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溫家人被慘虐入獄

溫書甯頓時瞠目結舌。

門外。

人影漸行漸遠,撥了電話,他壓著聲音:「魚要上鉤了。」

抬頭,燈光打下來,是林安之。

連續三天,趙致德住院,警方的人輪流蹲守,看了他三天。

初夏已至,星空之下,已有蟬鳴。

晚上九點,夜深人靜,醫院走廊很靜,聽得見往來醫護人員走路的回聲。

湯正義和周肖坐在病房門口,眼望八方,嚴陣以待。

樓梯口轉角的暗處,一道人影駐足了很久。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是一首慷慨激昂的國歌。

湯正義接了:「喂。」

電話里不知道說了什麼,湯正義掛了電話就拽起旁邊的周肖:「醫院門口有人持刀傷人,先跟我下去。」

兩人離開了。

樓梯口的人影才走出來,個子很高,是個男人,穿著黑皮鞋,身穿白大褂,戴口罩,似乎慣用左手,撐了撐鼻樑的眼眶,走近病房,推門進去。

病房裡沒開燈,病床上的人側身躺著,背對門口。

腳步聲很輕,男人越靠越近,揣在口袋裡的左手慢慢掏出來,手裡攥著一支細長的注射器,走近病床前,將注射器針頭推進輸液管。

忽然,男人手腕被握住。

他募地瞪大了眼。

只見病床的人坐了起來,摸到床頭燈,啪嗒,亮了,燈光打過去,五官俊朗,輪廓立體,可不正是刑偵一隊霍一寧,他晃了晃手裡的手銬:「警察,不許動。」

中計了。

男人不假思索,用力掙脫桎梏,扭頭就跑。

還敢跑?

霍一寧單手撐在病床上,一個側踢壓在男人肩上,狠狠一按,把人摁地上了,他赤著腳蹲下去,捏著男人的手往後一扭,利索地拷上了手銬:「我抓犯人,越跑我就揍得越狠。」說完,一腳踹在男人大腿上。

男人扭頭慘叫了一聲。

霍一寧摘了他的口罩。

張冠華。

——溫書甯的秘書。

江北警局。

九點半了,刑偵一隊全隊都沒有下班,連夜審人。

審訊室里,霍一寧坐著,翹著二郎腿,扔了一堆照片過去:「這個人是不是你?」

照片是長安路電話亭的監控截圖,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左撇子,手裡拿著電話。

除了趙致德的報警電話,幾乎同一時間,警局接到了第二次報警,電話就是從這個電話亭打過來的,監控截圖裡的男人身形與張冠華相近。

張冠華沒有回答,低著頭,就是不說話。

這種不配合的犯人霍一寧見多了,不急。他往前坐了一點,用筆敲了敲桌面:「你和死者趙致賢是什麼關係?」

張冠華沉默。

霍一寧聲音提了提:「為什麼你會在第一時間報案?」

對方還是不吱聲,頭越埋越低。

霍一寧語速加快,連問:「當時還有誰在場?你看到了什麼?兇手是誰?是不是你?你為什麼殺趙致賢?」

張冠華募地抬頭,驚恐地大聲否認:「不是我殺的!」

這不,開口了。

霍一寧語調幽幽,緊緊看著對方的眼睛:「不是你,那是誰?」

張冠華眼神遊離,又挪開了。

「你可以保持沉默,」霍一寧靠著椅背,頓了一下,話鋒一轉,「不過,你在醫院公然行兇殺人,已經構成了刑事犯罪,如果你能配合警局調查,法院會酌情給你減刑,當然,如果不配合的話——」

他拖腔拖調,意味深長。

「不配合的話,我敢保證,能讓你吃十年的牢飯。」霍一寧說。

張冠華掙扎了片刻,緊握的拳頭鬆開,招了:「是溫家,是溫家指使的。」

霍一寧勾了勾唇,滿意了。

時瑾當真料事如神,算準了溫家坐不住,來了個瓮中捉鱉,張冠華也不蠢,知道醫院有人守著,不好下手,便使了計,讓人鬧事引開了警察,不過,他哪裡料得到,病房裡的人早就偷天換日,就等引蛇入洞。

玩計謀,誰還玩得過時瑾。

落網之後,張冠華供認不諱,當天晚上趙致德也翻供了。

「那天晚上九點左右,我接到警局的電話,讓我去給我女兒辦保釋,我出門沒多久,接到了妻子的電話,因為工廠停電,她要提早回來,我就讓她順路去了警局。九點半左右,我一個人折返回了農家樂,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我弟弟和一個陌生男人在談話。」

趙騰飛問:「談話的具體的內容。」

趙致德遲疑了一下,才繼續開口:「那個人跟我弟弟談判,說可以高價買下我弟弟手裡的東西。我當時就衝過去,但那個男人帶了一個人,把我攔下了,還動了手,我後背當時受了傷。」

那個男人是時瑾,帶的人是秦中。

「繼續。」

趙致德喝了一口面前的水,神色略顯惶然:「爭執的時候,我弟弟從抽屜里拿了一把匕首,朝那個男人刺過去,我以為他要殺了那個人,可沒想到,」他瞳孔微微放大,面露驚恐,下意識做了吞咽的動作,「我弟弟刀刃一轉,刺了自己一刀。」

到這裡,趙騰飛停了一下,翻開面前的資料,提出疑問:「法醫的結果顯示,死者的致命傷是兩次傷害造成的。」

就是說,刺了一刀,不致死,又補了一刀。

趙致德回憶時,表情仍然難以置信:「我弟弟倒在地上後,他自己翻了身,用匕首抵在地板上又刺了一刀。」

死者趴的地方,正好有一個匕首印,所以,隊長才去法證部問了,有沒有可能是死者自己頂著刀,加深了刀口刺入。

果然,就是這樣。

隊長就是隊長啊,這都能想到,趙騰飛總而言之,概括性地問:「這麼說,死者是自殺?」

趙致德沒有否認,捂著臉痛苦地說:「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

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威逼,要麼利誘。

趙騰飛繼續審問:「那你為什麼要指認時瑾是兇手?」

問到這裡,趙致德突然沉默了。

趙騰飛語氣強硬,直接就是三連問,氣勢逼人:「時瑾可保了你的命,你以為你不說就能沒事?溫家會放過你?我們就查不出來?」

趙致德手裡攥著礦泉水的瓶子,被他捏得咯咯作響,他糾結反覆了很久,才說:「因為他出高價要買的東西在我手裡,我怕那件事情會敗露,才迫不得已誣陷他。」

趙騰飛順藤摸瓜,立馬發問:「那件事是什麼事?」

趙致德停頓了很久,說:「十四年前,溫家買兇殺人案。」

猛料!

趙騰飛激動得差點站起來:「你們兄弟是兇手?」

趙致德點了頭:「溫志孝出了五百萬。」

「殺誰?」

「銀行家林肖平的一雙兒女。」

晚上十一點,江北分局刑偵一隊連線了雲城公安局重案組。

霍一寧言簡意賅:「緊急逮捕令,溫志孝。」

雲城。

十一點半,警車一路鳴笛,包圍了溫家,事出突然,頓時人心惶惶,一隊人馬直接闖進了大廳。

溫志孝拄著拐杖下樓:「你們是什麼人?」

為首的男人亮出警察證:「溫志孝,我是雲城重案組肖睿,現在懷疑你與十四年一宗買兇殺人案有關,不是一定要你說,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會成為呈堂證供。」

話說完,肖睿身邊兩個警員直接上前押人。

溫志孝被人架著往外拖,兩眼一翻,險些暈倒過去。溫書甯立馬從樓上下來,大喝:「你們憑什麼抓我父親?」

肖睿直接亮出逮捕令:「這是緊急逮捕令,有什麼話去警局說吧。」扭頭命令,「把人帶走。」

溫書甯急忙追出去,後面跟著才剛聞聲而來的溫書華。

警車就停在院子里,肖睿直接給溫志孝上了手銬,顧念著是老人家才沒有推搡,命令手下人抬上警車。

溫志孝掙扎無果,只留了一句話:「書甯,不要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

次日,萬里無雲,是個大晴天。

一大早,刑偵一隊幾個連續四天沒怎麼睡覺的傢伙,還各個精神抖擻,振奮得不行,忙前忙後在做結案總結。

趙騰飛接了一通電話:「隊長,雲城公安局已經緊急逮捕了溫志孝,正在押送來我們分局的路上。」

霍一寧拉了把椅子,坐下聽:「正義,你那邊呢?」

湯正義把移動白板拉過去,用水筆畫了個案件人物關係圖,貼上照片,事無巨細地彙報:「已經聯繫到了死者趙致賢在M國的兒子趙必成,我用電話給他做了份筆錄,在兇案發生的前一天,趙必成確實收到了一筆匯款,而且與死者通過電話,當時死者的口吻很急,沒有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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