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機場撒狗糧

「把衣服脫了。」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站起來,很高大,戴著無框的眼鏡,襯衫西褲,皮鞋擦得很亮。

他死死盯著男人。

男人取下手上的袖扣,把袖子挽起來,手臂上的青筋有明顯的凸起:「調|教了這麼多次,怎麼還學不乖。」他把眼鏡拿下來,對身後的人說,「給我按著他。」

兩個男人過來,狠狠踹了他,把他按在了地上。

他認得這兩個人,一個是廚房的幫工,還有一個是孤兒院里授課的老師,而那個正在解皮帶的男人,是很多人口中無私又仁慈的院長。

男人抽出了自己的皮帶,把他的褲子扯下來:「甭管你以前有多金貴,在這裡,我讓你趴著你就得趴著。」

他咬著牙,用力掙扎,只是他的兩隻手被踩著,動不了。

男人揮著皮帶,狠狠抽在他身上:「你一個啞巴,也就老子願意玩弄你。」

他動不了,咬著牙,一聲不吭。

男人把他的衣服全部撕了,一鞭一鞭抽在他背上,他赤身裸體地躺著,神智漸進渙散,耳邊只有男人不停地謾罵。

「叫啊,叫出來!」

「不叫老子就玩死你!」

「小賤貨,細皮嫩肉的還不是被老子搞。」

「……」

少年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血,那間不過五平米的房間里,一張張醜陋的嘴臉,在得意地放肆大笑。

林安之突然睜開眼,猛地坐起來。

枕邊的莫冰立馬驚醒了,開了床頭燈:「怎麼了?」

他若怔若忡,雙手緊緊攥著,頭上全是汗,大顆大顆地滾下來。

莫冰喊了他兩聲都沒有得到回應,她伸手,用手背擦拭他臉上的汗:「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出了這麼多汗,體溫卻是冰涼冰涼的。

林安之驀然驚醒似的,拽住了她的手,眼底空洞又渙散,突然用力抱住了她:「莫冰,你別不要我,我不是啞巴,我不是。」

莫冰愣住了,抬頭,看見了他眼裡的淚,目光無神,一點鮮活都沒有,像一潭死氣沉沉的深井。

很像十四年前的他。

那時候,他剛從孤兒院到她家,也是這樣,極度沒有安全感,不說話,吃飯只會吃面前的一道菜,然後她夾給他了,他就會對她揚揚嘴角,淺淺地笑。

他不哭不鬧,只有在晚上做夢的時候,會拉著她的手,求她不要走,會低聲地嗚咽,將枕頭哭濕。

莫冰拍了拍他的背:「是不是做夢了?」

「嗯。」他喊她,「莫冰。」

「我在。」

林安之趴在她肩上,低聲呢喃:「你別走。」

他閉上眼,眼角的淚落在她脖子上,滾燙滾燙的。

莫冰沒有說話,緊緊抱著他。

他第一次見到莫冰的時候,他十四歲,在孤兒院住了半年,那時候,他還沒有她長得高。

那個年紀,早過了換牙的時候,十四歲的莫冰卻少了一顆門牙,說話有點漏風,剪了很短的頭髮,曬得有點黑。

他還記得,那天她穿著黑色的T恤,藍色運動褲,坐在一棵兩人高的樹上沖他招手。

「你好呀。」

她笑起來沒有門牙,吐字不清楚。

他沒有理她,一個人蹲在樹下。

她從樹上跳下來,跌了一跤,摔在了他面前,揉揉後背,咧著嘴對他笑:「你叫什麼名字?」

他一聲不吭,低著頭,把自己破洞的鞋往後藏了藏。

十幾歲的少女,特別倔強的樣子,追著他問:「你不會說話嗎?那你識字不?」

他還是沒有開口。

她就從樹上折了根樹枝,在地上划了兩個字,東倒西歪的,扔了樹枝,拍拍土,說:「這是我的名字。」

莫冰。

字真丑。

他一天都沒有跟她說一句話,不過,她非要纏著他,讓他望風,她要去掏一窩鳥蛋,最後,她從樹下摔了下來,他接住了她,後背磕出了血。

後來,他才知道,她是孤兒院一個義工的女兒,她的門牙是打架的時候摔掉的。

她每個禮拜的周末都會來,不和別的孩子說話,只跟他玩,儘管他從來不開口,也不會像別人那樣,刻意討好,她也不介意,會把零食分給他吃。

兩個月後的一天,她和往常一樣來找他玩,拉著他坐在樹下,嘴裡叼了根草:「我要搬家了,以後就不能來這裡了。」

他募地抬頭,看見少女亮晶晶的眸子,笑著問他:「你要跟我回家嗎?」

那年夏天,樹上蟬鳴,太陽很烈,少女的模樣很美。

華納影視。

頂樓總裁室,秘書推門而入,喊道:「溫總。」

溫書甯合上文件,抬頭,一身裁剪合身的職業裝,眼波嫵媚風情,卻不減強勢:「他去哪了?」

「賽爾頓。」

溫書甯沉吟了片刻,往後躺了躺,眼睛微微眯起,眼角有淡淡的細紋:「那個女人是誰?」

秘書回道:「天宇傳媒的莫冰。」

溫書甯凝了凝眼眸:「原來是她。」沉默了片刻,她吩咐秘書,「讓公司公關把緋聞壓下來。」

秘書明白了。

與林安之一起被拍的人,正是華納的老闆溫書甯。

若非她點頭,那些照片又怎麼可能會流出去,她不過是想吹吹風,看看那個讓林安之守身如玉的女人到底是誰罷了。

她與林安之交往,是她提出來的,林安之也沒有拒絕,他從來不主動找她,也沒有任何情人間的親昵,他不會吻她,也不和她做。愛。

她問林安之愛不愛她。

林安之開誠布公,說不愛,只愛她溫家的榮華。

一開始,她自負地以為,等時間久了,總能打動她,或者,就這麼稀里糊塗一輩子,只要他還願意在她身邊就好,即便是騙她都認了。

直到那天,她聽到林安之在講電話,不像平常沉默寡言,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瑣事,他笑著說晚安,他拿著手機久久不捨得掛斷。

她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只是確認了一件事,這個男人不曾屬於她。

到底是不甘心,到底還是貪心了,榮華可以給他,只是,人,她要了,哪怕是沒有心的。

林安之的經紀人一天無數個電話過來催,只差沒有殺到賽爾頓來逮人,無奈之下,林安之第三天啟程回國了。

姜九笙與時瑾在賽爾頓又待了五天,莫冰沒有與林安之隨行,而是多留了幾天,同姜九笙他們兩口子一起返程。

剛下飛機,莫冰就發現不對。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人接機?」她很是疑惑,「你的行程我沒有透露給任何人。」

莫冰探身往外看了看,居然還有記者,這明顯是有人把她們的航班信息泄露了,粉絲倒也不足為奇,這麼多媒體聞風而來就有些不太尋常了。

姜九笙站在出口旁,靠著牆,把口罩戴上:「我透露了。」

「給誰?」

姜九笙淡淡說了一個名字:「小喬。」

莫冰詫異:「就她一個?」難不成是她泄露的?

「嗯,就她一個。」姜九笙回頭,往機艙那邊看了看,沒等到時瑾,才靠回牆邊,繼續說,「不過,放了點煙霧彈,她以為很多人都知道。」

以為有掩護,狐狸尾巴便露出來了。

莫冰隱隱猜到了些:「看來以後得多長個心眼了。」

她與姜九笙的想法不謀而合,十有八九有內鬼,上次慶功宴上那杯摻了致幻劑的紅酒就極有可能是身邊人所為,本來還不確定是誰,如此一來,指向性倒更明確了。

倒要看看,這家賊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又等一會兒,時瑾還沒出來。

莫冰問姜九笙:「時醫生去哪了?」

姜九笙的目光守在機艙口,目不轉睛:「剛才飛機上有個乘客突發哮喘,他過去急救了。」

莫冰開玩笑:「華佗在世,救苦救難啊。」

「當然。」姜九笙的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驕傲,「時瑾很厲害。」

「……」

差不多就得了,炫夫與炫富最可恥。

莫冰看了看鬼迷了心竅的某人,她建議:「我們先出去,時瑾在後面,多少沒那麼引人注目。」

姜九笙想也不想:「等他一起。」

「不怕被拍?」她家藝人以前最討厭的就是蹲守的狗仔,能躲則躲,能避就避。

這次,一反常態,姜九笙雲淡風輕,一笑置之:「時瑾說,如果不同框,網友會說我倆是炒作。」

莫冰:「……」

姜九笙的智商很高的,不知道為什麼,在時醫生面前,智商有點不在線,這分明是時醫生想宣布主權,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就姜九笙信。

十分鐘後,時瑾牽著姜九笙出現在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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