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宇文得救,徐蓁蓁自尋死路

房門被推開了,他好像看到了幻覺,看到了他喜歡的笙笙,在朝他走來。

她站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喊他。

「宇文。」

「宇文。」

他伸手,想要抓住她:「笙笙。」

她蹲下來,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碰他的臉:「宇文,是我。」俯身,在他耳邊嬌俏又溫柔地說,「我幫你好不好?」

有很陌生的香水味,混著白蘭地的味道。

宇文衝鋒募地抽回了手:「別碰我!」

不是她,這個女人不是。

他喜歡的笙笙,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笑起來時,稍稍清冷,卻有暖暖的光。

「宇文。」

「宇文。」

徐蓁蓁蹲在床前,急促地喊。

他好像聽不見,蜷縮在被子里,木然地盯著頂上的燈,眼神一點一點放空,一點一點渙散,他在發抖,發抖地喊著一個人的名字:「笙笙,笙笙……」

姜九笙,又是姜九笙!

徐蓁蓁眼眶瞬間發燙,伸手,去掀開被子。

「咔噠。」

門被關上了。

唐女士從外面反鎖,把鑰匙抽走,揚唇笑了笑,轉頭,嘴角笑意全無:「不準給他開門。」

醫生和護工都被支走了,整個家裡,除了唐女士,只有一個下人劉媽。

劉媽戰戰兢兢,出了汗:「夫人,這不好吧,等少爺醒過來——」

唐女士情緒很不穩定,聲音驟然拔高:「等他醒過來,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他不要也得要了。」她低頭,看著手裡的鑰匙,自言自語似的,說說笑笑,「宇文覃生,會生氣吧,哈哈哈哈哈……」

以前夫人自虐也好,自殺也好,從來不會給少爺打電話,難怪這次不一樣,原來她把少爺叫來,是蓄意的。

劉媽想到這裡,打了個哆嗦。

「你要是敢開門,」唐女士臉上還是病容,沒有一點血色,眼珠子是血紅的,「我把你也關起來。」

劉媽張張嘴,還是沒敢說什麼。

晚上,謝盪有個通告,剛下錄影棚,姜九笙的電話打過來了。

他眯了眯眼睛,心情不錯:「喂。」聲音懶洋洋的,很愜意,還裝作很不滿,作一作,「這個點找我幹嘛,我不要休息的呀!」

「你知不知道宇文在哪?」

謝盪聽得出來,她語氣很急。

他不敢插科打諢了,立馬正經:「唐女士又作妖,七八點的時候把他叫回家了。」電話里默了一下,謝盪趕緊問,「怎麼了?」

「他好像出事了,」來不及解釋,姜九笙拿了車鑰匙和外套出了門,「我先去宇文家,你也快點過來。」

「好。」

從御景銀灣到宇文家的別墅,有近半個小時的車程。

給姜九笙開門的是宇文家的下人,劉媽,姜九笙見過她,這個別墅她來過一次,還是三年前,不過,也就只見過劉媽,與宇文衝鋒的父母都未曾謀面。

劉媽詫異,這個點來客,還是周到地把人請進來:「姜小姐。」

她頭上有汗,行色匆匆:「宇文衝鋒呢?」

劉媽目光閃了閃:「少爺他、他不在。」

姜九笙繞過她,直接進去了。

「你是誰?」唐女士站在樓梯口,目光審視地打量著,神色淡淡,卻隱含警告。

一個驕傲且掌控欲很強的女人。

這是姜九笙對唐女士的第一印象,她聽謝盪說過,這位唐女士,有嚴重的心理疾病。

劉媽趕緊介紹:「夫人,這位是少爺的朋友,姜九笙小姐。」

唐女士略略抬了抬眸子,剛剛急救不久,臉上毫無血色,眼神卻依舊犀利:「姜九笙?」

這個名字,好耳熟。

姜九笙不想耽擱,簡明扼要:「我找宇文衝鋒。」

唐女士神色漠然:「他早離開了。」

「什麼時候?」

「八點。」

宇文衝鋒和她通電話的時候,是八點一刻,而且,他在喝酒。

姜九笙環顧一圈,視線落向了餐桌上的酒杯,她走過去,端起還未飲盡的高腳杯,輕輕嗅了嗅,是白蘭地,是她給宇文調的那瓶白蘭地。

她抬眸,看著唐女士:「你撒謊。」

唐女士目光凜了:「姜小姐,這是宇文家的家事。」

姜九笙走近,她個子高,稍稍俯視這個滿臉病容卻依舊強勢的女人,語氣平靜,唯獨眸光一寸一寸冷下去:「不,這是犯罪。」

她直接往樓上走。

唐女士伸手攔住,聲調驟然高了,鄭重又警告的口吻:「你要私闖民宅?」

「你敢報警嗎?」姜九笙一把推開了唐女士的手,上了樓梯,「宇文。」

「宇文。」

「宇文。」

別墅很大,她放聲喊,一間一間找過去。

唐女士抱著手,看著這個不速之客,哦,她想起來了,姜九笙……這個名字,她的兒子不清醒的時候,喊過很多遍。

「宇文!」

樓上的門全是鎖的,任姜九笙怎麼喊,也沒有答覆,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人不在這,或者,人不清醒。

她不敢耽擱時間,壓著聲音和怒火:「哪一間房?」

劉媽不作聲。

姜九笙走近一步,提了提嗓音:「我問你哪一間?」

眼神冷得讓人不寒而慄,劉媽遲疑了一下,哆哆嗦嗦地指了一扇門。

姜九笙走過去,抬起腳就踹。

門被反鎖著,金屬的門,厚重又堅固,她怎麼踹怎麼撞都紋絲不動,眼睛都紅了,身體被彈出去,痛得有些發麻。

「他最好沒事。」

一雙桃花眼冷得徹骨,姜九笙瞥了唐女士一眼,跑下樓,去拿了一把菜刀上來。

「你幹什麼?」唐女士滿眼防備地盯著姜九笙。

她一言不發,對著把門把就砍。

金屬與金屬相撞,發出刺耳又尖銳的聲音,有火花濺在手上,微微灼燙,姜九笙紅了眼,什麼都顧不了了。

唐女士像個局外人,抱著手依在門邊,嘴上有笑,得逞又瘋狂,幽幽地說了句:「四十分鐘了,什麼都晚了。」

姜九笙募地抬了眼:「你再說一句,我就砍你。」

她眼裡,全是戾氣,有很強的攻擊性,唐女士被嚇得一愣,閉了嘴。

「咣!」

「咣!」

「咣!」

一下一下,姜九笙發了狠地剁著門把。

「咣當——」

門鎖斷了,她用力踹了一腳,門開了,撲面而來的全是血氣。

屋裡昏昏暗暗,燈光是暖色的,可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地的玻璃碎片,一地的血,宇文衝鋒躺在地上,白色的襯衫上全是猩紅刺目的顏色。

他旁邊,徐蓁蓁渾身赤|裸,正拉著他血淋淋的手。

姜九笙走過去,看了看宇文衝鋒,翻滾的火氣壓不住,一腳踹在了徐蓁蓁胸口上:「你他媽給我滾!」

徐蓁蓁叫了一聲,赤身裸體地坐在玻璃碎片上,疼得臉色猙獰。

姜九笙顧不上她,走過去,蹲下,輕輕推了推地上的宇文衝鋒。

「宇文。」

他衣服完好,只是整個襯衫都被血染紅了,袖子挽著,手臂上全是傷口。

姜九笙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他總是風光霽月,總是玩世不恭,總是談笑風生,沒有這樣狼狽脆弱過。

她卻突然覺得,好像這才是他。

不敢用力,她扶他起來:「宇文。」

「宇文。」

他聽到了她的聲音,才睜開了眼,平日里漫不經心的眼眸里,全是猩紅的血絲,微微渙散,然後緩緩聚攏,再倒映出她的影子來。

「笙笙。」他聲音低啞,帶著簌簌的沙,沒有力氣。

姜九笙眼眶微紅,應了:「嗯,是我,是我來了。」

是她。

這幅容貌,這雙眼,還有聲音,他都認得,死都不會認錯的,是她來了,她終於來了,來救他了。

「笙笙,」

「嗯?」

他臉上沾到了血,抬起手,手臂上全是玻璃劃痕,有點發抖:「你別看。」血淋淋的手掌,遮住她的眼睛,他說,「很醜。」

現在的他,一定滿臉情慾,渾身是血。

他不願意,她的記憶里,有一絲他無力又卑微的樣子。

姜九笙把身體放低一點,扶著他靠著自己,握住了他覆在眼睛上的手。

愣了一下,他用力抽回:「你別碰我,」身體像有千千萬萬的蟲子在啃噬,在撕咬拉扯,他雙手撐在玻璃碎片上,卻感覺不到疼,她碰過的地方,溫度迅速滾燙,像一把火,躥進身體里,又癢又疼。

被疼痛壓下去的藥效,捲土重來了。

宇文衝鋒往後退,後背撞在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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