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當年那些喪心病狂的秘密

林安之眼裡的火光頓時衝出了眼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溫書甯,你怎麼不去死!」

喉嚨被掐著,她瞬間憋紅了臉,卻任由他桎梏著,貼著牆,一動不動,嘴角冷笑著,嘲弄:「我是該死,那你呢,你就不該死?」

他收緊指腹,手背上的青筋凸凸地暴起,指尖還沾著乾涸的血,眼眶殷紅,整個人處在暴怒的邊緣。

溫書甯卻半點情緒都不收斂,堂而皇之地譏諷,喉嚨被扼住,每一個字都像從胸腔里擠出來的,帶著刺耳的壓迫感。

「林安之,是你先來招惹我的,你想要我溫家的權貴,這點代價你不該付嗎?這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哪有不負如來不負卿的兩全法,你得了你想要的,就得付我想要的。我給了你那麼多時間,你斷不了情,也抽不出身,那就只能我幫你出手了。」

他死死勒著她的喉嚨,恨不得把她掐死,可是,手指顫抖,再恨,也不能殺,不能……至少現在不能。

他突然鬆了手。

「咳咳咳……」溫書甯雙手捂著脖頸,胸有成竹一樣,洋洋得意地笑了,「我壞,你也自私,我們都該死,所以更應該在一起不是嗎?」

他嘶吼:「住嘴!」

她大聲地喊:「莫冰,」直直盯著他的眼,說,「和她斷了吧。」

「別提她的名字!」聲音裹挾著冷意,像凝結的寒霜,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強調,「你、不、配!」

溫書甯突然沉下眼,走近他眼皮底下,仰頭:「安之,你可別逼我。」

隔得近,她能看見他眼底毀天滅地的火焰,是殺氣,是恨不得同歸於盡的孤勇。

這才是他。

她果然沒看錯,她愛上了的,是一個從地獄裡掙扎出來的靈魂,致命又該死地讓人著迷,能夠激起她體內所有的征服欲。

「你也別逼我,你再碰莫冰一下,就是死,我要拉著你一起。」

他抬起手,重重推開了她,然後摔門而去。

溫書甯坐在地上,大笑出聲,笑著笑著,淚流滿面。

她父親說得對,她們溫家,都是喪心病狂,她也是,竟然無可救藥地覺得這樣的林安之讓她甘願跟著一起下地獄。

瘋了,都瘋了。

早春的夜,帶著寒,月光稀薄,透過窗,染白了灰青的窗帘,風吹來,倒影搖曳,影影綽綽的,像籠了一層厚厚的霧,朦朧又虛幻。

姜九笙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閉上眼,全是莫冰空洞又絕望的眼睛。

一雙有力的手,從背後環住她的腰,溫熱的鼻息落在她耳畔,時瑾嗓音低沉:「睡不著?」

「嗯,在想莫冰。」她翻了個身,偎進了時瑾的懷裡,「莫冰性子烈,我怕她走不出來。」

她那個性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到最後,一定是兩敗俱傷。

時瑾親了親她的頭髮,聽她說著。

「我想不通,林安之分明很愛莫冰,可為什麼要傷害。」他也絕不是貪戀錢權之人,到底什麼樣理由,能讓他不惜跟著受這剜心一樣的痛。

在姜九笙的認知里,深愛,可以敵得過世間千軍萬馬,甚至是死亡,還有什麼可以讓刻骨銘心的愛情去低頭,去傷筋動骨,去一輩子舔一個傷口。

她想不通。

時瑾說:「有兩種可能。」

她抬頭:「什麼?」

他伸出手指,揉了揉她緊蹙的眉頭:「不夠愛,或者,太蠢。」

林安之有多愛莫冰,姜九笙沒瞎,看得出來,不是第一種可能,卻不明白第二種是何解:「為什麼說太蠢?」

時瑾比她理智,不帶任何情感地剖析:「分不清主次,用不對方法,等走上了絕路,才發現沒有留退路,不是蠢又是什麼?」

愛有什麼用,不知道自己有多愛,照樣不得善果,甚至,不得善終。

她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聽明白。

分不清主次,如果『主』是莫冰,『次』又是什麼?

姜九笙不禁脫口:「如果是你——」

時瑾打斷了:「不會。」夜裡很靜,耳邊時瑾的聲音擲地有聲,一個字一個字纏繞著,繾綣悱惻,卻堅決如鐵,「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重要過你,前提假設根本不存在,即便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有,千方百計之中,我也總能找到兩全之策,一定不會讓你委曲求全。」

只要夠狠,只要夠壞,只要夠喪心病狂,他沒什麼不敢做的,只要把全世界都踩在腳底下,只要成瘋成魔,死亦不悔,護一個她,就綽綽有餘。

這麼說來,林安之還是不夠喪盡天良,不像他,殺天殺地都敢,還忌憚什麼。

只是,再瘋魔,也不能讓她知道罷了。

「時瑾。」

「嗯?」

姜九笙抱住他的腰,臉靠在他心口,聽著耳邊他有力的心跳聲,突然有點患得患失。

她抬頭,直視時瑾墨一般顏色的眼眸:「我們不會分開對嗎?」感情真的太脆弱,經不起猜忌,經不起隱瞞,經不起風吹雨打城府心計。

時瑾抬手,繞到她背後,把她整個一團都藏進懷裡。

「不會。」他說,低低在她耳邊,鄭重其事地允諾,「就算是黃土白骨,我也會跟你一個棺材。」

姜九笙眉頭一擰,捂住他的嘴:「不要說得這麼不吉利。」她不是迷信的人,不知怎麼了,變得怕東怕西了。

「好。」時瑾在她掌心有一下沒一下的啄吻著,「笙笙,你只要記得,我不僅身體是你的,命都是你的。」

姜九笙抬起手,抱著時瑾的脖子,埋頭在他肩窩裡蹭,蹭了蹭,還不夠,便用牙齒輕輕地咬他,拉下衣領,唇落在他鎖骨上。

他喜歡她在他身上留下各種痕迹,她也喜歡。

時瑾呼吸重了許多:「笙笙。」

「嗯?」

他抓住她掛在他脖子上的手,放進了衣服里,貼著他的腹,沙啞的聲音像緩緩流淌的大提琴:「往下。」

姜九笙聽他的話,手順著他腹肌,緩緩往下,沒入他的腰下。

他抽了一口氣,舌尖頂了頂上顎,一把把她撈進懷裡,低頭含住她的唇,動作絲毫不收斂,縱著性子,用力地折騰她,帶著她的手,沒輕沒重地動作。

許久,他悶哼,吐了一口濁氣,紅著眼咬在她胸口:「不過癮,想要你。」

他從來不掩飾,對她的慾望。

姜九笙嗓音像飲了酒,帶著幾分媚:「傷口已經不疼了。」

他悶著聲音,眼裡全是情慾,剋制隱忍著:「不行。」

她抬頭,有點不解。

時瑾一口咬在她唇上:「沒有套。」

姜九笙:「……」

這……就沒辦法了。

時瑾舔了舔,舌尖有些紅,哄了一句:「笙笙,手。」

第二天,突然變天,春雨蒙蒙,停停歇歇,下得纏綿。

全網都是林安之和溫書甯的戀情,兩個當事人,卻自始至終不做任何回應。

連著三天,莫冰都沒有見林安之,只是,她每天吃的東西都是他做的,她一嘗就知道。

莫冰放下保溫桶:「笙笙,他還在外面?」

姜九笙也穿著病號服,刀口基本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沒有出院,也剛好留院照看莫冰,倒了杯水給她:「在。」

她略一沉吟:「幫我叫他進來吧。」

姜九笙猶豫。

莫冰對她扯出一個笑來,很牽強:「我沒事。」她眼神很平靜,沒有什麼起伏了,「有些事情,總要說清楚。」

姜九笙沒有勸,出了病房,讓林安之進去了。

才三天,他瘦得不成樣子了,站到病床前,莫冰一抬頭,就能看見他削瘦的下巴。

莫冰先開了口:「安之。」

「嗯。」

林安之坐下,不敢靠得太近,坐在床頭,目光灼灼地看她,眼神害怕又期盼。

這個樣子,很像他剛來她家的時候,沒有安全感,做什麼都輕手輕腳。

莫冰說,情緒沉在眼睛深處,平靜而深邃:「給我父母打個電話吧,你去解釋,是真是假都不要瞞他們。」

她的父母親都是老師,是開明又溫暖的人。

林安之低聲應了:「好。」

莫冰稍稍坐直,面向他:「關於溫書甯,你還有要說的嗎?」

他沉默。

等了許久,沒有話說,莫冰聲音有些哽,說得清晰又緩慢:「既然沒有什麼要說的,那我們,」頓了很久,她說,「我們分手吧。」

林安之募地抬起頭,滾燙的視線撞進她眼裡,他幾乎喊出口:「不分手!」伸手,顫顫巍巍,還是抓住了她冰涼的手,壓著聲音,央著求著,眼裡有淚光,「莫冰,不要分手,我求你,你別不要我。」

莫冰咬了咬唇,把手抽回來:「不是我不要你,安之,是你沒有選擇我。」

他衝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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