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徐老爺子與真假孫女

因為背了個人,速度慢上許多,便是下山,到半山腰也花了近一個小時,對此,徐老爺很滿意,博美爸爸體力好、身體好,實乃佳婿之選啊。

半山腰歇腳的亭子里,果然有一群老頭子,各個精神抖擻,年紀大了,一群老小孩平日里誰也不服輸,啥也要比上一比,徐老爺子就是逞能非說自個兒是身子骨最硬的,才咬著牙爬上去的,這下見徐老爺子被背回來,夥伴們先是一驚:「老徐!」然後就打趣,「你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健步如飛嗎,怎麼給背下來了。」

徐老爺子感慨啊:「得服老啊,把腳給崴了。」

他拍了拍時瑾的肩,示意他蹲下,然後老爺子跳了下來,姜九笙把拐杖遞給他了。

一眾老爺子都很好奇:「這兩位是?」

看這身形氣度,不是普通人家啊。

姜九笙與時瑾出於禮貌,便把口罩摘了

嚯!這模樣,更是不得了啊。

徐老爺子看著同胞們震驚的神色,那是驕傲得要衝出地球了,還裝得波瀾不驚,平靜地介紹:「哦,我干孫女。」抬抬下巴,指時瑾,「這是干孫女婿。」

老人家聚到一起,就喜歡炫小輩。

老夥伴們都忍不住多看幾眼了,看著看著:「瞅著很眼熟啊。」

徐老爺子驕傲地要衝出天際了:「那當然,我干孫女是很出名的歌手,比我們家青久還厲害呢。」

又開始炫了。

還別說,要不是見過老徐的親孫女,還真以為是一家人,眉眼間竟有分相像,這女娃的風骨還真有徐家人的影子。

一個老夥伴無情地拆穿:「老徐啊,這姑娘我可在電視上瞧見過,哪是你家的,你別看著別人家姑娘好,就說是自家的。」要真是自家的,早就拉出來各家上門炫耀了。

被戳破了的徐老爺子怒瞪:「我不要面子的啊!」這干孫女確實有點強買強賣了,不過,「笙笙本來就很厲害,她還會樂器。」

正在亭子里拉二胡的老夥伴就問了:「姑娘啊,會拉二胡嗎?」

這是景家的二老爺,景瑟的二爺爺。徐老爺子如是介紹了一句,

姜九笙落落大方地頷首:「會一點。」

「能拉一個不?」

「好。」

姜九笙接了景二老爺遞過來的二胡,拉了個名曲兒,就一小段,一分多鐘,她太久沒練,有點手生。

「拉得不好,見笑了。」然後,她禮貌地把二胡還回去,嘴角帶笑不卑不亢,也不張揚。

這姑娘,心性了得。

景二老爺讚不絕口:「這還不好?」也就他是個行家,聽得出來這姑娘手生,可沒拉幾下,後邊氣勢就出來了,就是他這個玩了幾十年二胡的老玩家,也沒這麼快上手。景二老爺有點嫉妒了,「老徐,你上哪撿來個寶貝。」

徐老爺驕傲得要衝出銀河了:「笙笙可是老謝的弟子。」

「難怪,老謝家出來的,都頂會玩樂器。」

「那是。」

正炫耀著呢,忽然有人喊:「爺爺。」

徐老爺子一回頭,臉上笑得不是那麼自然了:「蓁蓁來了。」

哦,是親孫女來了。

徐老爺子這個親孫女,老夥伴們也都見過,怎麼說呢,徐市長也不能太忙於公務,就疏忽了育兒呀。一幫老頭子,年輕時候也都是大人物,什麼人沒見過,還能瞧不出這姑娘眼裡沒幾分赤誠。

哎,別人家的經啊,也不好念。

徐蓁蓁穿著一身高定的裙子,腳上還踩著高跟:「蔣爺爺給我打了電話,說您丟了,我正好在這附近,就過來了。」目光掃了一圈,似有若無地打量了一番,然後走到徐老爺子身邊,「您沒事吧?」

徐老爺子正經臉:「沒事沒事。」不是他想嚴肅,就是對著這親孫女,自在不起來呀。

徐蓁蓁攙著老爺子,目光這才落向姜九笙:「你怎麼也在這?」

她神色淡淡:「湊巧。」

徐蓁蓁似不信,眼神探究。

「多虧了笙笙,不然我還在山頂下不來呢。」徐老爺子也看向姜九笙,綳著的臉立馬笑成了一朵花,「笙笙啊,以後要多來徐家玩。」象徵性地添了一句,「博美爸爸也來啊。」

博美爸爸:「……」能不叫博美爸爸?

姜九笙應了好。

「哦,這樣啊。」徐蓁蓁微微一笑,「姜小姐,能借一步說話嗎?我爺爺的事,我想好好謝謝你。」

姜九笙隨意:「可以。」與徐老爺打了招呼,便隨徐蓁蓁過去,時瑾要跟著,她搖頭,「不用擔心。」

時瑾低聲在他耳邊說:「有事叫我。」

能有什麼事,逞逞口舌罷了。

到了一旁的亭子里,徐蓁蓁臉色就變了,那還有方才的半分乖巧溫順:「姜九笙,你什麼意思?」

敵意,很明顯。

姜九笙氣定神閑地反問過去:「什麼什麼意思?」

徐蓁蓁壓著聲音發火:「你接近我爺爺到底存的什麼心?」

姜九笙倒覺得奇怪了,她與這位市長千金沒什麼交情,更別說得罪了,這把莫名其妙的火是從哪裡燒來的。

她便問:「我需要存什麼心?」

牙尖嘴利!

徐蓁蓁怒瞪:「我爺爺在江北,誰不給三分面子,你故意接近我爺爺,不是司馬昭之心?」總之,看到這張臉,她就不安,巴不得她滾得越遠越好。

姜九笙也不急不躁:「那你倒是說說,我到底存了什麼心。」

徐蓁蓁嗤之以鼻,重重咬字:「利欲熏心,攀附權貴。」

姜九笙好笑了:「我為什麼要攀附權貴?」嘴角弧度收了收,她目光冷了幾分,淡淡睨著徐蓁蓁,無波無瀾的,不怒自威,「我男朋友就是權貴,他的就是我的,換句話說,我自己就是權貴,還用得著攀附?」

徐蓁蓁被噎得一時無語,氣急敗壞了:「你伶牙俐齒,我說不過你,不過我警告你,離我們徐家人遠一點!」

這樣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狗。

虛張聲勢,欲蓋彌彰。

「你在怕什麼?」姜九笙看著她的眼睛,「你心虛什麼?」

徐蓁蓁把眼睛瞪得更大了:「什麼心虛?胡說八道,我堂堂市長千金,用得著怕你?」

既然如此,姜九笙靠近她一步:「那麼,」她高徐蓁蓁許多,稍稍俯視,「你現在在幹什麼?吃飽了撐的?」

徐蓁蓁頓時像點燃了炮仗,瞳孔里都是火星子:「你——」

姜九笙懶得聽了,撂下人便走,徐蓁蓁氣得在原地跺腳,卻不敢喊叫,怕被老爺子聽了去。

小麻已經將露營的東西送過來了,她回去時,時瑾正在搭帳篷,選的地方也離歇腳的亭子不遠,見她回來,他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她:「她凶你了?」

姜九笙笑著說:「我哪是誰都能拿捏的。」她抬抬下巴,作驕傲的神色,「我男朋友可是權貴,我怕誰。」

時瑾被她逗笑了:「那我一定要賺更多的錢,做最高的權貴,讓你誰都不用怕。」

姜九笙仔細想了一下,蹲他身邊去幫他:「不用,我家時醫生貌美如花就夠了。」她不貪戀權貴,一個時瑾,知足了。

時瑾還戴著口罩,便那樣湊上去啄了一下,說:「去樹下坐,這裡曬,我一個人搭就好。」

夕陽剛落,餘暉還在。

姜九笙拿了跟鐵管在手裡研究:「我幫你。」

時瑾便從登山包里拿出來一瓶黃桃酸奶,抽掉她手裡的鐵管,把酸奶塞她手裡,哄:「去邊上喝。」

「……」當她是小孩嗎?

這時,徐老爺子剛好在喚她,幾個老人家難得出來一趟,正樂不思蜀,便拿出了棋盤,殺個幾局,徐老爺子都連輸兩盤了,求救了:「笙笙,會下棋嗎?」

姜九笙把酸奶放下:「會一點。」謝大師喜歡下棋,以前還沒有出道時,她時常去陪著下,棋技還行。

二胡也說是會一點,那就是很多點。徐老爺子仿若見到了救世主:「來來來,幫我下一盤。」

坐在一旁觀棋的的徐蓁蓁臉色委實不好。

姜九笙應下了:「好。」

這一下,就是三盤,連贏兩局,這是第三局,執白子的是姜九笙,始終神色從容,執黑子的李家老頭,頻頻抓耳撓腮。

徐老爺子樂呵了,翻身農奴把歌唱,無情地取笑:「哈哈哈,老李頭,你也有抓心撓肺的時候啊。」有靠山了,老爺子嘚瑟了,「笙笙,幫我殺他個片甲不留。」

姜九笙下了一子,抬頭笑笑:「李爺爺,承讓了。」

往棋盤上一看,和前面兩局一樣,姜九笙贏,連贏三局不算厲害,連續三局都只贏一子半子就牛氣了。

李家老爺子豎起了大拇指:「老頭子我服!」扭頭問嘴角都要咧成花的徐老爺子,「老徐,你這干孫女可了不得啊。」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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