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就是要親,HIV都要親

姜九笙在走廊站了許久,去天台抽了一根煙,然後去了心外科的辦公室。

敲門聲響了三下。

時瑾說:「進來。」聲音微懶,帶了倦怠。

姜九笙推門進去。

時瑾愣了一下,才猛地起身:「笙笙。」他皺著眉,「怎麼還沒睡?」

姜九笙說:「睡不著。」

沒有推輸液架,顯然是她拔了針頭。

時瑾牽著她,讓她坐下,彎著腰,俯身看她:「怎麼了?」

她站起來,抱住他的腰,踮起腳要吻他。

時瑾傾身往後。

姜九笙仰頭,眼裡有清光,微微帶了水汽:「時瑾,你別躲。」

時瑾眸色沉了沉:「知道了?」

她點頭:「嗯。」

沒有說什麼,她摟住時瑾的脖子,繼續湊上去親他。

「笙笙,」時瑾扶著她的腰,往後退,眉頭緊皺著,「不要胡來。」

姜九笙只是笑,逆光的眸子很亮,像綴了淚,盈盈發著光:「時醫生,你是不是忘了HIV的傳染途徑了?」語氣像有些執拗似的,她說,「接吻又不會。」

時瑾托著她的腰,讓她往後退了幾步:「沒忘,而且也知道,我被感染的概率很小,窗口期二次傳播的概率更小,甚至基本為零,我是醫生,這些我都比你清楚。」停頓了一下,時瑾看著她,目光灼灼,「可是,笙笙,我是你男朋友,這種事,一旦涉及到自己,一旦關係到你,我根本顧不上醫學概率。」

他曾經以為,也一直都以為,若是有一天他得死,他一定要抱著他的笙笙一起死,然後埋在一起,骨頭都要融在一起,這樣極端又不可理喻的想法,根深蒂固地藏在他心裡很久,從來沒有動搖過。

可今天下午,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他推翻了他之前所有固守的念頭。

如果他得死,那麼笙笙一定要留下,就算守著他的墓哭一輩子,都不要去墳里陪他,他甚至都想好了,安排好她餘生所有的事情,等她百年之後,再把她葬進自己的墳頭裡。

還是很瘋狂,極端,卻是他現在唯一的念頭,死不死都不知道,就已經開始安排他與她的身後事,瘋了一樣。

她沒有再湊過去了,站在時瑾兩步遠的地方,賭氣似的說:「手總可以給我牽吧。」

時瑾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遞給了她。

姜九笙握住他的手,然後二話不說,拉過去低頭就咬了一口。

猝不及防,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時瑾大喊:「笙笙!」

他想也不想,用力推開她。

她卻死死不鬆開牙,直到把他手臂咬出血為止,然後放開,舔了舔唇上的血,仰頭看著時瑾,說:「現在好了,可以吻我了嗎?」

這麼不管不顧,簡直是玩命!

時瑾沉著臉,去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漱口。」

姜九笙沒接,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他。

「笙笙——」

她打斷:「時瑾,我不相信低概率事件。」她語氣很平靜,沒有一點驚慌失措,像預設了千遍,磨礪出來的堅定,「就算真讓我中了彩票也沒關係,我並非父母親生,也沒有什麼剪不斷的牽牽扯扯,我就一個人,無牽無掛,以後都要跟著你的。」

時瑾握著水杯的手,在顫慄。

這樣的姜九笙,怎能不心折,她啊,若是認定了什麼,命都能掏出來。

時瑾走過去,抬手,落在她臉頰,輕輕地摩挲:「笙笙,我以前怕你不夠喜歡我,現在,」又走近一步,「卻怕你太喜歡我。」

說完,他低頭,吻了她,她唇齒間有血腥,是他的血。

時瑾抱著她的腰,把她放在辦公桌上,扣著她,用力深吻,將她的呼吸,她口中的津液,她的喘息聲,全部吞入腹中。

恨不得把她吃進身體里,骨肉都融在一起才好,也就不用這麼心驚膽戰,這麼患得患失。

他甚至想,興許該去選好他與她的墳頭了,以後是一定要埋在一起的,一處就好,不用很大的地方,把骨灰燒在一起。

他放開她,抱在懷裡,啄了啄她殷紅的唇角:「笙笙。」

「嗯?」

時瑾突然低聲問她:「是不是不論我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會要我?」

姜九笙沒說話。

他捧著她的臉,目光相對,不確定地喊:「笙笙。」

她說,語氣很認真:「不能隨口一說,所以剛才我是在慎重考慮。」

然後她點了頭。

真的是慎重考慮之後,她確定,至少這一刻確定,她真的喜歡這個男人,喜歡到不知道怎麼好。

時瑾沒說什麼,抱著她親吻,耳鬢廝磨,從她額頭往下,一處一處地親,她也聽話得不得了,軟綿綿地窩在他懷裡,摟著他的腰,任他予取予求。

親昵了許久,時瑾才抱她下來,從抽屜里拿了一個藥瓶,倒了一粒餵給她。

姜九笙問:「是什麼?」

「阻斷葯。」

她乖乖吃了:「時瑾,你明天是不是不用上班?」

時瑾把水兌成溫水,餵給她:「嗯,在結果出來之前都要休假。」

姜九笙說:「那我明天出院吧。」她洗胃過後早便沒事了,點滴從今天就換成了營養液,隨時可以出院。又說,「你來幫我搬東西。」

時瑾沒反應過來:「搬什麼東西?」

她說:「行李啊。」

他們之前就說好了,要搬到一起去住。

時瑾懂了,笑了笑,說:「你住主卧,我睡客房。」

姜九笙說好,在檢測結果出來之前,估計,要他吻她都得纏著他來。

這天晚上,時瑾還是給她陪床了。

次日,姜九笙出院,莫冰來接她,說起了柳絮,說她踩了狗屎運才簽去了sj''s,姜九笙只是笑笑,事不關己的態度。

莫冰便不提她,只是趁時瑾去開車的時候,對姜九笙說:「笙笙,你已經很久沒有出鏡了。」

姜九笙看她,所以?

莫冰哭笑不得:「你是個藝人,太長時間不刷臉,粉絲會忘了你的。」

姜九笙明白了:「哦。」

莫冰:「……」

沒了?

完全一副無關緊要的態度,姜九笙是莫冰見過最佛系的藝人,沒有之一。

莫冰這個經紀人就不能再佛系了:「你剛出院,這幾天不會給你接通告,不過有個平台直播我替你應下了。」冷不丁地補充了一句,「就在今天晚上。」

姜九笙沒有意見:「直播的話,我要做什麼?」

「聊聊天,唱唱歌之類的,再不濟,」莫冰笑,「你就露個臉好了。」

姜九笙大概明白了:「晚上幾點?」

「八點半,到時我直接把直播鏈接給你發過去。」

「好。」

莫冰把姜九笙送上車後,就自己回去了,讓他們小兩口獨處。

「要不要去接博美?」姜九笙問時瑾。

時瑾把車倒出停車位,應了一句:「它的腿還沒好,讓它住寵物醫院。」

姜九笙也有點擔心博美的傷,同意了:「那先去寵物醫院,我去看看它。」

難得,時瑾欣然答應。

很巧,他們在寵物醫院碰到了姜九笙的恩師謝暮舟。

姜九笙與謝暮舟很親近,甚至將時瑾扔在後面,小跑上前:「老師。」

謝暮舟穿著中山裝,雙手交在後背,笑得眼紋一條一條,是個可愛的老頭:「笙笙啊。」

師徒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也沒主題,有的沒的。

姜九笙這才想起來時瑾,拉著他向謝暮舟介紹:「這是我男朋友時瑾。」

謝暮舟端著目光,把時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口吻很長輩:「聽蕩蕩說了,是醫生是吧。」

姜九笙淺笑:「嗯,是外科醫生。」

時瑾沉吟了片刻,不卑不亢,禮貌問候:「謝老師。」他自然是隨著他家笙笙的輩分。

謝暮舟擺擺手,笑得一臉慈祥:「叫什麼老師,叫謝大師吧。」搶了他老謝家的人,礙眼,著實礙眼。

時瑾:「……」

他不再說話了,姜九笙把話題接過去:「湯圓怎麼了?」

謝暮舟恨鐵不成鋼:「趁我不注意,偷吃了冰激凌。」

原來是湯圓公主腹瀉了,謝暮舟帶它來看病,然後,便偶遇了還在寵物醫院養傷的姜博美。

這下好了,湯圓扒著籠子死活不肯走,泫然欲泣地看著它的狗子哥哥。

謝暮舟喊:「湯圓,我們回去。」

湯圓沒聽到似的,沒反應。

「湯圓。」

還沒反應。

謝暮舟提氣:「湯圓!」

湯圓鳥都不鳥,一雙眼珠子釘在博美身上。

謝暮舟火了,直接拽著湯圓的狗繩子,拖著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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