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笙笙被下藥

柳絮死死攥著手裡的藥瓶,擦了一把眼淚,扶著洗手台站起來,把手機和鑰匙一樣一樣撿進包里,手背上,青筋暴起。

姜九笙回頂樓娛樂城時,謝盪已經到了,還有謝大師,帶了湯圓一起過來。不像以往,湯圓見了她都會撲過來,這會兒,湯圓正跟在姜博美屁股後面,轉悠來轉悠去,就用餘光瞟了姜九笙一眼,然後繼續圍著博美轉。

謝盪惱得不行,拿了塊蘋果扔過去:「湯圓,你給我死過來。」

湯圓鳥都不鳥謝盪,顛兒顛兒地繼續圍著姜博美,還時不時用尾巴撩一下狗子哥哥。

莫冰端了杯酒,坐在吧台椅上,感嘆了一句:「確認過眼神,遇見對的狗。」

姜九笙忍俊不禁。

湯圓長得膀大腰圓的,姜博美才到它腿高,眾人就見體格健碩的母二哈不時用爪子撓一下小巧玲瓏的博美,那畫面,實在逗趣。

湯圓再撓一下,撓完,嬌羞地抖毛:「嗷~」

姜博美回頭,給了一個微妙的眼神,大致意思就是:別惹哥,哥想靜靜。

湯圓就去把它的狗玩具叼過來,獻寶似的給姜博美。

姜博美挑了個一咬就會叫的雞,然後坐在桌子邊上玩『雞』,湯圓也坐過去,跟著玩具雞一起嗷嗷亂叫,快樂得飛了!

姜博美一臉看智障地看著湯圓。

「嗷嗚~嗷嗚~」

叫喚完,穿著粉色裙子的湯圓公主滿地打滾。

謝盪看不下去,去把湯圓提溜過來。

湯圓反手一爪子拍在謝盪手背上,回頭甩了一個兇狠的眼神:「嗷!」

它最討厭別人扯它的裙子了!

「嗷!」

又是一爪子揮向謝盪,然後趁機一甩,掙脫謝盪的手,轉頭就奔向姜博美。

謝盪:「……」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湯圓是個公主病,平時在家就總一副『無論你貧窮還是富貴,健康還是疾病,本狗都嫌棄你』的樣子,可這會兒,它扯著裙子居然在賣萌,撅著屁股搖來搖去,一臉的心甘情願又嬌羞欲滴。

「嗷嗚~嗷嗚~」湯圓叫得像只發春的狗。

姜博美甩都不甩一眼,扭頭撲進了厲冉冉懷裡,蹭她的胸。

靳方林:「……」

湯圓公主好氣哦!但是,還是要保持微笑。哀怨了三秒,它就麻利地跟上去了。

謝盪氣得想燉了它。

天宇的小師妹拿了杯酒,坐姜九笙旁邊,頗有感慨:「這年頭,連狗都成雙成對了,而我還在吃狗糧。」挑了挑漂亮的狐狸眼,「喏,那邊又來一個屠狗的。」

姜九笙順著看過去,是林安之來了,也沒和誰打招呼,徑直走去了莫冰那裡。

莫冰詫異:「不是說八點嗎?」

林安之脫下外套,坐到莫冰旁邊:「跟劇組請了一個小時的假。」

「請假幹什麼?」

他又不是主角,來晚點也無妨。

林安之把莫冰手裡那杯酒接過去,一口飲盡,面不改色地說:「來盯你。」

莫冰頓時無語凝噎,伸手去夠桌上的酒。

林安之抓住她的手,把她整個人都撈進懷裡,像哄,語氣卻強勢:「你感冒還沒好,不能喝酒。」

莫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壓著聲音說:「還不都是你鬧的。」

林安之笑:「嗯,怪我。」他把西裝外套蓋在莫冰腿上,「待會兒我替你喝。」

莫冰笑著點頭。

「看什麼呢?」蘇傾伸手,在姜九笙眼前晃了晃。

她收回目光,抿了一口酒,沒說什麼。

蘇傾坐下,順著看過去。

「林安之?」蘇傾也盯著那溫情脈脈的小兩口看,連連搖頭,有點不可置信,「嘖嘖嘖,我都不知道,林安之原來也會笑。」

林安之確實不愛笑,除了莫冰,對誰都一張冷漠臉,一棍子打不出一句話來。

蘇傾和林安之不算熟,有過合作,想起那次合作,蘇傾都肝兒疼:「我上次跟他拍戲的時候,差點沒被他那塊冰塊給凍死,除了台詞,他從頭到尾沒施捨給我一個字。」

那是蘇傾沒見過林安之嘮叨莫冰多穿衣服時候的樣子。

姜九笙見過,還見過林安之因為聯繫不到莫冰發瘋摔東西時的樣子,瘋狂得像全世界都塌了。

「覺得他怎麼樣?」姜九笙波瀾不驚地問了一句,很隨意。

蘇傾思考了一下,給了很中肯的評價:「冷是冷了點,不過,他對莫冰倒是沒話說。」蘇傾往嘴裡扔了顆櫻桃,說,「上個星期,我們劇組的女主角晚上找他對戲,你懂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嘛,不過趕巧了,那天莫冰來探班。」

蘇傾撐著下巴看姜九笙:「你知道林安之當時怎麼回女主角的嗎?」蘇傾想想都好笑,清了清嗓子,學著林安之的冷漠臉,「我在洗衣服,能不能晚一個小時過來。」

「女主角臉都氣白了,估計沒見過這麼不識趣的男人。」蘇傾湊到姜九笙耳邊,神秘兮兮地八卦了一句,「我聽說啊,當時,林安之是在給莫冰洗內衣。」

姜九笙點頭,附和了一句『應該是』。

莫冰不會洗衣服,她的衣服全是林安之給她洗,若林安之外出拍戲了,她便堆著,等林安之回來了洗。

蘇傾瞥了一眼那兩人,眼裡有艷羨:「他們倆要是以後分開了,一定不是因為不愛了。」她嘆氣,「誒,搞得我都想談戀愛了。」

姜九笙接了一句:「徐青久不錯。」

蘇傾一臉驚嚇:「開什麼玩笑。」她義正言辭,並且非常肯定,「他不是彎的,他有心上人了。」就是你啊!

姜九笙但笑不語。

感情的事,兜兜轉轉也好,好事多磨也罷,幾回留戀,幾度痴情,箇中滋味,只有當局者能嘗出酸甜。

「你家時醫生呢?怎麼還不來?」蘇傾問。

姜九笙看了看時間:「快到了。」

她端起酒杯,發現杯中空了,侍應生過來,續了一杯。

姜九笙道:「謝謝。」

侍應生低著頭走開了。

這時,徐青久突然走過來,一臉彆扭:「蘇傾,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蘇傾不情不願地跟著他過去了。

徐青久領著她去了外面,找了個沒人的地方。

蘇傾慢吞吞地跟著,唉唉了兩聲:「叫我過來做什麼?」

徐青久環顧了一番四周,然後低著頭悶不吭聲地往蘇傾手上塞了個盒子。

她懵逼了半天,看了一眼手裡的盒子:「什麼東西?」

徐青久甩開臉,眼睛看著別處:「給你的。」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蘇傾打開盒子看了看,是一隻金屬手環,鑲了黑鑽,做工很不俗。

她將信將疑,眼有深意:「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徐青久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臉壞氣,過後,氣定神閑地說「那上面有隻豬,我看跟你很像,就送你了。」

蘇傾:「……」

媽的,想把他腦袋打爆!

徐青久不等她發作,轉身就走,步子邁得很大,等到沒人的地方,才把口袋裡另一隻手環拿出來,看了又看,套自己手上了。

然後不到三秒,取下來。

抓了一把頭髮,他又給帶手上了,拉了拉袖子,全部遮住了,這才回了慶功宴上,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嘴角不自覺露出的笑意。

七點半,不知是誰開了蹦迪的音樂,鼓樂喧天,人聲鼎沸,頻閃燈里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笙歌漫舞。

這樣熱鬧又喧囂。

宇文衝鋒靠在吧台盡頭的牆角,低著頭在講電話,偶爾有旋轉燈打過去,落在他側臉,忽明忽暗的,他微微躬著腰,地上的影子也略微蜷縮,落寞又蕭條,與身後光怪陸離的燈紅酒綠那麼格格不入。

「怎麼樣?」他問電話里。

那邊回話,恭敬卻公式化:「夫人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

電話里是他母親唐女士的主治醫生,精神科的醫生,見多了便麻木不仁了,語氣竟顯得習以為常。

宇文衝鋒沉默了許久,說:「把屋裡鋒利的東西都收起來,不要讓她一個人。」

嗓音艱澀,有些無力,眼底青影沉沉,全是倦怠,他捏了捏眉心,掛了電話,又撥了另一個號碼。

「怎麼了,兒子?」

是他父親宇文覃生,聲調輕快,似乎心情不錯。

宇文衝鋒扯了扯嘴角,冷笑:「唐女士割了自己兩刀。」

他父親司空見慣似的:「這種伎倆她都玩了二十年了。」

是啊,都玩了二十年了,割了那麼多刀,怎麼就無動於衷呢。

宇文衝鋒張張嘴,居然無話可說,還能說什麼呢,老生常談的話講了一遍又一遍,他的父親照樣摟著不同的女人醉生夢死,他的母親照樣割腕切脈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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