂躁,是暴力,也可能是報復欲,是毀滅欲。

他自己也知道,他現在很危險。

姜九笙摸到床頭的燈,開了燈,披著衣服坐起來,看了他一會兒,他眼眶還是紅的,鼻翼有輕微的汗,情緒與情·欲似乎都壓不住,呼吸依舊很重,她不懂心理,不知道說什麼,也沒有葯,就俯身去抱他,親他。

時瑾沒穿衣服,腰間搭著被子的一角,說:「你別抱我,我怕又把你弄哭。」雖然這麼說,可他還是乖乖張開手,讓她抱,把臉轉過去,給她親。

又說葷話。

姜九笙臉皮薄,不認:「我沒有哭。」

時瑾埋頭在她脖子上蹭,用牙齒輕輕地咬:「你有,」聲音低低啞啞的,纏繞在她耳邊,「第二次的時候。」

「……」

不想理他了。

她轉開臉,不看他,往旁邊的被子里鑽。

時瑾湊過去,悶著聲音道歉:「對不起。」

她就氣不起來了,又挪回他懷裡。

半邊床上一片狼藉,他抱著她,睡到另一側,手放在她腹上,很輕很輕地揉著:「剛才是我不好。」

是他一時關不住身體里的野獸,失而復得,太心有餘悸,他沒有安全感,恨不得把自己融進她身體里,恨不得把命都交待在她身上。

一碰她,徹底失控,他食髓知味,才有活過來的感知。

「對不起,笙笙。」他吻著她脖子上他留下的那些痕迹,輕輕地用唇輕撫,說,「我不好。」

她乖乖窩在他懷裡,一點脾氣都沒有,煙熏了一樣的嗓音很溫柔:「不用道歉,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因為出了汗,身上還有歡好留下的印記,身體有些不舒服,她皺皺眉,還是好聲好氣的,「要生氣也就氣一下,你哄我一下我就不氣了。」

時瑾在她眉間親了親,起身去拿衣服,躺回被子里給她穿好,說:「你怎麼這麼慣著我。」

他倒希望她別什麼都依著他。

姜九笙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回答:「因為愛情。」

時瑾低聲笑了,穿好浴袍,抱她去浴室洗漱,已經不早了,便沒有放水給她洗澡,他用乾燥的浴巾墊在洗手台上,把她放在上面,用溫熱的毛巾給她擦:「笙笙,腿分開一點。」

「……」

姜九笙紅著臉,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還是乖乖聽話了。

鏡子里,倒映出時瑾的眼睛,微微發紅,呼吸也亂,動作卻輕,耐心地給她擦身體:「笙笙。」

「嗯?」她聲音軟綿綿的。

他低著頭,沒看她的眼睛,他說:「我的病,很嚴重,經常會失控。」

她也感覺得到,他情緒起伏很大:「要看心理醫生嗎?」

「沒用,」他抬頭,漂亮的眸子,灼灼發光,「笙笙,心理醫生治不了我。」

他自己就學過心理學,醫生那套,他都懂,不頂用。

姜九笙認真思忖了很久:「那就不治了。」

反正,她鬼迷了心竅,不管他什麼樣子,她都不介意,何況,她知道的,時瑾就算再失控,最後還是會聽她的話。

時瑾看她,鄭重其事:「笙笙,只有你能治得了我。」他解開她浴袍的帶子,用溫熱的毛巾敷在她小腹上,那裡已經隆起來,肚子比一般四個多月的孕婦要小,腰還是很纖細,腰上有他方才失控時握出的痕迹,「你以後多管著我點,不要太慣我,我要是不聽,你就打我。」

她怎麼可能打他。

姜九笙就說:「我盡量。」不聽的話,還是哄哄他,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很好哄,給一點點甜頭就會很聽話。

時瑾把毛巾扔在一旁,突然問:「你餓不餓?」不能再擦了,再不停下來,他怕又把她弄哭。

他問:「想吃蘋果嗎?」

「……」

姜九笙有點懵懵的,不知道話題怎麼突然拐了。

時瑾幫她穿好鞋,放她下來:「我幫你切一個。」

然後,他去了廚房,切蘋果。沒一會兒,他端出一盤切好的蘋果到她面前,把勺子給她。

姜九笙舀了一勺蘋果渣:「怎麼切這麼碎?」怕她咬不爛嗎?

時瑾很挫敗:「沒忍住。」

「……」

有個詞叫什麼來著,欲求不滿。

秦中覺得自家老闆一定是欲求不滿了,不然,小夫妻久別重逢的大早上,怎麼還一副看誰都想搞的臭臉。

他比較想念以前那個翩翩風度的老闆。

時瑾惜字如金:「讓秦進過來。」

秦中大吃一驚:「您知道了?」他眼皮一跳,心虛。當時六少在氣頭上,非要大開殺戒,阿進又是他兄弟,他就偷偷把人給放了。

時瑾目光涼涼地看他:「我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以為你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陽奉陰違?」

好吧,關公面前耍了一把大刀。

秦中低頭:「抱歉。」心裡慶幸,不管怎麼說,沒搞出血案就好,這麼看來,六少還沒『喪盡天良』,還有救。

冷不丁,時瑾說:「寫三萬字的檢討過來。」

秦中:「……」

沒救了,他是魔鬼。

時瑾不咸不淡地,補充:「要原創。」是笙笙教他的,要是想懲罰誰,用這個方法。

秦中想死,生無可戀:「六少,您還是給我一槍吧。」

他打小跟著時瑾,雖然談不上暴力,但也是用拳頭的時候更多,這輩子都沒寫過檢討這玩意,三萬字,開什麼玩笑?

「五萬字。」時瑾不冷不熱。

秦中:「……」

兩槍吧,往心口打,崩了他得了,一了百了。

兩日後,時瑾與姜九笙啟程回江北,走水路,剛上船,秦中進去:「六少。」看了姜九笙一眼,沒有往下說。

時瑾把她安置好:「笙笙,你等我一會兒。」

她說好。

時瑾出了客艙:「什麼事?」

秦中黑眼圈很重,熬檢討熬出來的,他說:「滕霄雲那個老東西,還不死心。」

時瑾回船艙,同姜九笙說,讓她等半個小時,他也沒解釋原因,姜九笙也沒問,只說讓他慢慢來,她可以等。

就是等的這段時間,滕茗來了。

他大大方方地進來,姜九笙詫異:「你怎麼進來的?」時瑾不可能不妨。

滕茗坐到對面的床上:「用下三濫的手段。」他神色自若,「別慌,我不是來截人的,外面都是時瑾的人,你只要叫一聲,我就有來無回了。」

不過,他了解姜九笙,她不會,她是非恩怨太分明,不像他和時瑾,他們都是睚眥必報的人,她不是。

姜九笙是沒有叫人,卻也不是臉色多好,眼神有些冷:「是你把我綁來了綿州,也是你幫我逃出了滕家,我不會再計較,可不代表我不介意你的所作所為。」她同他沒有太多話講,直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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