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最緊急關頭還是得靠時醫生

「不然,我寧願被撕票,我說到做到。」

男人耐心耗盡,暴躁地喊:「還不閉嘴!」

談墨寶咬著牙,不敢再吭聲了。

已經六點,夕陽西下。

肖逸收拾好,路過辦公室,見時瑾還坐在那,問了句:「時醫生,你還不下班嗎?」

時瑾手裡拿著筆,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回:「我在等人。」

能讓時醫生等的人?

姜小姐要來了?

肖逸也不好多嘴八卦:「那我先下班了。」

時瑾頷首,拿起桌上的手機,盯著看了許久,還是撥了電話,那邊傳來機械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他眉頭緊擰,繼續撥。

談家別墅。

「莞兮。」

「莞兮。」

談夫人楊氏在樓下喚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便上了二樓,敲了女兒房間的門,喊她:「莞兮,出來吃飯了。」

房間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楊氏又敲了敲:「莞兮?」

始終不應她,楊氏推開門,門沒鎖,她走進去,屋裡還沒開燈,一片昏暗,楊氏按了燈:「莞兮,——」

話音戛然而止。

楊氏瞳孔驟然一緊:「莞兮!」

談莞兮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楊氏頓時六神無主,跑到女兒身邊,也不敢動她,手足無措地摸了摸她的鼻息,大喊:「西堯!」

「西堯!」

「西堯你快來!」

天北醫院。

心外科時瑾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劉護士長急急忙忙趕來,道:「時醫生,有緊急心臟病人。」

時瑾好似置若罔聞,低頭在看手機:「今天晚上我不值班。」

按以往慣例來說,不應該再叨擾時醫生了,可情況特殊,劉護士長不禁解釋:「可那位病人是——」

時瑾沒有聽完,抬頭,目光微涼:「請你出去。」

劉護士長欲言又止,可看了看時醫生眉間的陰翳,還是收了嘴,出了辦公室。

時瑾盯著手機,心緒不寧,姜九笙的電話還是打不通,他等不了了,拿了外套與車鑰匙出去。

走廊里,有高跟鞋急促的聲音,腳步趨近,行色匆匆。

來人是談夫人楊氏,因為護士長請不動時瑾,她親自過來,看見時瑾出了辦公室,著急忙慌地過去:「時醫生。」

「什麼事?」語氣不冷不熱,有明顯的拒人千里之意。

時瑾沒有停下,徑直往電梯口走。

談氏連忙跟過去,心急如焚,加快了語速,說:「我家莞兮在急救室,你救救她。」

時瑾目不斜視,一步未停,語氣已有不耐煩,卻隱忍著情緒:「我今天不值班,請聯繫其他心外的醫生。」

心外科的醫生,哪一個比得上時瑾。

為了女兒,楊氏即便心裡再有不滿,也得放低姿態,低聲下氣地:「時醫生,我求求你了時醫生,其他醫生都沒有辦法。」言詞懇切,顧不上面子,楊女士帶著哭腔,態度低微地央求,「我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女兒。」

時瑾腳步一頓,按了電梯鍵,回頭:「我沒有時間。」

沒有時間?

性命攸關,他卻這個態度,哪有一點身為醫者的心善仁慈,楊女士忍無可忍,嚴詞質問:「見死不救你還算什麼醫生!」

電梯門開。

時瑾走進電梯里,低頭按了下樓鍵,無關痛癢地回了一句:「別人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連按了許多下按鈕,電梯這才緩緩合上門。

楊氏氣急敗壞,罵喊了幾句。

這個時瑾,她一定要把他趕出天北!

心裡顧念著女兒,楊氏回了急診室,急救的醫生還沒有出來,她急得在門外來回徘徊,進進出出的醫護人員各個臉色凝重。

楊氏眼淚直掉,心驚膽戰地渾身發抖:「西堯,我們女兒怎麼辦?」

談西堯筆直地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神色沉重:「我已經把江北所有心外科的醫生都請過來了,莞兮不會有事的。」

楊氏仍忐忑不安,絞著手裡的衣角,盯著急診室門口的手術燈,眼淚不止。

這時,手機鈴聲一直響,談西堯看都沒看是誰,直接摁掉了,對方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地打過來,他不耐煩,看都懶得看。

時瑾去停車場取了車,踩了油門,飛速而馳。

停車場一號出口,門衛老齊看見遠處開過來的車,瞅了一眼車牌,趕緊把攔車的單臂閘按起來,車減速從門口而過,老齊站在保安亭的車窗前,朝外面的人打招呼:「時醫生,現在才回去啊。」老齊往車裡瞅了一眼,納悶,「誒,姜小姐呢?她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下來?」

時瑾募地抬頭,停了車:「我女朋友過來了?」

老齊點頭:「是啊,五點多的時候就來了,我還跟她打過招呼呢。」想來不對勁了,老齊又說,「您沒碰上她嗎?那就奇怪了,我也沒見姜小姐離開啊。」他認得姜小姐的車,確定她沒離開。

時瑾眉頭越擰越緊,沉吟片刻:「能否把地下停車場的監控調出來?」

出什麼事了?老齊心也跟著懸起來了,忙說:「真不趕巧,監控前天就壞了,今天下午才有人來修,說是明天才修的好。」

監控也壞了。

巧合過頭了。

時瑾立馬下車,走進保安亭,言簡意賅:「車輛出入的登記記錄表給我。」

「哦。」也不知道出什麼事了,老齊趕緊把記錄表遞過去。

時瑾一眼迅速掃下來了,目光一頓:「這輛車的車主是什麼人?」

醫院的一號停車場,只對內部員工及部分家屬開放,還有便是醫院的VIP用戶和股東才能出入,可登記表裡,卻有一輛不是私家車,而是輕型貨車。

老齊瞅了瞅車牌和簽名,想起來了:「他們就是來修監控的,是兄弟兩個人,開了輛黑色的麵包車過來。」

時瑾神色驟變,立刻用手機把車牌拍下來,發給了姜錦禹,然後邊往外走,邊電話過去。

他來不及解釋:「我發給你的那個車牌,現在就查一下位置。」

那邊,姜錦禹開了電腦,手指飛快敲動,問:「情況。」

時瑾單手開車,一踩油門,白色寶馬疾速駛出,戴上藍牙耳機,他簡明扼要地解釋了一句:「你姐姐可能出事了。」

少年操作鍵盤的手頓了一下,黑色瞳孔微凝,只怔忪了很短時間,手上動作更快了,一鍵輸入,屏幕上的代碼飛快湧現,手機放在桌上,開著免提,少年聲音微沉,「只要那個車牌行駛到沒有道路攝像頭的地方,就追蹤不到,目前,」頓了頓,聲音發緊,「蹤跡不明。」

時瑾大腦幾乎當機,默了一下,說:「你姐姐還有條項鏈,裡面有追蹤器,我電腦里有終端,你直接侵入。」項鏈是他給她的,因為秦家身份特殊,為以防萬一,他專門訂做了微型追蹤器,安裝在了一顆鑽石裡面。

姜錦禹聞言照做,三分鐘後,說:「還沒有打開定位。」

定位如果不觸發啟動裝置,就沒辦法追蹤,而這種追蹤器的啟動裝置都很簡單,到現在還沒有打開定位,只有兩種可能,人沒有意識,或者,被綁起來了。

時瑾扶著方向盤的手,掌心全是冷汗,指腹有些輕顫。

不能亂,不能慌。

他深深吸一口氣:「那手機呢?」

姜錦禹語氣越發凝重:「手機也在關機狀態,要開機追蹤,就得先植入自啟程序,至少得三個小時。」

時瑾眼眶殷紅,眼底的戾氣在橫衝直撞。

三個小時,那他會瘋的。

夜裡,漫天繁星,月如鉤,郊外村落的磚瓦房鱗次櫛比,屋子建得密集,唯獨幾間尚未裝修的毛坯房坐落在村口外,臨近海邊,水聲嘈雜,風聲鶴唳。

大抵因為地段不好,毛坯房只封了頂,窗戶與門都沒有,紅磚修葺,黃土地面,大門靠前是客廳,往裡便是農村房屋修建的卧室,開了窗戶,沒有裝修,只用一層蛇皮袋封著,地上零零散散地有不少磚頭,還有尚未用完的一堆水泥。

姜九笙與談墨寶便被綁著,繩子拴在牆上凸出來的鋼筋上,手腳被捆,嘴巴上還貼著藍色的膠布。

綁架她們的兩個男人是一對兄弟,高個兒的是哥哥,叫孫河貴,矮個兒的是弟弟,孫清貴。

孫河貴提了一袋東西回來,坐門口的孫清貴見兄長回來,起身:「大哥,電話還是打不通。」

孫河貴把東西扔地上,裡面有幾罐啤酒,一袋麵包。孫河貴面相很兇,皮膚黝黑,嘴角一壓,有些嚇人:「怎麼回事?」

「談西堯一直掛電話。」孫清貴說。

孫河貴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玫瑰金的手機,扔給弟弟:「用這個手機打。」

那個是談墨寶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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