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笙笙,那就生孩子吧

她垂頭:「聽見了。」

蘇問這才收了戾氣,轉身朝保姆車走去。

蘇伏攥緊著拳頭,抬起眼皮,瞳孔殷紅,她朝另一個方向走,撥了個電話:「爸,我見到四叔了。」

電話那頭是男人的聲音,渾厚有力:「不要惹他生氣,你爺爺還活著一天,就算他不肯回蘇家,他也照樣是西塘蘇家唯一的太子爺。」

太子爺?

是啊,老爺子的心頭肉,一出生,整個蘇家都是他的,老爺子這把年紀還拽著權,不就是要給他的小太子爺守著江山。

外人都以為西塘的蘇家只有三位少爺,哪裡知道老爺子那隻老狐狸把最心肝寶貝的小狐狸養在了外面,蘇家的祠堂里,供著的,還是這小狐狸的母親,蘇家三位少爺,日日一炷香,把那畫像都當祖宗一樣供著。

這蘇四,就是蘇家的小祖宗,跟那畫像上的女人,長得七八分像,像只狐狸精,難怪老爺子當成心肝寶,生怕別人害了去,硬是扮成女孩子偷偷養了十幾年。

蘇伏想想都意難平。

她把心頭不甘暫時壓下:「那批象牙,落到警察手裡了。」

她父親一聽便不鎮定了:「你怎麼那麼不小心,現在就打草驚蛇了,萬一被警方和秦家盯住了,我們很難再避開眼線。」

「我有分寸,上面還有秦家,查不到我們蘇家頭上。」蘇伏胸有成竹,不急不躁,「不過是試試水而已。」

「那你試出了什麼?」

蘇伏勾了勾嘴角:「時瑾和警方的關係,」她微眯了眼角,「好像不簡單啊。」

晚上十一點半,時瑾才回到御景銀灣。

「啪嗒。」他推開門。

玄關的燈亮著,姜博美坐在門口,搖搖尾巴:「汪。」

時瑾抬頭,看見了站在鞋櫃旁的姜九笙,滿臉冷峻瞬間柔和下來:「怎麼沒睡?」

「等你啊。」她走過去,抱住時瑾的腰,「有沒有受傷?」

他搖頭,伸手環住她:「沒有。」

她仰著頭,頂上的燈光剛好落進眼裡,是暖暖的杏黃色,不刺眼,將她瞳孔染得溫溫柔柔,滿眼都是他的影子,專註地看他:「壞人呢?抓到了嗎?」

「嗯,剩下的警局會跟進。」時瑾俯身,纏著她吻了許久,才牽著她往客廳去。

姜博美跟在後面:「汪。」

姜九笙給時瑾倒了一杯水,遞給他:「我給你做了宵夜。」

時瑾淺笑:「做了什麼?」

「蛋炒飯。」她頓了一下,眉頭蹙了蹙,有些挫敗,「不過,鹽放多了。」她的廚藝,真是一言難盡。

時瑾不打擊她,非常捧場地說:「沒關係,我不怕咸。」

她眉間稍霽,笑了笑:「下次我少放點。」她覺得她這廚藝,還能搶救一下。

時瑾卻說:「下次不要下廚了。」

姜九笙不以為然,覺得時瑾就是太慣著她了,致使她廚藝不僅沒有長進,還一落千丈。

她去廚房盛了一小盤蛋炒飯,還用胡蘿蔔片擺了盤才端出來給時瑾,又去冰箱拿了一個黃桃酸奶,插了吸管自己喝。

時瑾說:「晚上別喝冰的。」

她不聽,捧著酸奶坐他旁邊喝,看他吃飯。

時瑾拿她沒辦法,只能由著她,拿起勺子,嘗了一口。

姜九笙雖然已經嘗過了,還是忍不住問:「是不是很咸?」

他動作優雅,慢慢進食,說:「還好。」

他說還好,那一定很咸,姜九笙把手裡的酸奶喂到時瑾嘴邊,給他止渴。

酸奶的吸管被她咬得奇形怪狀,時瑾張嘴,含住了。

「……」

好撩。

姜九笙突然有點心癢:「時瑾。」

他看她:「嗯?」

她做了一番心理建設,然後看著時瑾的眼睛,真誠又嚴肅地說:「我們生個孩子吧。」

「咣——」

時瑾手裡的湯匙掉桌上了,飯粒灑了一桌,他眼眸微微睜大了一點,驚慌了:「為、為什麼這麼突然?」

這大概是時瑾平生第一次結巴。

可能被她的語出驚人給嚇到了,她就盡量說得平常隨意一點:「就是今天在等你回家的時候,突然想要了。」

本來是抱著博美的,抱著抱著突然就想到了孩子,然後一發不可收拾,腦子裡居然自動構圖出了一個小人兒,粉粉|嫩嫩的小娃娃,是縮小版的時瑾,漂亮精緻得不像話。

然後,她立馬就生出了一個念頭,想生一個小時瑾出來。

時瑾顯然被她的話,弄得措手不及,好半天才找回理智,然後便說軟話,同她商量:「笙笙,等一等好不好?」

她沒回。

時瑾有點急地解釋:「等我把秦家收拾乾淨了,我們就結婚,然後再生孩子。」

姜九笙一句話戳穿:「時瑾,你在用緩兵之計對不對?」

「……」

他家笙笙,太聰明了。

她肯定:「你就是不想要。」

「……」

是啊,不想要,一點都不想要。

時瑾啞口無言了,沒什麼好辯解的,他一直不想要孩子她也知道。

姜九笙越說越惱,義正言辭地:「我在做抗抑鬱治療的時候,你說過要跟我生的,怎麼能出爾反爾。」

時瑾無話可說了,確實是他先提議的,他糾結了很久,雖然心裡十分不願意,還是不忍心拂了她。

語氣很勉強,很將就:「……好,生吧。」

一想到要生個小拖油瓶來搶他的笙笙,還要讓她受十月懷胎的苦,分娩的痛與危險,時瑾對孩子就喜歡不起來,何況,偏執症患者的獨佔欲是毫不講道理。

他還是有他的底線:「男孩女孩都好,只生一個,行不行?」若不是她喜歡,若不是他捨不得忤逆她,一個他都不想要。

總歸是他退步了。

姜九笙心滿意足了,立馬笑著點頭。

見她笑得開懷,時瑾便也愉悅了:「那從今天開始,少抽點煙,少喝點酒行不行?」他有正當理由,「要備孕。」

備孕兩個字,她聽著十分順耳,非常爽快地答應:「戒掉,全部戒掉!」

時瑾失笑,答應得好聽,都戒了多少次了,也沒戒掉。

「寶寶。」

「嗯?」

時瑾眼裡有不確定的惶惶不安,他說:「以後有了孩子,也要最愛我。」是命令的語氣,只是語氣輕柔,更像哄騙。

他清楚,他的偏執症不輕,就算將來會有一個孩子,繼承了他和她的骨血,他會疼他,寵他,把最好的都給他,但是,他不會像愛她一樣去愛那個孩子。

他甚至自私地希望,她也這樣,他非常不願意他們之間,有第三個同等重要的存在。

許久,姜九笙點頭了:「知道了。」

樓外,月亮正圓。

處理好走私的案子,已經十一點多了,霍一寧坐上警車,手上的傷都沒有處理,湯正義開車,他直接往醫院開。

霍一寧坐后座,手心的傷已經凝血,他不太在意,隨意地搭在車窗上,拿出手機撥了景瑟的電話。

那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捧著手機在等電話,才響了一聲就接了。

「結束了嗎?」她問。

「嗯。」剛執行完任務,他眉宇間還有未褪盡的冷肅,一聽見她的聲音,神色不自覺便柔和了,「回家了沒有?」

景瑟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小聲地說:「沒有,還在五星紅旗下面。」

霍一寧怔了一下,隨即吩咐湯正義:「掉頭。」

湯正義覺得不妥,苦口婆心地勸:「隊長,得先去醫院包紮,有啥事都先放一放。」

霍一寧沒解釋,語氣不由分說了:「讓你掉頭。」

湯正義沒辦法了,打了方向盤掉頭,後面,他家隊長還催:「快點。」

湯正義只能踩油門了。

霍一寧趕到警局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周肖他們也才剛回來,就瞧見霍一寧火急火燎的,周肖問了句:「隊長怎麼這麼快回了了?」不是去醫院了嗎?

霍一寧眼皮都沒抬,往警局後面的空地跑。

周肖and蔣凱:「……」

兩人面面相覷後,然後非常默契地抱緊自己,像只賊,輕手輕腳跟上去,後一步到警局的湯正義也趕緊的,保持隊形跟上去。

月朗星稀,淡淡白月光下,五星紅旗迎風飛揚,花崗石砌的底座下面,有個縮成一團的倒影。

她穿著及膝的白裙子,抱著雙膝,坐在石階上,裙擺落在地上,沾了灰塵,旁邊還放著一個大大的保溫桶。

霍一寧走過去:「不是讓你別等嗎?」

景瑟募地抬起頭,先是欣喜若狂,然後膽戰心驚似的,問:「受傷了嗎?」

他沒回答。

她便仔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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