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一個懷孕了,一個流產了

「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撒謊了,明立出事的時候我根本沒見過你,你的不在場證據是假的。」

溫詩好頓時啞口無言。

章氏步步緊逼,氣勢凌人地大聲質問:「說啊,那個時候你在哪?」

溫詩好雙手攥著衣角,下意識扯了扯,低著頭,不看章氏的雙眼:「我在房間里。」

「你撒謊!」高跟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章氏朝前兩步,目光逼近溫詩好,「我去過你的房間,你根本不在。」

溫詩好神色登時慌亂了。

章氏徹底冷了眼,陰著一張臉,一字一頓地逼問:「我再問你一遍,你當時在哪?」

她張口結舌,答不上來。

章氏冷笑:「怎麼不繼續狡辯了?」眼神陰冷,定定地盯著溫詩好,「就是你,是你推明立下樓的!」

「不是我!」她抬頭,大聲否認。

章氏眼底火焰喧囂,一點都不見平息,顯然是不信她的推辭。

溫詩好也不據理力爭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我可以在浴室、在廚房、在任何地方,沒有不在場的證明又怎樣,你有證據證明是我推的嗎?」她不甘示弱,嗤笑著回敬章氏的冷眼,「沒有證據,就算是警方也定不了我的罪,空口無憑,秦夫人,請你說話小心一點。」

不在場證明可以排除嫌疑,可只是沒有不在場證明,也一樣定不了罪。

是以,她才敢這麼氣焰囂張。

「你最好給我放聰明一點。」章氏掃了一眼她已經顯懷的肚子,「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章氏這是認定她是兇手了。

溫詩好懶得爭辯:「隨便你怎麼想。」她不由分說,「我先回去了,醫院味道太大,我受不了。」

拿了包,她繞過章氏,直接走人,身後,章氏還站在原地,目光陰毒,眼裡全是火焰,恨不得上前去撕碎她。

電梯遲遲不來,身後章氏的視線灼|熱,溫詩好一刻都不想多待,乾脆走樓梯,剛推開安全出口的門,便聽到一聲尖銳的女聲。

「溫詩好!」

聲音很大,飽含憤怒。

溫詩好回頭,見來人,不耐煩地蹙了眉頭:「你干什——」

不等她話說完,對方突然衝上前,一把推在她肩上,她尖叫了一聲,重心不穩,踉蹌往後,腳一崴,踩空了樓梯。

「啊——」

整個樓梯間里,回蕩著女人聲嘶力竭的叫喊,階梯上,還遺落了兩隻杏粉色的女士平底鞋,十幾步階梯下面,溫詩好抱著肚子蜷在地上,寬鬆的孕婦裙下面,一片殷紅滲出來,她痛得臉色慘白,看著一地的血,痛苦地呻、吟:「我、我的肚子……」

樓梯上面,陳易橋冷著臉,居高臨下地看著:「活該。」

三分鐘後,溫詩好被送進了急救室。

半個小時後,重症病房的門開了,腦外科的趙主任出來。

章氏立馬上前,火急火燎地問:「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趙主任摘了口罩:「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

章氏鬆了一口氣,朝病房裡張望了兩眼,問主治趙主任:「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趙主任默了片刻,搖搖頭,語氣沉重:「要做好心理準備,病人持續深度昏迷,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章氏聞言,身子一晃,癱坐在了地上。

趙主任說了幾句寬慰的話,離開了病房,章氏扶著牆站起來,面色慘白,腳下無力,走幾步便搖搖欲墜。

這時,急救室的護士過來,知會她:「秦夫人,二少夫人出來了。」

章氏失魂地抬頭,問:「孩子呢?保住了嗎?」

護士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章氏苦笑,眼淚滾下來,她扶著牆平復了一會兒,腳步虛浮,跌跌撞撞地走進了病房。

陳易橋守在病床前,見章氏過來,她起身。

章氏走過去,抬起手,朝著她的臉狠狠扇了一巴掌。

頭被巴掌甩到一邊,陳易橋半邊臉都紅腫了,嘴角破了皮,她舔了舔唇上的血,捂著臉抬頭看章氏,半點都不示弱:「是她害了二哥,是她咎由自取。」

章氏與溫詩好的話,她都聽到了,一字不落。

「就算如此,你又算什麼東西?」章氏眼裡火冒三丈,「你有什麼資格來插手我秦家的家事?」

她的兒子若是醒不過來,溫詩好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唯一的骨血……

陳易橋對上章氏的目光:「我有資格。」她抬手覆在自己腹上,「秦夫人,我懷孕了,是二哥的孩子。」

章氏呆若木雞。

晚上八點,溫詩好的母親溫書華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當晚就趕來了天北醫院,溫詩好昏迷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醒過來。

她睜開眼,愣神了片刻。

溫書華坐在病床前,喊她:「詩好。」

溫詩好回過神來,怔忡了半晌,抬起手,在肚子上摸了摸:「媽,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

溫書華短暫沉默之後,說:「你還年輕,養好身體,孩子以後會有的。」

溫詩好愣愣地看著天花板,突然坐起來,啞著嗓音失控地大喊:「都怪那個女人!是她推我!」

溫書華抓住她胡亂掙扎的手,沉吟了老半天,說了一句:「孩子沒了也好。」

她怔住,難以置信地看著溫書華。

「我問過醫生了,秦明立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停頓了一下,溫書華說,「找個時間和他離了吧,沒有孩子反而省事。」

溫詩好募地安靜下來,若有所思。

溫氏銀行更名為林氏銀行之後,就是林安之在掌權,她是戴罪之身,還在緩刑期間,沒有決策權,原本以為和秦明立聯姻,可以利用秦家的勢力與林安之再一爭高下,現在秦明立一朝失勢,自身都難保,還有什麼可用價值。

孩子也沒了,這個婚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沉默了許久,溫詩好開口,沒有反對溫書華的提議,只是怒氣未平:「那個女人我也不會放過她,我要讓她坐牢。」

江北市局。

秦家大夫人章氏一大早就不請自來,霍一寧在查毒品案,秦明立的案子暫由副隊趙騰飛負責,趙騰飛給章氏重新做了一份筆錄。

人走後,湯正義問副隊:「秦夫人來幹嘛?」

趙騰飛說:「改口供。」

湯正義嗅了一絲不尋常的陰謀味兒:「又搞幺蛾子?」

趙騰飛聳聳肩,說是咯:「你和蔣凱去一趟醫院,給溫詩好再做份筆錄,秦夫人改了口供,現在只有溫詩好沒有不在場的證明。」

湯正義撓頭,想:女人都這麼善變嗎?

上午十點,湯正義和蔣凱去了一趟天北醫院,這才知道了溫詩好流產的事,難怪秦夫人改口供,孩子沒了,這情面也不用看了,婆媳撕破臉,你咬我我咬你唄。

湯正義公事公辦,到了病房就開門見山:「你好溫小姐,我們是刑偵一隊的。」

溫詩好除了臉色不太好,情緒很平靜,她母親溫書華也在一旁,溫詩好從病床上坐起來,在後背墊了個枕頭:「你們來的正好,我要報案。」

這是要先下手為強?

蔣凱打開記事本,開始記錄:「請說。」

溫詩好神色驟變,眼神陰狠了,情緒很激動:「陳易橋那個女人把我推下樓梯,害我流產,我要告她故意傷害。」

陳易橋?

哦,秦明立的情婦。

也就說,原配小三之戰,湯正義捋了捋思路,說:「這件案子我們警方會另外立案調查,之後,會再和你聯繫。」還是言歸正傳,先說今天來的目的,「現在,關於你丈夫那個案子,警方要重新給你錄一次口供。」

溫詩好立馬警戒了:「為什麼要重新錄口供?」

湯正義解釋:「秦夫人改了口供,說她顧念你懷孕,做了偽證。」

「這個老婆娘!」溫詩好氣極,脫口罵了一句。

湯正義繼續正事:「秦明立墜樓的當時,秦夫人在樓梯口看見秦行、秦海之後,第一時間去了你的房間,根據她的口供,當時你並不在房間里,而且,事故發生之後,你是最後一個下樓的。」湯正義看著溫詩好,注意她的表情變化,問,「請問這段時間,你人在哪裡?」

溫詩好目光立馬避開,低頭,思忖了片刻才回答:「我在洗手間。」

一旁的蔣凱補充問道:「有人能證明嗎?或者間接證據?」

「沒有。」

就知道是這樣,『死無對證』,全憑一張嘴,查無可查,線索又斷了。

「溫小姐,」湯正義正色,表情放嚴肅了,「現在你是這個案件唯一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嫌疑人,接下來的問題還請你如實回答。」

溫詩好沉吟了片刻,點了頭。

「在意外當天,秦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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