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大波虐渣與虐狗正向你襲來

「這裡是腦外科,408的病人病情有變,請您立刻來一趟醫院。」

408,是謝盪的病房。

姜九笙撥了謝暮舟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謝盪手機關機,同樣聯繫不上,她思量了片刻,出了門。

她趕到病房時,謝盪正在試戴新帽子,一屋子各式各樣的帽子,五顏六色滿目琳琅,謝暮舟大師扶著全身鏡,由著謝盪在臭美。

姜九笙微愣了一下:「電話怎麼都不接?」

「笙笙來了。」謝大師頭上戴著一頂大紅色的草帽,喜慶得不行,說,「剛剛我推蕩蕩去做檢查,手機放在病房了。」

謝盪因為腦袋受傷,謝大師怕手機輻射,就不讓他用。

姜九笙把椅子上的帽子拿起來,她坐下:「你怎麼樣了?」

謝盪試戴了一頂黑色字母的鴨舌帽,瞧著鏡子里的姜九笙:「什麼怎麼樣?」

「我接到醫院的電話,說你病情有變。」

謝盪扯了扯帽檐上那個金屬環,不太喜歡那個環,漂亮的小臉拉著:「誰亂造謠,我好著呢。」他扔了黑色字母的帽子,拿了兩頂款式相同、顏色不一樣的棒球帽,一頂黑色,一頂白色,問姜九笙,「哪個好看?」

他個人比較喜歡白色,更能凸顯他的英俊瀟洒,不過,姜九笙貌似對深色情有獨鍾。

姜九笙認真思索後,回答:「你戴粉色最好看。」

謝盪五官生得精緻,氣質五分嬌五分妖,確實很適合粉色,不顯得娘氣,反而更清俊貴氣。

不過,謝盪不這麼覺得,他就覺得只有女人才會用粉色,大老爺們用粉色娘們唧唧的,他長得美,更不能用,萬一又有人叫他阿姨……

他把白色那頂棒球帽戴頭上,對著鏡子欣賞自己的盛世美顏,看來看去還是覺得白色最襯他的驚才風逸:「姜九笙,你眼神越來越不好了。」

她也不反駁他,起身:「我去護士站問一下。」

她走後,謝盪問謝大師:「粉色真好看?」

謝大師相當肯定:「當然!」

他家蕩蕩,光頭都好看。

好吧,謝盪決定勉為其難地試試,他在床上找了一圈,那個款式的棒球棒什麼顏色都有,就是沒粉色:「這款的,怎麼沒有粉色?」

「不是你說不要粉色嗎?」這孩子,喜好真讓人捉摸不定啊,分明三令五申地說了不要粉色,所以,當爹的把帽子店都搬來了,就沒要一頂粉色。

謝盪糾結了老半天,決定:「那好吧,不換了。」

試了幾十頂帽子,最後,戴回他腦袋上的,還是那頂粉色漁夫帽。

謝大師:「……」

姜九笙去了一趟護士站,詢問中午那個電話。

腦外科的當值護士歉意地解釋:「對不起姜小姐,是我們這邊搞錯了,本來應該聯繫608的家屬,我們的值班人員看錯了病房號,誤以為是408,真的很抱歉,給您帶來了不便。」

烏龍一場?

還是,另有乾坤?

姜九笙說:「沒關係。」

回病房的路上,她若有所思著,步子懶懶散散,似乎今天很不尋常,處處都透著怪異,卻又說不上哪裡怪。

「大小姐。」

「我在醫院盯著。」

前面拐角,傳來男人的聲音,音色很嘶啞,像聲帶受損。

男人走在前面,右手拿著手機,衣袖下滑,露出滿臂紋身,垂在身側的左手掌心綁了繃帶,他身形高大,步調很慢。

姜九笙走在後面,便也慢了下來。

「那個人還沒有想起來,不會壞您的事,可以照原計畫行事。」男人說。

電話那頭,似乎是個女人的聲音,沒有開免提,聽不真切。

男人接電話的語氣畢恭畢敬:「秦明立那裡我已經讓人盯著了,陣仗很大,您料得沒錯,他的確是要借著秦行試探時瑾的時機,趁亂幹掉他,那批貨只是個由頭,真正的目標是時瑾。」

姜九笙腳步驟然停住。

前頭的男人已經拐進了走廊,進了對面的樓梯口。

她站在原地,盯著安全通道進出口的門,凝眸沉吟了許久,撥了時瑾的電話,片刻,那頭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真是不巧。

又真夠巧。

秦家最近有一批貨要交易,時瑾沒有同她細說,只告訴她,由他負責,她想,應該就是今天,所以,時瑾才不讓她出門,防患未然。方才那個男人的話,她暫時證實不了,如果是假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真的,那時瑾……

想要時瑾命的人,很多很多。

她有些惴惴不安,撥了姜錦禹的電話。

「姐。」

「現在在家嗎?」

「嗯,沒有課,在家。」

姜九笙猶豫了很久:「錦禹,幫我追蹤一下時瑾的位置。」

「好,馬上。」

十分鐘後,姜錦禹把共享位置發到了姜九笙手機里,時瑾沒有移動,停留在一個地方:滄江碼頭,七號倉庫。

她腦中,方才那人的話,不斷重複。

他的確是要借著秦行試探時瑾的時機,趁亂幹掉他,那批貨只是個由頭,真正的目標是時瑾……

姜九笙轉身,快步出了住院部。

住院部,四棟408,謝盪戴著他的粉色漁夫帽出來了,謝大師要扶他,他不讓,顯得他像病秧子,連輸液架他都要自己推,十分鐘後他還有個檢查要做,他在藍色格子病號服的外面,套了一件嫩綠色毛衣,一手提著輸液管,一手推著輸液架,閑庭信步,走出了紅毯的味道。

粉紅配嫩綠。

要不是謝盪這張臉、謝盪這身貴公子氣,絕對是辣眼睛的搭配,這樣騷包的顏色,硬是讓他穿出了一股子昂貴的時尚感。

前頭,一個低頭講電話的男人不看路,迎面撞過來。

謝盪被撞得往後趔趄,男人抬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就跑。

我艹!謝大師脾氣來了:「誒,你小子誰啊,腦子有坑吧,撞了人就跑。」這個流氓!

肯定是個流氓,手上還有紋身。

謝大師趕緊扶著謝盪:「沒事吧蕩蕩。」

謝盪掐著太陽穴,臉色發白,眉心迅速有汗沁出來。

謝大師一瞧他的臉,嚇壞了:「你怎麼了,蕩蕩?」

他扶著牆,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掉,腦子裡,一幀一幀的片段,在橫衝直撞,錯亂空白的記憶,在拼湊,猝不及防地從大腦里,蹦出來。

是車禍那天晚上的記憶。

酒吧走廊的燈昏昏沉沉,鍍漆的金屬門開了一條縫,裡面光影忽明忽暗,五光十色的鐳射燈耀眼,照著女人紅色的高跟鞋。

「東西送過去了嗎?」

字正腔圓,普通話很標準,女人的聲音辨識度很高。

「已經送到秦明立手上了。」

答話是男人,嗓音嘶啞,像被煙熏過,從門縫裡,只能看見男人的後背,高大健壯,正低著頭弓著腰,姿態放得很恭敬。

女人道:「該收網了。」

男人啞著嗓音附和:「都準備好了,這次一定會讓時瑾翻不了身。」

「誰說我要對付了時瑾?」

男人立馬抬頭:「大小姐您是想?」

女人音色帶了淡淡笑意,慢條斯理的音調:「我要姜九笙的命。」

男人不明其意:「請大小姐明示。」

門縫很小,昏昏暗暗裡,看不清女人的樣貌,她懶懶搭起了一條腿,黑色的長褲下露出一截小腿,膚色白皙,與腳下紅色的高跟鞋成鮮明的顏色對比。

她吐字很清晰,不緊不慢地說:「秦行就算查到了時瑾與刑偵隊的人有來往,也捨不得廢了他這顆好用的棋子,既然捨不得廢了,就要讓他斷乾淨。」

男人恭敬地請示:「怎麼斷乾淨?」

她指揮若定,嗓音微提,帶著迫不及待的雀躍:「如果是警察殺了姜九笙,時瑾還會幫他們賣命嗎?」

「那秦明立呢?」

「跳蚤而已,成不了大事,就憑他,也想要時瑾的命。」

話到這裡。

酒吧的侍應大意,撞了上來,一杯洋酒倒在了謝盪腳邊,他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謝盪剛要提醒他閉嘴。

包廂里的人已經被驚動了,低喝了一聲:「什麼人!」

謝盪只得拉著醉醺醺的談墨寶拔腿往外跑,沒有聽到包廂里的女人下一道指令,字正腔圓的播音腔,只說了一句話:「處理乾淨。」

回憶到此。

開顱手術後缺失的記憶,他全部想起來了,難怪有人開車撞他,原來是要滅口,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對笙笙有那麼強的敵意,甚至動了殺意。

「蕩蕩?」謝大師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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